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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姬翎（中）
噩夢一場。
等我反應過來，只覺得脖子上有血……“你在做什麼！”
佑雪在咬我，他在…取走我的灼華。
原來，這是他的目的麼？！他接近我、假意對我好的目的！
憤怒幾乎無法掩飾，那日被竹狠狠背叛的刺痛仿佛一瞬之間就再度復活，鋪天蓋地地向我襲來。我頭暈目眩，甚至看不清他的表情。
又是……為了我的灼華！！我有一瞬間的衝動，想把自己過長的黑髮全部減去，再也別讓任何人產生窺探之心才好！
為什麼一個兩個……都要騙我！在我想要相信的時候露出可惡的嘴臉，你們都一樣！
“滾出去。”
我隱約看到他怒極反笑，可是我更想笑，被傷害的人是我吧，你憑什麼露出那種被冤枉的神情？嗯？
可是……我下不了手殺他。
我竟然下不了手了，那時，對竹，我也是這麼弱……即使被剖心，我依然希望他是另有理由。
殺人……對我來說，應該是最簡單不過的事才對，我卻屢屢失利。
眼睜睜地看著他逃走。門關上的巨響之後是無邊的落寞與寂靜。
我覺得心裡好像空出了一塊，渾身無力。
為什麼每一次……都這樣。
因為我不值得麼？……從來不值得別人對我好。
我抱緊了浮魘劍，卻只感到冰涼。
佑雪消失了許久，一日一日。
他不在，我竟然沒心思去神殿搜索。
我躺在床上，頹廢地希望有人能給我答案。
為什麼萬年前是這樣，萬年後還是這樣，我在找的答案是不是依然重要？
或者，我並不是在找答案，只是因為寂寞，一個人得太久太久。
想念竹，……也記掛佑雪。
脖子上的傷真的很小，對我來說，尚未數到一百，就已自動痊癒。
也許我不應該那麼在意的，那么小的傷，或許他只是不小心的……我……如果他能再繼續陪我，我可以忘記任何傷。
一個人，好冷。
一個意外，我得到了別人的報名牌。
嘉魚。
那個人叫嘉魚。
暫時用這個名字吧，假名能排除被訂下契約的可能。
預考很簡單，只是不經意看到了一個青衣的人，誤以為是佑雪，因此分了心。
恍惚地從考場回來，卻意外地看到了站在房內的他。
他……回來了？
點漆似的黑瞳在見到我受傷的剎那就變得驚慌失措，手忙腳亂地變出紗布向我跑來。
我下意識地避開似乎讓他有些清醒。
他回來做什麼？……雖然希望他回來，可是，我又忽然覺得害怕。不清楚這一次他又想做什麼。
“我…我只是回來拿東西的，很快就走……，嗯…我現在就走，你要記得吃飯。”
我呼吸一滯。
他要走了，又要走了，和竹一樣，傷了我以後就毫不留戀地拋棄。已經不想看到我了嗎？只因為被我揭穿……我可以不在意的…真的。
留下吧。
我抓住他的手，他卻詢問我理由。
留下他的理由？……只是想他留下，不行麼？
“竹。”
如果非要一個理由，那我必須憑藉他找竹，所以他不能離開。
可他連竹的下落都不肯說了。
或許我們已經沒什麼可說。
一萬年間，與我擦肩而過的人多如牛毛，可是為什麼只有他，讓我覺得可惜。他對我失去興趣了。
沒錯，我本來就是很無趣的人，很無趣。竹也一定那樣想，如果我身上沒有可以奪走的東西，便失去了留下的意義。
佑雪，這裡是你租的屋子，你不用走。
我走就好。
***
我不知道為什麼還留在人界，也許是因為我本來就是浮萍，哪兒都可以去，所以哪兒都不能回去。
暗自回去看佑雪，卻發現他已經退了租屋，消失無蹤。
神吶，你為什麼創造我。
我抬起頭看著天，就像小時候一樣。幾百次、幾千次、幾萬次的詢問。永恆的生命其實是無盡的束縛。我的靈魂早就傷痕累累，所謂的自愈只是對這具毫無用處的軀殼而言的——愚蠢的重複。
我以為遇見竹，是我的使命。我之所以存在就是為了遇見他。
可我錯了。
然後再也沒對過……
***
沒想過還能遇到佑雪，真不敢奢望，尋找竹早就讓我失去了找人的信心。
我還在考武試，也許只是希望佑雪也在考文試，這樣，我們還可能遇上。
他是跑著來的，氣喘吁吁的咬著唇，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紅。
“好久不見哦。”他對我露出甜甜的笑容。
在尚未意識過來以前，我已用誘惑灼華將他弄倒在地。
不希望他逃走，不想看到他又忽然消失不見。這種心情，和面對竹的時候……一樣。
“……我租不起房子了，就暫時待在遊樂園，抱歉……我以為你不會再住那裡。”他揉著擦痛的手掌，輕聲說。
是這樣麼……他不是想遠遠逃走。
我焦慮的心情稍稍平復了一些，不由得自嘲自己的失態。
“喂，你陪我一天，我就把天使的眼淚給你，好不好？”他攤攤手，“你找不到的，只有我知道。”
他貌似狡詐地笑著，像只小狐狸，笑彎的眼睛很可愛。
“你考慮什麼啊，也只有我能幫你。”他自顧自地拉起我的手，“我就當你答應了哦！”
***
他明明害怕，還胡亂地衝進鬼屋……我有些想笑，但看到某幾隻不識相的骷髏想欺負他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火大地將他們戳進水裡。
“啊！好可愛！”
以為是遊戲，我便放鬆了警惕。……我真沒想過這輩子自己還會變成布偶。
而佑雪更是誇張，竟……那樣又摟又親，幾乎把我全身都親遍了，當然……還有唇。
他的唇軟軟的，像布丁一樣可口。滋味竟和竹有些類似……
變回原樣時，我才發現自己已臉紅，只得慌亂地別過臉不讓任何人看到。
那頓吃食比賽也一樣詭異，他那么小小的身子竟然吃了那麼多……果然是作弊了吧。
我看著店長糾結的表情，五官都擠在一塊兒了，差點笑出聲。
佑雪倒是沒發現，甚至還甜笑著要求獎品。
“吶，這個給你。”他將那枚白玉戒指套上我的無名指。
我驚訝地抽回手。
什麼……原來是要給我麼？
玉上還殘留著他的溫度，很溫暖的觸覺，就好像他的手指，瑩白的色澤。
我伸手捏住戒指……
“至少今天不要拿下嘛……”他扁了扁嘴。
……我又沒想拿下。
“要不要比賽？”他像小貓一樣伸了個懶腰，“看誰先到對面，但是不能用跑的。”
喜歡聽他的聲音，現在他就陪在我左右，我空洞的心好像又被填滿了。
“你贏的話，我就……直接把天使的眼淚給你？”不知為何，他露出要哭的表情。
噩夢一場。
等我反應過來，只覺得脖子上有血……“你在做什麼！”
佑雪在咬我，他在…取走我的灼華。
原來，這是他的目的麼？！他接近我、假意對我好的目的！
憤怒幾乎無法掩飾，那日被竹狠狠背叛的刺痛仿佛一瞬之間就再度復活，鋪天蓋地地向我襲來。我頭暈目眩，甚至看不清他的表情。
又是……為了我的灼華！！我有一瞬間的衝動，想把自己過長的黑髮全部減去，再也別讓任何人產生窺探之心才好！
為什麼一個兩個……都要騙我！在我想要相信的時候露出可惡的嘴臉，你們都一樣！
“滾出去。”
我隱約看到他怒極反笑，可是我更想笑，被傷害的人是我吧，你憑什麼露出那種被冤枉的神情？嗯？
可是……我下不了手殺他。
我竟然下不了手了，那時，對竹，我也是這麼弱……即使被剖心，我依然希望他是另有理由。
殺人……對我來說，應該是最簡單不過的事才對，我卻屢屢失利。
眼睜睜地看著他逃走。門關上的巨響之後是無邊的落寞與寂靜。
我覺得心裡好像空出了一塊，渾身無力。
為什麼每一次……都這樣。
因為我不值得麼？……從來不值得別人對我好。
我抱緊了浮魘劍，卻只感到冰涼。
佑雪消失了許久，一日一日。
他不在，我竟然沒心思去神殿搜索。
我躺在床上，頹廢地希望有人能給我答案。
為什麼萬年前是這樣，萬年後還是這樣，我在找的答案是不是依然重要？
或者，我並不是在找答案，只是因為寂寞，一個人得太久太久。
想念竹，……也記掛佑雪。
脖子上的傷真的很小，對我來說，尚未數到一百，就已自動痊癒。
也許我不應該那麼在意的，那么小的傷，或許他只是不小心的……我……如果他能再繼續陪我，我可以忘記任何傷。
一個人，好冷。
一個意外，我得到了別人的報名牌。
嘉魚。
那個人叫嘉魚。
暫時用這個名字吧，假名能排除被訂下契約的可能。
預考很簡單，只是不經意看到了一個青衣的人，誤以為是佑雪，因此分了心。
恍惚地從考場回來，卻意外地看到了站在房內的他。
他……回來了？
點漆似的黑瞳在見到我受傷的剎那就變得驚慌失措，手忙腳亂地變出紗布向我跑來。
我下意識地避開似乎讓他有些清醒。
他回來做什麼？……雖然希望他回來，可是，我又忽然覺得害怕。不清楚這一次他又想做什麼。
“我…我只是回來拿東西的，很快就走……，嗯…我現在就走，你要記得吃飯。”
我呼吸一滯。
他要走了，又要走了，和竹一樣，傷了我以後就毫不留戀地拋棄。已經不想看到我了嗎？只因為被我揭穿……我可以不在意的…真的。
留下吧。
我抓住他的手，他卻詢問我理由。
留下他的理由？……只是想他留下，不行麼？
“竹。”
如果非要一個理由，那我必須憑藉他找竹，所以他不能離開。
可他連竹的下落都不肯說了。
或許我們已經沒什麼可說。
一萬年間，與我擦肩而過的人多如牛毛，可是為什麼只有他，讓我覺得可惜。他對我失去興趣了。
沒錯，我本來就是很無趣的人，很無趣。竹也一定那樣想，如果我身上沒有可以奪走的東西，便失去了留下的意義。
佑雪，這裡是你租的屋子，你不用走。
我走就好。
***
我不知道為什麼還留在人界，也許是因為我本來就是浮萍，哪兒都可以去，所以哪兒都不能回去。
暗自回去看佑雪，卻發現他已經退了租屋，消失無蹤。
神吶，你為什麼創造我。
我抬起頭看著天，就像小時候一樣。幾百次、幾千次、幾萬次的詢問。永恆的生命其實是無盡的束縛。我的靈魂早就傷痕累累，所謂的自愈只是對這具毫無用處的軀殼而言的——愚蠢的重複。
我以為遇見竹，是我的使命。我之所以存在就是為了遇見他。
可我錯了。
然後再也沒對過……
***
沒想過還能遇到佑雪，真不敢奢望，尋找竹早就讓我失去了找人的信心。
我還在考武試，也許只是希望佑雪也在考文試，這樣，我們還可能遇上。
他是跑著來的，氣喘吁吁的咬著唇，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紅。
“好久不見哦。”他對我露出甜甜的笑容。
在尚未意識過來以前，我已用誘惑灼華將他弄倒在地。
不希望他逃走，不想看到他又忽然消失不見。這種心情，和面對竹的時候……一樣。
“……我租不起房子了，就暫時待在遊樂園，抱歉……我以為你不會再住那裡。”他揉著擦痛的手掌，輕聲說。
是這樣麼……他不是想遠遠逃走。
我焦慮的心情稍稍平復了一些，不由得自嘲自己的失態。
“喂，你陪我一天，我就把天使的眼淚給你，好不好？”他攤攤手，“你找不到的，只有我知道。”
他貌似狡詐地笑著，像只小狐狸，笑彎的眼睛很可愛。
“你考慮什麼啊，也只有我能幫你。”他自顧自地拉起我的手，“我就當你答應了哦！”
***
他明明害怕，還胡亂地衝進鬼屋……我有些想笑，但看到某幾隻不識相的骷髏想欺負他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火大地將他們戳進水裡。
“啊！好可愛！”
以為是遊戲，我便放鬆了警惕。……我真沒想過這輩子自己還會變成布偶。
而佑雪更是誇張，竟……那樣又摟又親，幾乎把我全身都親遍了，當然……還有唇。
他的唇軟軟的，像布丁一樣可口。滋味竟和竹有些類似……
變回原樣時，我才發現自己已臉紅，只得慌亂地別過臉不讓任何人看到。
那頓吃食比賽也一樣詭異，他那么小小的身子竟然吃了那麼多……果然是作弊了吧。
我看著店長糾結的表情，五官都擠在一塊兒了，差點笑出聲。
佑雪倒是沒發現，甚至還甜笑著要求獎品。
“吶，這個給你。”他將那枚白玉戒指套上我的無名指。
我驚訝地抽回手。
什麼……原來是要給我麼？
玉上還殘留著他的溫度，很溫暖的觸覺，就好像他的手指，瑩白的色澤。
我伸手捏住戒指……
“至少今天不要拿下嘛……”他扁了扁嘴。
……我又沒想拿下。
“要不要比賽？”他像小貓一樣伸了個懶腰，“看誰先到對面，但是不能用跑的。”
喜歡聽他的聲音，現在他就陪在我左右，我空洞的心好像又被填滿了。
“你贏的話，我就……直接把天使的眼淚給你？”不知為何，他露出要哭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