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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傷害我父母。”

  “我不會離婚。”

  “不會有別人知道我們的事。”

  “……我、我是你的。”

  最後這一句應遠征夢寐以求的話,讓他惶恐,也讓他退讓。

  被囚禁了半年,再次拿起手術刀的時候,薛珩的手在發抖,他知道人生有所放棄才能有所得,而他到底放棄了什麼,得到了什麼,薛珩也不想去分辨了。

  薛太太從來都是溫柔小意的,她順從得像個沒有個性沒有脾氣的人,她善於等候,也習慣了寂寞,薛珩愧對她,給她更好的生活,可惜,對方不是一個會享受生活的人。

  全院都知道薛主任有個特別體貼的太太,這裡的病號有許多軍人,薛珩的經歷,讓薛太太就像他們背後的女人一樣隱忍,也讓他們尊敬。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獨自守住一個家,羨慕之後,總說薛醫生該多陪陪妻子的話,薛珩也總是笑著應下。

  應遠征很少到醫院找他,這個人神出鬼沒的,就是來了也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你、你怎麼來了?”薛珩的第一反應是看了眼用帘布隔出的休息室。

  應遠征看著他,有一會兒沒有說話,隨後才緩緩地笑了起來。他伸手撫著他的臉,將他抱進懷裡,做在他的辦公椅上咬他的耳朵,“一個月沒見面,你只有這句話要和我說?”

  薛珩心虛,手心都是汗。

  “你別亂來,先回去吧,我下班就回去了。”他急著要站起來,應遠征哪裡肯,語氣不善地道:“你知道我想聽什麼,嗯?”

  薛珩緊張,強迫自己不扭頭看那塊水藍色的帘布,壓低聲音說:“我很想你,你先回家,行嗎?”

  “還有呢?”

  薛珩忍辱負重地親他的嘴唇。

  應遠征看了眼帘布,眼裡晦暗不明,怎麼可能在這時候饒過他?他應遠征吃的是哪口飯?怎麼可能聽不到屋子裡第三個人的呼吸聲?不用猜也知道是誰!竟然背著他……應遠征沒聞到那種氣味,扒了他的褲子確認他沒和裡頭那女人做過,才覺痛快了點。

  薛珩氣急敗壞,他扭得越厲害,應遠征反而來勁了。知道他有怎樣的底線,可今天是他自己先招惹的,怪不得他!

  等薛珩想起要求饒的時候已經晚了。

  辦公椅和辦公桌間不寬敞的空間,占著兩個男人的體格非常勉強,如果這時候有人推門而入,就會看到他們院內以嚴謹和清冷著稱的薛主任身不由己地跨在另一個強壯的男人腰腹上,白大褂的下擺掩住了裡頭的風景,卻蓋不住皮肉撞擊的聲音。

  長久接納男人的身體早已不是他的思維能控制的,男人鬆開手,薛珩一個不防重重跌下的時候,揚著脖子發出一聲高亢而短暫的聲音,他到底沒忘了室內的第三個人,又怕又恨地咬住應遠征的脖子,生怕自己再叫出聲。

  應遠征瞥了眼抖動的帘布,臉上笑意更深,他掰過薛珩修長的雙腿架在自己肩膀上,就這樣的姿勢將愛人壓在辦公桌上,封住了他的嘴和視線……

  等終於打發了男人,薛珩小心地看了眼依然昏睡病床充當的休息床上的女人時,才算鬆了一口氣,幸虧她今天掛的消炎水助眠,否則他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去面對這個擔任著自己妻子名義的女人。

  薛珩沒有發現,閉著眼的女人眼角儘是紅腫。

  一年又一年,薛母的身體每況愈下,作為醫生,薛珩可悲地清醒,他知道她的時間不多了。可,他連她最後的一點心愿都不能滿足。

  父母從不貪心,只不過想要一個孫子罷了。

  薛珩懦弱地逃避著,薛太太也沉默著,她還是那個體貼的女人。至於那一晚是怎麼發生的,薛珩事後知道了,卻不能責備妻子,錯的只是自己而已。他不敢讓應遠征知道,藉口陪母親,在醫院躲了他三天才敢見他。

  他怕他察覺蜘絲馬跡,他的身體對對方沒有一點能夠隱瞞的實力。

  應遠征知道的時候,薛太太已經驗出有孕。女人為了那一晚做了太多的準備,計算著時機,餵了薛珩適量的安眠藥,如她計劃中的結果一樣受孕。

  “我只是想要一個寄託而已。”愛情從來不屬於她,她那個年代的女人卻從來只學到了要怎樣忠貞,怨恨卻不知該怎麼做。但現在看著這個憤怒的男人,她心裡非常快意,“我知道你不敢,如果你對我怎麼樣,你這輩子就別想讓他還跟你。”

  女人有這樣的自信,對於丈夫的品性她還是了解的,只可惜她不愛自己,卻愛著這個男人。

  他們當局者迷,她又怎麼看不出來呢?

  如果不是願意,任一個男人怎麼可能會由著另一個男人對自己做那種事,更何況是那麼優秀,那麼清傲的薛珩?

  九個月後,應惟雪出生。薛太太最終還是沒能得到自己的女兒,應遠征什麼手段?之前若不是看她安分守己,還有薛珩的態度,怎麼可能容下她的存在?她生下的,只可能姓應,是他應遠征法律上的女兒,擁有薛珩血脈的只屬於他們的孩子。

  “舅舅!”

  應惟雪在父親面前從來畢恭畢敬,只有對薛珩才有女兒家的活潑,儘管感受到父親十分不滿的情緒,她還是驚喜地撲到了出國參加研討會的舅舅的懷裡。她其實更像抱父親,可她知道父親不喜歡,她不想也不敢做他不喜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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