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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屬下無能,兩次中了‘無雙’,實在慚愧。”青銘面露窘迫自責。

  “才沒有,你剛才也說了‘無雙’是從皮膚滲透,那麼厲害,相信沒人能避得開。”李朗安撫的捏了捏青銘的手心。

  就在這時,兩人感覺到有冷風灌入,耳邊也傳來了依稀雨聲,李朗興奮地看了青銘一眼,拉著他快步向前奔去,青銘一邊跟著他,一邊警惕著四周,前方的雨聲越發清晰,寒風撲面而來,在一些野草灌木稀疏的遮擋下,出口近在眼前!

  兩人撥開遮擋,面前一片平坦草地,嘩嘩大雨仍然未停,不遠處竟是一條大江,雨滴密集的落在江面,水花四濺、波光閃閃。江邊修有一段短短的棧橋,一艘小木船孤獨的停在雨中橋邊,飄搖起伏。

  青銘仔細辨認了一下環境,道,“這裡好像是蒼雲山腳下的流雲江,順水而下,可以到達下一個鎮子巒翠鎮,那裡有暗堂的分部。”

  “那我們快去撐船吧。”李朗就要衝進雨里。

  青銘拉住他道,“現在風急雨急,只怕小船不夠安全,容屬下再打探一下有無別的出路。”他想讓李朗躲在通道中避雨,又不放心把他一人留在這裡,一時竟有些為難。

  李朗毫未察覺青銘的為難,當即應道,“好,我們一起找。”說著便搶先走入了雨中。

  青銘趕忙跟上,兩人向四周查探,發現這裡竟然是被兩片山峰合圍的一個凹口,除了爬山,便只有從水路出去。

  許是老天開眼,這時雨勢開始有了收小的趨勢,青銘抬頭看了一下,大片烏雲有所驅散。他對李朗道,“我們先上棧橋,雨勢再小一些,便撐船離開。”

  “好!”

  李朗和青銘來到棧橋,風雨被棧橋的廊檐擋住,一路無人追趕,兩人暫時得到一些放鬆。

  “主人,你冷嗎?”青銘見李朗哆嗦著身體,便自兩人握著的手傳遞過去一些內力。

  “不要浪費內力。”李朗把手鬆開,青銘此時□□著上身,雨水把他身上的傷口沖得發白,皮肉的裂口越發明顯。李朗眼圈泛紅,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道,“這樣就不冷了。”

  他怕青銘還要堅持,便想著轉移話題。想起剛才正說到迷藥“無雙”,李朗突然憂心道,“糟了,如果那些人在前院又用了‘無雙’,祁家暗衛可就危險了!”

  青銘似乎已想過這個問題,道,“屬下被困之時,曾偷聽到無雙樓主提起‘無雙’無法在雨中傳播,我想,雨天正好可以幫到暗衛們一把。”

  “那就好。”李朗松下一口氣,卻見青銘在苦思著什麼,便問,“你在想什麼?”

  “屬下……還偷聽到一些信息,韓堂主似乎和無雙樓在密謀什麼事情,他們說了‘西北賑災’、‘糧食’、‘此行人手’,但屬下聽到的信息實在太少了……”

  “‘西北賑災’……”李朗默念了一下,這個詞似乎有些熟悉,突然,一些信息浮現在他腦海,“我今日也恰巧聽到我大哥在和幾個管事議事,也說到‘西北賑災’,還說了‘朝廷’、‘取道’什麼的……”

  “不好!”青銘猛地睜大了眼,道,“韓白江想要勾結無雙樓搶奪朝廷賑災糧草,搶奪的地點,會選在祁家運輸私道上!”

  “什麼?”

  “西北賑災,糧草如想從都城最快抵達目的地,在滄榆一段,不走官道,而是取道祁家私有的一段運輸道路最為快捷。我想,大少爺應該是接到朝廷通知,與各位管事商議配合之事。如果在滄榆這段,災糧被劫,祁家必將受到重責,可能會被……”

  “可能會被滿門抄斬……”李朗說出了青銘未道出口之話,“韓白江,他到底和祁家有什麼深仇大怨,要置我們全家於死地?”

  青銘的目光閃爍了幾下,垂眸道,“屬下……也不知道。”

  “哈哈……你明明已經猜到,為何不告訴他,我韓白江和他祁家有殺妻滅子之仇!”一個聲音自二人背後傳來,痛苦的笑聲、憤恨的語氣,竟比這風雨還要癲狂無情。

  第49章 第四十七章

  風吹暗潮,寒雨入江。

  一道閃電划過,照亮來人一席白衣,也照亮逼近棧橋的幾個鬼魅身影。

  “青銘,咱倆的試驗還沒做完,你就和這小子跑了,我可甚是為難呢。”韓白江沖棧橋道。

  電閃雷鳴間,他的臉帶著晦暗不明的笑意,眼神卻透著煞氣。

  “什麼試驗?”李朗覺得疑惑,脫口便問。

  “呵,你們祁家給人服了‘蠶心’,便讓青銘變成了最好的藥物活體,我身為醫者,自然不會放過研究的機會了,不過是取了他幾滴心頭血而已。”韓白江道。

  “什麼!”李朗一驚,他本以為青銘心口的傷是被俘時打鬥所致,這才明白他受了什麼苦楚,頓時想要向韓白江衝去。

  青銘趕忙拉住李朗,不動聲色道,“韓堂主,你的興趣愛好,請恕青銘不再奉陪了。若你良心尚存,感念祁家這些年待你的恩惠,便速速放小少爺離開。”

  “恩惠?哈哈——”韓白江仰天大笑起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他抹了一下眼角,不知是擦雨還是擦淚,把頭扭向李朗,問道,“小少爺,你怪我拿青銘做試驗嗎?”

  “你太心狠手辣了,我恨不得也在你心口紮上一刀!”李朗咬牙道。

  “好好,不錯,”韓白江拍了拍手,道,“所以當我發現,我被你的親爹當做試驗品對待了多年,還害死了我的妻兒,我不僅恨不得在他心口扎刀,還要讓他也嘗嘗失去骨肉之痛!”

  “你胡說!”/“住口!”

  李朗和青銘的聲音同時響起。

  李朗聽到青銘的話,心思一轉,有些疑惑的看向青銘。青銘並未回頭看他,而是神色凝重,渾身肌肉緊繃,處於高度警惕的狀態。

  韓白江冷笑一聲,接著道,“我聽說,你自行練習祁家心法,有走火入魔之勢,回莊以後,祁天鴻便教你調息扭轉之法。如果,這走火入魔不是因為你自行修習導致,而是祁家心法本身的問題呢?”

  “韓白江,你休得再胡言!”青銘再次出聲打斷,甚至直接叫了他的名字。

  李朗卻向前邁了一小步道,“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韓白江停頓了一下,又一道閃電劈下,照亮了他眼中的血絲,“祁天鴻在多年前便發現他的獨門心法存在問題,所以偷偷在我們幾個關門弟子身上進行試驗,分別給予我們不同的指導,看哪種方式可以化解心法的問題。許是我運氣不好,在六年前出現了較為嚴重的走火入魔之勢,我那時竟傻傻的向祁天鴻求助。這個老賊表面對我關懷備至,一方面說是為我的聲名考慮,要將此事保密,另一方面還親自為我運功調息,枉我那時對他感恩涕零,現在想想,那也不過是他試驗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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