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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們都走了,這裡的田不要了?」蘭雪絨憂憂地說。

  「不要了。二叔他們看重的就是田,全給他們。商號的房屋、貨物也是家產,就用老家的山林、田地、河塘、房屋作抵;剩下來的折算成現款讓四哥帶到大冶去辦礦。我有個朋友的父親在北方辦工廠,要把他在這邊經營的一個小鐵礦出盤,我想可讓四哥去買下來,不夠的先貸些款。我去協助他也行,請人去幫他管理也行,總比窩在這裡強。」

  蘭雪絨怔了片刻,點點頭:「九弟,你想的是對的。」

  「沒辦法,」林襄威苦笑了一下,「一是我出去求學增加了不少知識、開闊了一點眼界;二也實在是看著這個家不象以前那樣好了,越來越憋氣。」

  往深里一說,必定又是雪絨的痛楚,她忙岔開了話題:「到底是你有見識,站得高、看得遠。」

  林襄威微微一笑:「總是大嫂誇獎得好。」

  「蕎姑娘還好嗎?」

  「謝謝大嫂相問,她還好。」

  「自那年在城裡分手,至今又已兩年半了,好想她。」

  「她也總念叨你。你要是再到城裡蘭大哥家裡去住,我和她一定來看你。」

  林襄威真是個奇人,左說右說,說得蘭雪絨臉上有了笑容,說得她動了到城裡去走一走的心思。

  第五十七回 拳打腳踢 新郎倌洞房發淫威 鼻青臉腫 小娘子林府受磨難 文 / 西陵梅園

  責編:淚血痕馨  更新:2008-9-5 23:20:08 本章:2347字 總點擊:32286 總收藏:21 總推薦:242

  襄威告別了回家去,走到怡坤院門口,見江威和湖威從那院子裡出來,出於禮節他立定了叫一聲「三哥、七哥」。江威面有赧色,「唔」地應了一聲;湖威理都不理,氣沖沖地徑直走了。

  湖威回到自己院裡,走進屋大罵著逮住新媳婦任梓茗當胸就給了兩拳,將其打倒在地,又跳過去抓了她的髮髻、往死里不照地方地用腳亂踢。任氏痛苦地哭叫著,掙扎的身子在地上扭曲著象條被鹽醃了的鼻涕蟲,頭髮扯散了、新褂子撕爛了、臉上破皮了、身上青腫了。眾人見要出人命,發一聲喊,齊來勸架,哪裡又勸得開?直到平時四體不勤的湖威自己確實累得不行了,才住了手跌坐到椅子上,仍是破口大罵。

  眾人聽出名堂來——新少奶奶翻精作怪,跑到婆婆那兒尖嘴告刁狀。

  原來,任梓茗自吉日起,施完大禮、拜完天地、高堂進入洞房,便成了一隻任人宰割的羔羊。

  她聽早她些時嫁人的姐妹們講過一些閫閨之事,於是坐在喜床上的她滿懷喜悅地等待著丈夫來揭了蓋頭與她講體己話。誰知那蓋頭哪是挑開的?只聽「撲」的一聲響,連發上的頭飾都被扯了去,接著一個粗壯、疤臉、金牙的男人出現在面前;那人背著手、斜著眼來回溜達著,象看牲口一樣把她審視了一遍,再接著二話不說就把她按倒在了床上。

  幾天下來,任梓茗哪裡還有新娘子的水靈?想著湖威這樣不分晝夜地折磨人,初離爹娘身的她實在害怕,真不知丈夫何日才能變得斯文一些。求饒不行、反抗不行,萬般無奈,她便想到只能向婆母求救了。

  誰知卓氏聽了她的訴說,反倒把她臭罵一頓:「你死狐媚子媚男人,倒有好臉子出來講!娶來的女人買來的馬,任他騎來任他打!他要剁你你應該遞刀子,他要吊你你應該伸脖子!騷婆娘,你男人那樣對你是你的福份,夫妻床帷之間的事也出來講,好意思!你娘教你的?」

  梳頭不好一時過,嫁夫不好一世錯。任氏真是哭天無路、求地無門。湖威知道了這事好不得意,更是變本加利、變著花樣兒的折騰,甚至大天白日開著房門、甚至當著下人的面、甚至喚了下人在跟前服侍著折騰,梓茗羞恥、悲憤之極,湖威卻還大笑。這樣,過門不到一個月的新媳婦就落下病來了。

  昨天晚上,人們還在外面乘涼,湖威就鬼鬼神神地要僕人們在房裡點起好多燈來,晃得如同白晝,任氏不知他又要幹什麼,只是緊張地望著他。他將僕人們都趕了出去,自己脫得赤條條的,又命梓茗一絲不掛地睡到床上去;她不敢不從,只得懷著恐懼的心照辦了。湖威爬上床來,嘴裡念著「第一步應該是這樣——」,過了一會兒又念一句「第二步應該是這樣——」

  對於湖威的施暴,梓茗已經麻木,她緊閉了眼,拼著耗儘自己的軀體最後死去罷了;可今天湖威嘴裡念念有詞,倒讓她有了新的恐懼。那些話不象是自言自語,也不象是對她說,跟前又沒了那些丫頭、僕人,真不知他又會變出什麼花樣來。正在這時,她聽見了帳後一聲痛苦的呻吟,便驚駭地睜開眼扭頭向那邊望去,卻看見了一雙大大的眼睛——蚊帳什麼時候被挖了一個洞,那洞處露出了一雙眼睛!

  她撕心裂肺地一聲喊叫,伸了手亂抓一氣,那蚊帳便轟然一聲連著帳杆垮了下來,把她和湖威埋在了裡面。

  戲正演了一半的湖威惱羞成怒,掀了蚊帳爬了起來;梓茗卻赫然看見江威呆在旁邊。真是羞恥難當,這比她與湖威的房事被僕人看見還要羞恥萬分。她又踢又打又叫,湖威上來就是兩耳光,又雙手掐了她的脖子,以後的事她就不知道了。

  任梓茗哭了一夜,天一放亮就趕到了公婆的院子裡。請過早安後她也不回房,待身邊無人了,便壯著這回就是被罵死也不屈服的膽子,向婆母哭訴了頭夜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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