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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他被判剮刑,不少人拍手稱好,直言待其行刑那日必須要去觀刑,想要親眼看看這千年難得一見的畜生落得什麼下場,如此種種讓江氏心裡好受了許多。

  反觀作為受害者的顧懷瑜,名聲卻未受影響,甚至還博得了諸多同情,畢竟遇上一個這種哥哥,真的算是無妄之災。但其中還是不乏有看好戲的人,就等著皇帝一道聖旨,將她打落塵埃。

  然而消息傳到宮裡之後,皇上在高正遠的巧舌如簧之下,非但沒有收回她縣主的稱號,反而讓協理六宮的柳貴妃賜了不少東西,甚至還召了林修言進宮安撫一番,惹得那些蠢蠢欲動的千金小姐大失所望。

  只是林修睿終究是屬於林家的人,犯了如此重罪,榮昌王府註定要消失在這世間,所以沿襲下來爵位被收了回去。

  林修言對此倒不甚在意,他正忙得不可開交,因為後日便是顧懷瑜的及笄禮,忙完她的事之後,還有林織窈的婚禮要辦。連著好幾日未休息好,教他差點忘記告知顧懷瑜,宋時瑾即將抵達京城的消息。

  時至下午,素馨院內一片寂靜,早秋的菊在日頭下開得正茂,林修言信步而來卻見房門緊閉,只有紅玉坐在廊下,懷裡放了個簍子做著針線活。

  “小姐呢?”他問。

  紅玉起身行了一禮,垂下腦袋低聲回稟:“小姐說這幾日未歇息好,巳時便回房睡了。”

  “睡了三個時辰。”林修言蹙了蹙眉:“可曾用過午膳。”

  紅玉稍一思索:“已經用過了,大公子是有何事嗎?不妨先告知奴婢,待小姐醒了奴婢再稟告。”

  林修言沉默片刻,“不用,待會我自己與她說。”

  他轉身朝院外走,紅玉剛鬆了口氣,又見他旋身問道:“對了,怎的沒瞧見綠枝?”

  紅玉怔了怔還未答,林修言已經飛快閃身上了台階,伸手推開房門。

  房間裡空蕩蕩一片,帳幔垂落著被風捲起,隱約能瞧見錦被平整,哪有半個人影。

  “小姐呢?”他再問。

  紅玉見瞞無可瞞,老實交代:“去,去了城外……”

  林修言嘆了口氣,心裡明白她是去了何地,有宋時瑾留下的暗衛跟著,旁邊還有綠枝,倒是無須擔憂她的安危,遂只能無奈地搖頭,吩咐紅玉好好守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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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荊州戰事已平,收拾完戰場,待大軍稍事修整了一番後,宋時瑾便押著符家兄弟及俘獲的叛軍拔營回京。

  此番一戰,大軍雖未損失多少,但還是有不少兵將負傷,所以回程的速度較出征時要慢上許多,日夜兼程行了半月有餘,才抵達距京十里的扈城外。

  秋日天黑的早,太陽才剛剛落山,城外已經灰濛濛一片。

  未免擾民,大軍止步在城郊的荒地上,宋時瑾著人探查了一下四周的情況,布好防衛之後,選擇了就在此地安營紮寨,待明日一早再進京。

  大大小小的行軍帳飛快支起,炊煙緩緩騰上了半空,天色黑了下來,朗月高懸,星辰密布,伴著涼風徐徐別有一番景致,這裡地勢偏高,能眺望到遠處京城市裡的燈火輝煌。

  其中有一盞,照著他思念的人。

  宋時瑾手中捏了枚平安符,眉眼溫和唇角噙笑,看得正出神,壓根沒發現莫纓不知何時已經悄無聲息退了下去,只留下瞿軼一人在旁邊守著。

  少頃,瞿軼見時間差不多了,上前兩步抬手一供,朗聲道:“主子,天色不早了,您該回去用晚飯了。”

  宋時瑾點頭,將平安符放回至心口處,“走吧。”

  回到營帳後,瞿軼藉口去端飯菜,跟後頭有鬼追似的飛快跑走。

  宋時瑾覺得他今日有些奇怪,也只當他是高興,沒做多想便開始更衣,剛將厚重的鎧甲掛到架子上,帳外便響起求見的聲音。

  “進來。”宋時瑾一邊解著衣衿一邊道。

  來人本來就矮還低著頭,穿著普通士兵的服飾,看起來又瘦又弱,手中端了個托盤,上頭一碗粟米粥兩樣小菜,行軍艱苦如此吃食已經算得上好了。

  “放那裡吧,我待會再用。”他隨意指了指桌子。

  “我親自做的,不準備嘗嘗嗎?”來人細細的聲音說著。

  宋時瑾捏著衣衿的手猛地頓住,有些不敢置信,恐是生了幻覺:“你說什麼?”

  顧懷瑜仰起頭,頭頂團成一團的髮髻往後耷了下去,柳眉被畫的黑且粗礦,一雙似醉非醉桃花眼彎成了月牙。

  “我嘗過了,味道還成。”她笑著說,心跳卻似擂鼓。如此狂放之事,兩輩子加起來還是第一次做,這讓她有些忐忑。

  已經好些日子沒見,一聽說他駐紮到了城外,顧懷瑜便立馬讓張全聯繫了莫纓,帶著綠枝幾人直奔扈城而來,到了營地外才發覺不妥,他明日便會回京,多等上一日又何妨,這麼連夜趕來,也不知他會怎麼想。

  “怎麼這會過來了。”宋時瑾平淡地說著便往門口走,將松垮垮的衣服重新系好。

  顧懷瑜低著頭將托盤放到了桌案上,聽他聲音如此冷淡,心裡莫名有些失落。

  雖然兩人現在同命,自己沒有意外也代表著宋時瑾沒事,可不論大小戰役,皆是危機四伏,她擔心他受傷的同時也想他了,所以迫不及待跑來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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