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我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心裡刺痛又羞憤。
生日快樂四個字還殘留在空中，可現在看起來卻格外可笑。
不稀罕，可也別糟蹋！
我咬緊了唇，握著瓶子的手，有些顫抖，“你到底…看到了多少？”
未來的姬翎，從來沒對我用過這種灼華，他知道我會害怕。
害怕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會被看穿，好的、不好的，乾淨的、齷齪的……，所以他不會那麼做。
他直起身，向我走近一步。
我連連後退，不能再受他窺視了，如果連未來那麼遠的事都被他看到的話，更會產生蝴蝶效應。
“那日你割破我的喉嚨，”他並不顧及我的後退，踩著毯子走近，“我以為……”
窺探灼華並不能全然看到人的心思，更多時候是通過表象窺視的。
是麼？他看了那日的事麼……
我把瓶子扔在毯子上，“我先走了。”
“你和竹到底……”
“只要見到竹就好了吧！”別問了！反正我說什麼你都不會信吧！
周圍的光如同退潮，鱗次地暗淡下去，終於回歸到無。
夜色籠罩。
“我到底怎麼想的又有什麼關係。”我吸吸鼻子，“或者，你可以跟我訂立契約。如果這樣你能放心一點。”
“……”
心口抽痛，“需要嗎？”
一雙手覆蓋住了我的眼，我能感覺到他在身後。
“你又哭了嗎？”
……沒有。
“對不起。”他竟然說了這三個字，讓我足足愣了許久的三個字，“窺探…，不會再對你用了。”
我觸碰他的手，他也沒有抽走。
……是我不好，明知道他沒理由隨便放下心防信任人……可被懷疑的對象一變成我，就亂了分寸。
我心情漸漸平復下來。“…沒關係。”
他願意道歉，我已經很……
至少表示他有一些些在意我了，對不對？
我咬著唇，不想他移開手。就這樣變成雕塑好了。
***
幾日突擊複習，我順利地以第一名的成績過了筆試。無奈為防考題泄露，只能暫時‘隔離’，在偏殿的考生單間裡養膘。當然，姬翎也是一樣，不過文武生的宿處是分開的。
我偷偷翻牆，趁管理人不注意，又一次跑去武生院串門。
文試考了頭三名的人，待遇特別好，比如說吃食。我往懷裡口袋裡藏了甜甜的鳳尾酥、波瀾桃、瑰蜜糕……，自覺姬翎應該會喜歡，便捨不得吃，準備拿過去一起分享。^_^ ~
武院裡每隔十步就能看到練習灼華的人，隨著時間的推移，考生也變得越來越多，各式各樣的裝束和發色，能力上參差不齊，但很明顯和姬翎不是一個檔次上的。
或許是我和他們比起來稍顯瘦弱，因此頻頻引起別人的矚目，前幾次也是……有些人甚至想上來搭訕。我當然不想惹什麼事端，只得一溜煙地跑了。
只不過…呃…英勇地迷路。
環顧四周，只看到貌似相同的院落結構，一間間屋子根本分不清往哪兒走。
“呀……”左顧右盼的，便撞到了東西。
嘩啦啦的聲響，一堆紙張掉在了地上。
穩了穩步子，我才反應過來，“對不起，我沒看路……”見把別人的資料都弄亂在地，我急忙蹲下幫忙收拾。
“沒事。”一個溫和睿智的聲音。
我有些疑惑地抬起頭，才發現是有過一面之緣的樂瑜。
他依舊一雙水藍的眸子、蔚藍高雅的衣裝，一頭有如深海的長髮今日盤紮起來，用精緻的冠束著，透漏著一種書生的儒雅。
“佑雪。”倒是他先開了口，“你……考武試？”
我不知該說實話還是搪塞，只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畢竟我是偷偷跑來的嘛。
“你在幫忙整理文件嗎？”我撿起一份份資料疊好，發現上面好像用紅筆標了些數字。
他扶了扶眼鏡，如水的笑容讓人感到舒適，“算是吧。”
“不好意思都弄亂了。”我將紙張遞給他。
“小事情。”他搖了搖頭，“武試實用性強，應試的時候要注意安全，知道嗎？”
難得有人關心我，我不由得笑起來，“嗯，記住了……謝謝。”
他笑著看了我一會兒，才摘去我發上的一片落葉，側身離開。
啊，忘了問路……
***
我發著牢騷，有點泄氣的時候，終於找到了姬翎的房間。
尚未進門，我便感到兩種力量的對抗。
空氣裡帶著淡淡的香味，卻不是花香…是毒香。……似乎有劇毒灼華？
我擔心地衝進去，撥開隔簾，卻發現姬翎一劍揮倒一個黑衣少年，然後劍出鞘，插進那人的肩胛骨，釘在地上。
他冷漠的眼裡帶著濃濃的殺意。
我被嚇到，太久沒見他露出那種神情了，我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如此傾城傾國的妙人……，自然要有知音之人，我只是欣賞美人，你又何必這麼生氣？”那少年倒硬氣，痞氣的笑容掛在臉上，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似的，反倒是浮魘劍上，有些黑氣蔓延。
姬翎迅速將劍拔出，眯起絕美的雙眸，魔紫色的魅惑，“閉嘴。”
“是是是……難道是嫌我沒欣賞你麼？”少年捂著傷口，竟光明正大地仰起上半身，大膽地吻上姬翎的唇，碾轉著探入。
“你……！”我想都沒想就變出顆石頭往那少年頭上扔去。
“靠！”那少年收回紅艷艷的舌，舔了舔嘴唇，滿目凶光地轉過頭來，卻又忽然愣了似的看著我。
“你幾號考生？我要轉做武生跟你單挑！”我撩袖子，“你出來！”
姬翎的臉色又變得古怪，他木訥地擦了擦嘴，隨即便不再看我。
那少年看了看姬翎，終於流氣十足地挑了挑眉，敏捷地站起身，扭著腰走來。如此妖媚……，真是蛇一樣的人，“佑雪……？~”
我看著他，警備著。
“我是狷舌……”他驀地將我扯進懷裡，“要記住哦。”
脖子上忽然一痛，“嗯……”
“聲音真好聽……”他舔了舔我的脖子，濕軟的舌像蛇一樣，我癢得一顫，莫名其妙地臉紅髮燙。
“滾。”姬翎的劍雖已收住了力道，劍風卻依然劃破了他的後勁。
“好啦好啦，我走了。”他媚笑著對姬翎發了一個飛吻，這才走姿極美地踱步出門。
我捂著頸項，驚疑不定地站在原地，搞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姬翎歸劍入鞘，沉默了一會兒，才將我的手從傷口處挪開。
被他碰到剛才引起奇怪感覺的地方，我不自然地避開。
“他有毒的。”姬翎淡淡地開口。
我不好意思抬頭，“那你……”剛才姬翎還被吻了呢，哼，狷舌那個壞蛋，竟然……
他的手指緩緩地碰觸我的頸項，指腹光滑柔軟。
一陣淡淡的白光閃過，那個小小的咬傷就帶著毒一起消逝了。
生日快樂四個字還殘留在空中，可現在看起來卻格外可笑。
不稀罕，可也別糟蹋！
我咬緊了唇，握著瓶子的手，有些顫抖，“你到底…看到了多少？”
未來的姬翎，從來沒對我用過這種灼華，他知道我會害怕。
害怕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會被看穿，好的、不好的，乾淨的、齷齪的……，所以他不會那麼做。
他直起身，向我走近一步。
我連連後退，不能再受他窺視了，如果連未來那麼遠的事都被他看到的話，更會產生蝴蝶效應。
“那日你割破我的喉嚨，”他並不顧及我的後退，踩著毯子走近，“我以為……”
窺探灼華並不能全然看到人的心思，更多時候是通過表象窺視的。
是麼？他看了那日的事麼……
我把瓶子扔在毯子上，“我先走了。”
“你和竹到底……”
“只要見到竹就好了吧！”別問了！反正我說什麼你都不會信吧！
周圍的光如同退潮，鱗次地暗淡下去，終於回歸到無。
夜色籠罩。
“我到底怎麼想的又有什麼關係。”我吸吸鼻子，“或者，你可以跟我訂立契約。如果這樣你能放心一點。”
“……”
心口抽痛，“需要嗎？”
一雙手覆蓋住了我的眼，我能感覺到他在身後。
“你又哭了嗎？”
……沒有。
“對不起。”他竟然說了這三個字，讓我足足愣了許久的三個字，“窺探…，不會再對你用了。”
我觸碰他的手，他也沒有抽走。
……是我不好，明知道他沒理由隨便放下心防信任人……可被懷疑的對象一變成我，就亂了分寸。
我心情漸漸平復下來。“…沒關係。”
他願意道歉，我已經很……
至少表示他有一些些在意我了，對不對？
我咬著唇，不想他移開手。就這樣變成雕塑好了。
***
幾日突擊複習，我順利地以第一名的成績過了筆試。無奈為防考題泄露，只能暫時‘隔離’，在偏殿的考生單間裡養膘。當然，姬翎也是一樣，不過文武生的宿處是分開的。
我偷偷翻牆，趁管理人不注意，又一次跑去武生院串門。
文試考了頭三名的人，待遇特別好，比如說吃食。我往懷裡口袋裡藏了甜甜的鳳尾酥、波瀾桃、瑰蜜糕……，自覺姬翎應該會喜歡，便捨不得吃，準備拿過去一起分享。^_^ ~
武院裡每隔十步就能看到練習灼華的人，隨著時間的推移，考生也變得越來越多，各式各樣的裝束和發色，能力上參差不齊，但很明顯和姬翎不是一個檔次上的。
或許是我和他們比起來稍顯瘦弱，因此頻頻引起別人的矚目，前幾次也是……有些人甚至想上來搭訕。我當然不想惹什麼事端，只得一溜煙地跑了。
只不過…呃…英勇地迷路。
環顧四周，只看到貌似相同的院落結構，一間間屋子根本分不清往哪兒走。
“呀……”左顧右盼的，便撞到了東西。
嘩啦啦的聲響，一堆紙張掉在了地上。
穩了穩步子，我才反應過來，“對不起，我沒看路……”見把別人的資料都弄亂在地，我急忙蹲下幫忙收拾。
“沒事。”一個溫和睿智的聲音。
我有些疑惑地抬起頭，才發現是有過一面之緣的樂瑜。
他依舊一雙水藍的眸子、蔚藍高雅的衣裝，一頭有如深海的長髮今日盤紮起來，用精緻的冠束著，透漏著一種書生的儒雅。
“佑雪。”倒是他先開了口，“你……考武試？”
我不知該說實話還是搪塞，只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畢竟我是偷偷跑來的嘛。
“你在幫忙整理文件嗎？”我撿起一份份資料疊好，發現上面好像用紅筆標了些數字。
他扶了扶眼鏡，如水的笑容讓人感到舒適，“算是吧。”
“不好意思都弄亂了。”我將紙張遞給他。
“小事情。”他搖了搖頭，“武試實用性強，應試的時候要注意安全，知道嗎？”
難得有人關心我，我不由得笑起來，“嗯，記住了……謝謝。”
他笑著看了我一會兒，才摘去我發上的一片落葉，側身離開。
啊，忘了問路……
***
我發著牢騷，有點泄氣的時候，終於找到了姬翎的房間。
尚未進門，我便感到兩種力量的對抗。
空氣裡帶著淡淡的香味，卻不是花香…是毒香。……似乎有劇毒灼華？
我擔心地衝進去，撥開隔簾，卻發現姬翎一劍揮倒一個黑衣少年，然後劍出鞘，插進那人的肩胛骨，釘在地上。
他冷漠的眼裡帶著濃濃的殺意。
我被嚇到，太久沒見他露出那種神情了，我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如此傾城傾國的妙人……，自然要有知音之人，我只是欣賞美人，你又何必這麼生氣？”那少年倒硬氣，痞氣的笑容掛在臉上，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似的，反倒是浮魘劍上，有些黑氣蔓延。
姬翎迅速將劍拔出，眯起絕美的雙眸，魔紫色的魅惑，“閉嘴。”
“是是是……難道是嫌我沒欣賞你麼？”少年捂著傷口，竟光明正大地仰起上半身，大膽地吻上姬翎的唇，碾轉著探入。
“你……！”我想都沒想就變出顆石頭往那少年頭上扔去。
“靠！”那少年收回紅艷艷的舌，舔了舔嘴唇，滿目凶光地轉過頭來，卻又忽然愣了似的看著我。
“你幾號考生？我要轉做武生跟你單挑！”我撩袖子，“你出來！”
姬翎的臉色又變得古怪，他木訥地擦了擦嘴，隨即便不再看我。
那少年看了看姬翎，終於流氣十足地挑了挑眉，敏捷地站起身，扭著腰走來。如此妖媚……，真是蛇一樣的人，“佑雪……？~”
我看著他，警備著。
“我是狷舌……”他驀地將我扯進懷裡，“要記住哦。”
脖子上忽然一痛，“嗯……”
“聲音真好聽……”他舔了舔我的脖子，濕軟的舌像蛇一樣，我癢得一顫，莫名其妙地臉紅髮燙。
“滾。”姬翎的劍雖已收住了力道，劍風卻依然劃破了他的後勁。
“好啦好啦，我走了。”他媚笑著對姬翎發了一個飛吻，這才走姿極美地踱步出門。
我捂著頸項，驚疑不定地站在原地，搞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姬翎歸劍入鞘，沉默了一會兒，才將我的手從傷口處挪開。
被他碰到剛才引起奇怪感覺的地方，我不自然地避開。
“他有毒的。”姬翎淡淡地開口。
我不好意思抬頭，“那你……”剛才姬翎還被吻了呢，哼，狷舌那個壞蛋，竟然……
他的手指緩緩地碰觸我的頸項，指腹光滑柔軟。
一陣淡淡的白光閃過，那個小小的咬傷就帶著毒一起消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