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章】百折不彎
費了一番唇舌，好不容易把碎碎念的父親打發走了。
越纖陌爬下床，拿起手機就開始找柳緹清肅她的惡形惡狀。
欺負她醉了不記得？
「柳緹你這個白蓮花心機蛇蠍女，說好的不坑呢？」
「哎呀哎呀……」柳緹在那頭叫苦：「我這不是想改善一下你和陸九霄之間的關係嘛，畢竟他以前對你很不錯的，你沒必要因為容少觀的關係就對人家搞連坐嘛！俗話說，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朋友多了路好走。」
她越說越有理，無辜的像天使：「你看看，姐姐為了你和陸家人的關係也是操碎了心。」
「呵呵，那還真是謝謝你呀！」越纖陌冷笑：「姓柳的，從今天起咱倆友盡。」
「好噠好噠，友盡友盡。」柳緹一副萬事好商量的樣子：「咱倆友盡一天，情斷八天，到第九天的時候我再去找你負荊請罪哈！啦啦啦……啦啦啦……」
她唱著小曲把手機掛了……
越纖陌霎時風中凌亂。
去洗漱的時候，宋姨跟著她進去，狀似無意地問道：「陌陌，你昨晚是不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啊？」
「什麼？」越纖陌回過頭。
宋姨說：「我昨晚幫你換衣服的時候，發現你好像有點過敏，身上有幾處都是紅痕，所幸早上起來看都沒了，不然還是得幫你找點藥才好。」
有這事？
越纖陌很詫異，趕緊低頭去看自己身上。
宋姨在一旁瞅著她，暗暗地嘆了一口氣。
昨晚是她幫越纖陌換的衣服。
越啟飛雖然不是個粗心的父親，但女兒大了，只要看到女兒外表無事，也就以為沒什麼事。
而宋姨畢竟是個女人，心細，換衣服時，看到越纖陌身上有好多形跡可疑的紅印子，連較私密的部位都有，她當時就「方」了——這，這是什麼鬼……
依她過來人的經驗，這些紅印子肯定不是蚊子咬的，八成也跟過敏沒啥關係，明顯是人為的。
宋姨把這事悶在心裡，也不敢跟越啟飛說，早上起來的時候還特意跑來越纖陌的房間，偷偷掀起她的衣服檢查了一遍，發現那些曖昧的紅痕都消失了，宋姨這才鬆了一口氣。
孩子畢竟大了，這也正常，宋姨這麼安慰自己，然後就沒提了。
而越纖陌看見自己身上沒什麼紅痕，她也就不地意了——她的記憶只停留在柳緹把她坑上了陸九霄的車那裡……
……
陸氏集團。
夜幕降臨，集團里的人陸陸續續的離開了，陸九霄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手握滑鼠，一雙沉黑如夜的眼睛卻盯著桌上的手機出神。
已經一整天了，越氏父女不管是越啟飛還是越纖陌沒有一個來找他興師問罪的，這說明什麼不言而喻。
不外乎是越纖陌不記得昨晚上的事了，以及他做的太巧妙而越啟飛沒有發現什麼。
這個結果雖說在自己的預料之中，但陸九霄的心情還是有點複雜。
確切地說，昨晚上的事並不在他的計劃之中，起初他也只是想單純的抱抱越纖陌，怕她睡的不舒服給予她溫暖。
誰曾想最後卻演變成他為色所迷，進而到理智俱失……
想到自己對越纖陌做的那些事，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很禽獸、很無恥，會耳根發紅。
不過他一點也不後悔——說他趁人之危也好，沒有君子之風也好，總歸這次是遵從了他的內心，做了他早就渴望做的事。
至於後果，他既然做了，就能承擔。
他撫著自己的下顎，突然很想給越纖陌打個電話。
心念剛轉，桌上的手機響了。
他頓了幾秒才拿過手機。
「媽，什麼事？」
電話是他母上大人張迪檬打來的。
張迪檬在電話那頭說：「老二啊，你什麼時候回來？奕君都等你好幾個小時了，你忙完了就趕緊回來，別讓人家空等哈。」
「媽，我早就說過，別把我和沈奕君湊在一起，這不管是對我還是對她都不好。」陸九霄不悅蹙眉。
「你，你你這孩子……這話怎麼說的呢？」張迪檬急道：「人家奕君多喜歡你呀！你怎麼老把人家往外推呢？再說奕君多好啊，人長的漂亮不說，家世又好，上流社會公認的名媛誒，你到底是哪裡不滿意？」
沈奕君是張迪檬發小兼閨蜜的女兒，一直很喜歡陸九霄，張迪檬算是看著沈奕君長大的，也希望她能跟自己的兒子湊一對。
只是兒大不由娘，陸九霄顯然跟她不在一個頻道上。
而陸九霄聽了他媽媽的話後，立刻淡聲道：「我沒有什麼不滿意，只是喜歡不起來，何況感情這種事不是說你有多喜歡我，我就要有多喜歡你的，沒有這回事。」
「你是想氣死老娘是吧？」
張迪檬恨不得跺腳，對著兒子念叨道：「你既然說你不喜歡奕君，那你當年又何必救人家？你難道忘記了，你當年為了救她可是腿都受傷了，就只差瘸了，這還不能說明你喜歡她嗎？」
「我以為我當年救的是大哥，我的腿受傷也是為大哥受的。」
陸九霄臉色冷的像冰，聲音更冷：「怎麼，在您的眼裡，我腿瘸的那幾年原來是為別人瘸的？我受傷也是為別人受的？」
「哦，不……」
張迪檬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忙著解釋：「媽不是這個意思，媽的意思是說，你當年既然能順手救她，這就說明你對她也不是完全無情和沒意思的嘛，可能你潛意識裡也是喜歡她的，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罷了。」
「那您的意思是我不該救她？當年我救完大哥之後就應該離開現場，然後看著她去死？左右她跟我沒什麼關係。」
「呃……也不是這樣說啦……」張迪檬有點詞窮，期期艾艾。
「那應該怎麼說？」
兒子咄咄逼人，張迪檬冷汗直流——說錯話的是她，這也沒辦法。
她眼珠一轉，馬上說道：「那媽就不打擾你工作了，你記得早點回來啊。」然後就掛了電話。
陸九霄面無表情的把手機扔到桌上，真是的，搞的他當年救了個人，反而還不該救似的。
又靜靜地坐了5、6分鐘，他才重新拿起手機。
越纖陌正在電腦前忙活，電話突然響了。
她看也不看，眼睛仍盯著電腦屏幕，抄過手機就點開喂了一聲，然后里面傳來陸九霄的聲音。
她遲疑了幾秒，「怎麼是你？」
「怎麼不能是我？」陸九霄在那端心情不好地冷哼：「是不是以為你換了電話號碼我就不知道了？」
越纖陌沒有做聲。
當年，她和容少觀掰了個掰之後，因為年少任性，她一口氣就把自己的聯繫方式統統都更換了一個遍。
容少觀、陸九霄等人非但在舊的聯繫方式中被她拉黑了，新的聯繫方式中也不可能讓他們出現。
她剛才接的時候沒有看電話號碼，此時仔細的看了一下，號碼果然很眼熟。
她無奈地苦笑了一下，也不用問陸九霄是如何知道她的號碼了。
「我的電話號碼沒變。」陸九霄語氣平平：「其他的聯繫方式，比如MSN、扣扣、郵箱等都沒有變，等會你加一下，別讓我再次聯繫不到你。」
他說完，話筒里便是一片靜默。
越纖陌過了將近一分鐘才說了一聲好。
陸九霄忍不住揉了揉額，他打這個電話的本意僅僅是想聽聽她的聲音，再就是擔心她酒後有沒有什麼不適，沒想過沖她宣洩自己的情緒。
但是他腦中至今都還能清晰地回想起當初他人在國外，得知她和少觀分手後，他想聯繫上她，看看她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時，他用盡了所有的聯繫方式，最後不是被告知此用戶不存在，就是顯示他被人拉黑了的畫面。
那種暗黑的心情他現在一點也不想被提及，無端端的會讓他的心情變壞和變糟——很不爽！
悶了一會兒，又想到她那時候還小，誰還沒有個年少叛逆憤世嫉俗的時候，跟她計較什麼啊。
於是他又溫和地問：「你今天起來有沒有頭疼和哪裡不舒服，你家阿姨有沒有給你煮解酒茶？」
「哦，沒有。」越纖陌回答的很快，並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昨天麻煩你了，我喝醉了，很失態吧。」
「……沒，沒有。」陸九霄忍俊不禁，低笑了好幾聲，心中的那點不快和煩悶瞬間煙消雲散。
越纖陌一頭霧水，實在不明白他在笑什麼，感覺自己昨天好像做了什麼糗事一樣。
陸九霄笑夠了，這才細細地囑咐：「以後不要喝那麼多酒，女孩子喝多了很危險，要有點防範意識知道嗎？」
越纖陌汗顏，十分赧然地「嗯」了一聲。
不知怎麼的，總覺得兩人之間這氣氛有點怪。
就在這個時候，陸九霄突然放軟了聲音，說：「纖陌，我舌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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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大爺開始撩妹聊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