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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寧親了親他柔軟的面頰,道:“可是我對你也是忠心耿耿啊。”

  江煙笑道:“那我說什麼你都聽?”

  商寧笑道:“說什麼我都聽。”

  江煙道:“不做皇帝。”

  商寧笑道:“本來就沒想做皇帝,之前就跟你說過,不做皇帝,只陪你。”

  江煙笑道:“這還差不多。”

  兩人正在這邊膩歪,就忽然聽見窗口傳來一聲咳嗽。

  商寧和江煙抬頭望去,就見窗沿上坐著個人,頭髮蓬亂,鬍子一茬,形容落拓,一雙眼睛正戲謔地看著這邊,道:“唉,當初這商寧還問過我兩個男人可不可以。我當時還想,你可以,也得看對方可不可以。沒想到,你倆還真在一起了。”

  商寧不悅地皺起眉頭,江煙倒是有些驚喜道:“燕前輩!”

  第62章 開戰(五)

  燕行從窗沿上跳下來。

  他看了看仍然抱在一起的兩人, 忍不住道:“你們倆, 收斂一點。”

  商寧不為所動:“為什麼?”

  燕行挑眉道:“外人在場, 成何體統?”

  江煙笑道:“可是是燕前輩自己要過來這邊的啊,明明是燕前輩不請自來。如果不想看的話,燕前輩明明可以立刻就走的。”

  燕行:“……”

  燕行咬牙切齒道:“行吧,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江煙卻沒有就此不問,反而往他師弟身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一靠,笑問道:“那燕前輩是來做什麼的呢?”

  燕行一頓, 忽然輕輕嘆了口氣,才看著房頂道:“半年前我就聽說了商寧起兵的事, 那時我就心緒翻湧, 想著要上汴京看看。沒想到你們這半年來速度這麼快,我就想跟著你們也一起進一趟皇宮。”

  江煙奇道:“燕前輩進皇宮做什麼?”

  燕行自嘲一笑:“你們應該聽說過我二十多年前去行刺過北梁皇帝了吧?”

  江煙和商寧對視了一眼,然後一起點點頭。

  燕行回憶道:“當初我本來是答應別人一起去行刺他的, 那時候我們做了詳細的計劃,將北梁皇宮的各處都踩得一清二楚, 幾乎只差最後一擊。可是當時我剛到北梁皇宮, 埋伏之前, 我四處查看, 看見他的桌案前擺著錐子, 上面還隱有血跡,桌旁還掛著‘錐刺股’的字幅。他的床鋪, 牆角皆貼著奮發圖強, 一統天下, 力圖天下大同的豪言壯語。在等到他進殿之後,我看他粗茶淡飯,只為了省出那一點兒軍餉。又看見他點燈勤政,與國之重臣秉燭夜談。我當時就想,雖然當時被滅各國的皇室,刺客 ,都對他痛恨不已。但他確實是對這天下人,對這世道用了心的。”

  燕行道:“於是我沒有殺他,我從皇宮中悄無聲息地退出來後,去遊歷了各個被他滅亡的國家。那些國家的百姓並沒有露出我曾經以為的該是痛苦的,屈辱的神情,也沒有過著我曾經想像過的沉重的日子。相反,他們熱烈地討論著新政,甚至曾經最困苦的人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燕行長嘆道:“於是我沒有殺他,甚至還為此與我心愛的人分道揚鑣,我那時真的以為他會一直是一個好皇帝。直到半年前我聽到你們的事,這才趕過來想再會會他,看他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他說完這些,心中的鬱結稍稍退散了一些。燕行看了他二人一眼,就準備另找個地方去呆著。

  江煙忽然開口道:“那你後悔嗎?”

  燕行腳下一頓,嘆道:“不後悔,起碼那時候他確實是真心的。”

  江煙沒再開口說話,燕行也就直接走了。

  商寧抱著他師兄,開口道:“他好像理解錯了你的意思。”

  江煙摸了摸他師弟湊過來的臉頰,嘆道:“是啊。所以燕前輩也沒什麼好遺憾的。”他之前問那個問題的本意,並非是問燕行是否後悔沒有刺殺北梁皇帝,而是問他是否後悔因為這樣一個人同他心愛的女人分道揚鑣。

  然而燕行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

  江煙也不是想分個對錯,畢竟這終究只是兩個人道不同不相與謀罷了。但是在這件事中,燕行沒有想起過他娘,更多的只是對一個帝王墮落的痛心與遺憾。單憑這一點,他就完全比不上自己爹。

  江煙心中頗有些自豪,他伸手摸了摸湊到他頸邊的他師弟的腦袋,心想,嗯,這個也不錯。

  商寧完全不知道他師兄在想什麼,只覺得他師兄柔軟的手摸在他的腦袋上很舒服。一舒服,他就忍不住道:“師兄,我今年十七歲了。”

  江煙眼皮也不動一下,直接道:“還是太小了。”

  商寧有些委屈:“可是師兄你都二十四了,你不難受嗎?”他邊說,邊輕輕吻著他師兄的脖頸,一隻手也不大老實,在江煙的腰上摩挲。

  如果不是這隻手意圖從他的衣服下擺鑽進去的話,江煙還會覺得他師弟親得摸得他很舒服。他喘了一下,按住商寧那隻企圖作亂的手,聽著耳邊商寧開始變得粗重的喘息,連忙安撫道:“十八歲,好不好?”

  商寧道:“這可是師兄說的,不能反悔了。”

  江煙忍不住笑道:“不反悔。”語罷,他就感到自己身後被頂了頂。

  江煙:“……”

  商寧喘了一下道:“師兄來幫幫我,光給看不給動,真的好難受。”

  江煙嘆了口氣,心裡已經開始懷疑當初讓他師弟一氣兒練成神陽譜的行為是否應該了。商寧這每天動不動就要頂他一下,是不是精力太旺盛了。之前半年他師弟一直忙於事務,起早貪黑,剛好和他每天早睡晚起相衝突。所以他每天早上起來,商寧已經坐在屋裡處理事務。睡覺之前,商寧也在處理事務。這半年來兩個人單獨呆一起的時日裡江煙最多就是被頂一頂而已,現在商寧說要閒下來陪他,他忽然後悔讓他師弟陪他了。

  現在再勸商寧沉迷事務還來得及嗎?江煙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著,商寧已經吻住他師兄的脖頸,身下開始輕輕地蹭起來。

  窗台上傳來一陣“咕咕”聲。

  商寧不耐煩地睜開眼,就見他師兄有些驚喜地看向窗沿。

  窗台上停落了一隻白中帶灰的鴿子,正咕咕叫著走來走去。江煙起身把它抓過來,就見它腿上綁著一根小條。

  商寧認出這通常是大伯往這邊發消息的信鴿,因此也沒有阻攔江煙,只是在他看完後問道:“上面寫的什麼?”

  江煙轉身笑道:“師父說他們不日也會趕到常山城來,到時候可能會與我們一道逼宮。不過他們也像你一樣對皇位沒什麼興趣,就想報仇。”

  商寧卻沒說話,只是看著他。

  江煙疑惑道:“小師弟你怎麼了?”他想了想,道:“是不是師父他們過來可能讓你為難?雖說他們對皇位沒想法,但是你這邊肯定沒有人信。要不我跟他們說一聲,讓他們駐紮得遠一點吧。”

  商寧搖搖頭,笑道:“岳父岳母要來,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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