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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敬源重重吸了一口氣,厲聲罵道:“都現在了還廢什麼話,事後諸葛誰都會當。你若不贊成,當時怎麼不說。”

  符敬寒被他凝滿殺意的目光懾地一怔,“那你說,現在怎麼辦?”

  從逃跑那日起,他們就沒有了退路,若是真的被圍,只能等死了。

  他二人雖戰功著作,可無非也就是仗著符家的威名。年紀輕輕的少年甫一入軍隊,自有人將功勳遞上,連獲幾場大勝之後,一路攀升至副帥。

  從未吃過敗仗的人,以為自己算無遺策,只輕敵一條,便註定了他們的失敗。

  “走!”符敬源雙目赤紅,“我自會想辦法!”

  十萬大軍分成幾股交替推進,短短數日,已勢如破竹掃進了烏山內。

  亂作一團的叛軍只在期間接到過一條死守的命令,便再沒有了主帥的消息,接連敗退之下,只能慌不擇路逃竄。

  營帳之中,宋時瑾看著烏山地形圖,眼中寒芒忽現,下山的路已經被堵死,符家兄弟彈盡糧絕,藏匿於山脈之中,唯一的生機便是分水嶺下的暗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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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時的盛京,儼然已經進入了風聲鶴唳之時。

  衛清妍重病,宋時瑾幾乎剿滅叛軍的消息一傳到衛崢耳中,他便察覺到了不好,當機立斷調動起了暗部人馬,一道接一道的密信由府中的暗道之中傳了出去。

  此後,接連幾日都有官員進言立儲,言談之中將宋時瑾夸到了天上,更有甚者稱二皇子無罪不當責,元德帝冷眼瞧著這些個漏網之魚,他們打著什麼主意,他是一清二楚。

  衛崢的動作越大,所暴露的東西也就越多,若不是有人將他重病的消息放了出去,這些人如何敢在這時候又跳出來。

  相較於前朝,後宮中倒是一片風平浪靜,連陳院使都日日呆在太醫院,查不出什麼。幕後之人隱藏頗深,皇帝不得不招來高正遠商議了一場大戲。

  是以,兩日後的早朝上,當向來保持沉默的高正遠提出立儲之言時,元德帝怒急攻心嘔了一口大鮮血,然後陷入了昏迷中。太醫院想盡了辦法,將能用的藥都用了上去,還是沒能讓皇帝好轉,偶有醒來,召了高黎與陳院使一同診治,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衛崢與衛炎作為皇子,入宮侍疾乃是必須,當日衛崢便解了禁足,出入禁宮。

  勤政殿內涌動著濃濃的藥味,關了門窗之後,殿內昏暗一片。孫神醫正在給皇帝把脈,皇后坐在一旁的矮凳上,連著不眠不休守了兩日,面上的憔悴連脂粉也蓋不住。

  “高神醫,皇上這究竟是怎麼了?什麼時候能醒來。”看著他把完脈,皇后面帶憂色低聲問道。

  高黎看了一眼明黃色的帳幔,長長嘆了口氣道:“皇上肝失疏泄,引氣鬱結,加之長期操勞國事,毀了身子,現下心脈衰弱,能不能醒尚且未知。”

  又是這般老生常談,皇后這幾日已經聽了太多。她失望地掩了掩泛紅的眼角,“還請高神醫務必盡全力。”

  “是,草民遵旨。”

  殿門吱呀一聲打開,衛崢衣著素淨緩步而入,看到皇后之時,低喚了聲:“母后,您去歇會吧。”

  皇后半闔著眼睛看了他一眼,揮開他去掩被的手,面無表情道:“不用,本宮來做便可。”

  “母后這是何意?”衛崢蹙了蹙眉:“父皇重病,作為兒子,侍奉在側義不容辭,母后為何百般阻攔。”

  這種情形,近些日子已經發生過好幾次,每每二皇子想要接近皇帝,就會被她遣開。

  皇后倏地轉身,頭上的金鳳釵划過一道亮光,“不是本宮阻攔你,你自己尚且帶病之身,若是再過了病氣,可擔當的起。”

  “母后!”衛崢咬牙看著她。

  皇后冷哼一聲:“來人,帶二皇子下去休息。”

  衛崢拂袖而去,皇后這才看著孫神醫道:“你先下去吧……”

  孫神醫躬身應了聲是,臨出門時,又看到陳院使背著藥箱而來,兩人點頭示意,錯身各自而行。

  “如何?”

  陳院使收回手,不著痕跡向著皇后點頭,而後才道:“老臣醫術不精,萬望娘娘恕罪。”

  皇后扶了一下鬢上的釵子,嘆息一聲:“便是連高黎都診不出來,本宮怎麼會為難你呢。”

  親自守著煎完藥的李玉奉著藥碗進了殿,皇后揮手屏退了陳院使之後,自然而然地接過藥碗,低垂著眼眸舀起一勺,吹至溫熱之後,動作異常溫柔地往皇帝嘴邊送去。

  漆黑的藥汁順著唇縫悉數流了出來,李玉低聲勸慰:“娘娘,您兩日未歇息了,還是奴才來吧。”

  皇后默嘆一聲,將藥碗交給李玉:“如此,就勞煩公公了。”

  皇帝病重之後,宮裡頭的嬪妃便極少出來走動了,諾大的禁宮中,竟只有紅牆金瓦的顏色還是鮮活。

  行至未央宮門外,皇后便屏退了宮人,獨自進了殿內。

  “母后恕罪,方才兒臣無狀了。”衛崢趕忙從椅子上起身,恭敬地說。

  皇后看著衛崢笑了笑:“無礙,若不如此,怎能讓她放下戒備。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

  衛崢點頭,神色有些躊躇,“父皇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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