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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皇子聽她所言,眼角狂跳,猛地跪倒在地:“父皇,這老婆子分明是在胡說!涼夏在十年前便因病暴斃,若活到現在也不過二十五六,您且瞧她的模樣,怎麼可能是涼夏。”

  皇帝還未作聲,苗仙兒便道:“我族之人養蠱皆是以心血餵養,我老成這樣也並不奇怪。當年我便知曉德妃是個不擇手段之人,所以在給大皇子下蠱之時,我同時也給德妃下了,若是你不信,可以想想,這幾年每逢陰雨天,德妃是否總是心疾發作無藥可醫,只能硬生生挨過三日。”

  二皇子神色大變,德妃有心疾這事是事實,苗仙兒也確實是當年的涼夏,只是他如今已經因符家的事受到了皇帝的猜忌,若再牽扯出先皇后一事,而今往後想要翻身,幾乎沒有可能了。

  “我母妃有心疾,宮裡宮外知道的人不少,並不能證明你就是涼夏!”衛崢心緒雜亂,疾言厲色道。

  苗仙兒嗬嗤嗬嗤笑了幾下,並不再與他多糾纏,接著方才的話道:“直到日前我接到大將軍命令,將引發噬魂蠱的藥粉交給了蔣翰,等宋大人一昏迷,便會由我操縱蠱蟲至其暴斃,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當年大皇子並沒有死於走水。”

  大殿內落針可聞,在想明白苗仙兒的話之後,朝臣幾乎個個都要癱軟在地上,下意識想朝宋時瑾看去,又忍住了,一顆心貓抓似地撓。

  他是大皇子?是先皇后唯一的孩子?也是皇帝念了多年的皇子……

  高正遠仿佛突然愣怔在了當場,抖了抖嘴唇之後,看著苗仙兒問道:“你……你說什麼?”

  “我說,你們都以為死了的大皇子,便是如今的宋御史宋時瑾!”

  苗仙兒猩紅的眸子看不出情緒:“當年因為皇上對大皇子感情淡漠避而不見,加之皇后察覺到自己身患奇毒命不久矣,在德妃使計誤導之下,命她身邊的丫鬟火燒了椒房宮偏殿,將真正的大皇子與一具死屍換下,暗中護送到了宮外,那些護衛,還是符瀾命自己手下穿了龍鱗衛的衣服去殺的!”

  真真假假參半,苗仙兒只是按照交代下來的話說,無怪她會這般老實,因為她還想苟延殘喘活下去。

  她雖是人人懼怕的草鬼婆,可並不會武功,因從幼年便以身作皿養蠱,體力甚至還不如小孩。被抓的這些日子,她起初還想著要逃跑,但高黎那個殺千刀的在她全身潑滿了狗血。

  幹了又潑,周而復始在身上結下厚厚的一層血衣鎧甲,蠱蟲最是怕那東西,失去它們的幫助後,苗仙兒想要出逃無異於痴人說夢。

  也因為狗血加身,蠱蟲長時間放不出去,便會開始反噬主人,這種噬體的滋味比死還難熬,若沒有孫神醫的藥壓制著,體內的那些蟲子便會開始啃噬她的皮膚,瘋狂繁衍撐破她的身子爆體而亡。

  所以她沒有選擇,只能屈辱的聽之任之。

  苗仙兒頓了頓,繼續道:“還有一事,當年大皇子與皇上並不親熱,也是德妃命人做的。”

  孫神醫蹙了蹙眉,這件事在審問她當日,她並沒有說出來。

  苗仙兒在地上磨了磨後背,那裡惡癢惡痛,她只是想早點說完早點解脫而已。

  所以,她轉了轉猩紅的眼珠,看向宋時瑾大聲道:“大皇子,你可還記得,記憶中最令你厭惡的龍涎香。”

  “你說什麼?”皇帝勃然色變,心口重重起伏連嘴唇都開始發抖:“什麼龍涎香?”

  “大皇子起初與您並不生分,見著誰都是笑嘻嘻的模樣,可是後來見著您就哭,您不奇怪嗎?”苗仙兒紅眸鎖著皇帝,極為緩慢的說。

  殿內落針可聞,朝臣額上掛著的冷汗一滴滴砸到漆黑光亮的地板上,一場御前公審發展至現在是誰也沒有料到的。本來好好的審著謀反案子,怎的宋時瑾搖身一變就成了大皇子,而且皇帝那模樣並不驚訝,難道說,他一早就知道了。

  柳貴妃緩緩撫著指上帶著的紅寶戒面,對此倒是沒有任何意外,今日之事她早就知道了不是嗎,不著痕跡看了皇后一眼,見她眸中泛著晦暗不明的光,勾了勾唇角後,移開了視線。

  “是誰?”皇帝問道。

  毫不意外,苗仙兒回答:“是德妃。”

  “稚子年幼不識人,通常只是以氣味及動作和顏色分辨,皇后出了月子後,大皇子依例由東六宮皇子所的奶娘照看,每日半夜,德妃會命靜秋潛入皇子所,將熏了龍涎香的帕子蓋住大皇子的眼睛,用針去刺他腳指甲蓋,待他想要哭,便會捂住他的嘴。久而久之下來,大皇子一聞到龍涎香便會條件反射覺得痛楚……”

  “這個毒婦!”皇帝紅著眼怒道。

  當年衛昭的出生讓他很是興奮,恨不得將天底下最好的東西都給他,甚至還生出了等他年滿周歲便立為太子的想法。

  可是尚處襁褓中的衛昭生的玉雪可愛,見了誰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唯獨看到皇帝便會哭鬧不止,起初皇帝還不以為意,只道是自己長得嚴肅嚇到了他。

  緊接著宮中傳出了風言風語,說衛昭生得既不像皇帝也不像皇后,唯獨像舅舅,難不成皇后是因為孕中日日思念高黎,所以才造成了這種緣由。

  皇帝聽在耳里疑在心裡,衛昭是他所出不錯,可再見到他時難免就會想到高黎,他一生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唯獨一個高雅和高黎,成了他過不去的一道砍,再加上他得到高雅的手段並不光彩,高黎的離開也是他背義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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