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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肆染也在墨肆月的攙扶下,對著靈骨行了長長的跪拜禮。

  江湖人看到這個場景,又是欣慰又是驕傲,看來即使是魔宮中人,也對許擎蒼心服口服。

  不過他們要是知道墨肆染的想法,就鐵定會後悔此刻的得意。

  祭完天地大禮之後,便是驗證血脈的時候。刀具劃開許輕塵的手指,鮮血流出繞著靈骨旋轉,好似有無限的親昵,卻被靈骨無情地震開。

  鮮血再次不依不饒地靠上去,靈骨繼續冷漠無情地震開它,反覆幾次後,終於不耐煩將鮮血擊落在地。

  一片譁然。

  這個結果太過錯愕,以至所有人都有片刻的停頓,還是天靈宗的人率先反應過來。

  只見大長老施施然捋著鬍子,神情悠然又帶著無限冷漠:「輕塵啊,我們天靈宗的規矩你是知道的。既然你不是前宗主的血脈,那這宗主的位置……就不該是你能肖想的。」

  他這話說的太直白,再看其他幾位長老的意思,發現也是同樣的表態。介於天靈宗管理的特殊性,許輕塵便沒有資格再擔任宗主,也不能以宗主自居。

  這個結果許輕塵雖然難受,但還是默默地接受了。他清楚天靈宗的特殊性,也知道對著靈骨沒有任何感覺好似塊普通骨頭的自己,沒有辯駁的資格。

  許輕塵默認的態度打了所有江湖人個措手不及,他們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事情就已經成了定局。

  然後更加措手不及的事情出現了:

  只見墨肆染接過墨肆月的彎刀,割開自己纖細脆弱的手腕,略帶黑色的血液流出,被靈骨吸引著相聚融合。

  這個結果讓所有人錯愕。

  墨肆染居然是前宗主的後嗣?!按照天靈宗的規矩,他們豈不是要尊墨肆染為宗主?

  那讓他們情何以堪?他們可是攻訐過墨肆染,並且討伐過魔宮的,突然間要對這人恭恭敬敬……那還是讓他們緩緩吧。

  大長老鬍子下的唇角微微勾起。

  墨肆染直勾勾地看向他:「先前我聽大長老說,只有前宗主的血脈,才有資格擔任現宗主的位置?」

  「是。」他唇角的弧度更甚。

  墨肆染繼續說道:「既然我的血脈跟靈骨相融,那我便是前宗主的血脈,便可以繼承宗主的位置,對吧?」

  「……是。」話語雖是不情不願的,但他心裡已經樂翻了天。

  「好。」墨肆染終於滿意了。他朝許輕塵露出個明媚的笑容,在許輕塵動盪不安的情緒下,優哉游哉地開口道:「天靈宗三百十九任宗主令,拿下魔宮宮主許輕塵!」

  三百十九剛好是許輕塵的排位,墨肆染直接抹去了他的存在。

  在場的江湖人又都不忿起來,墨肆染此舉是什麼意思?過河拆橋趕盡殺絕?不僅要抹去許輕塵宗主的身份,還是抹去他存在的痕跡?

  「墨肆染,你是前宗主的血脈,想要繼承宗主位自然可以,我們也願意(看在你是魔宮宮主惹不起的份上)尊你為宗主。」

  「可是許輕塵做錯了什麼,要你將魔宮身份加到他身上,還讓天靈宗的弟子緝拿他?」

  「許輕塵雖然不是前宗主的血脈,但是他對世人的貢獻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你怎麼能抹去他的榮耀?」

  「是啊,墨肆染,你不要以為自己是前宗主的血脈,就能洗去身上的罪孽,把事情推到許輕塵的身上。」

  ……

  江湖人紛紛不平道。

  墨肆染突然就笑了,那笑裡帶著無盡的嘲諷跟冷意:「罪孽?你說我做過什麼事,值得你們這樣大說特說?將這等詞彙安到我頭上?」

  「你——!你竟然不認!」那人氣得渾身發抖,「明月山莊的慘案,你敢說不是你做的你做的?那可是三百九十條人命!」

  「是我做的,那又如何?」墨肆染沒有任何懼色,神情平淡地看向他,「明月山莊用嬰孩煉蠱,本就是罪大惡極的存在,我殺了他們有錯嗎?」他的語氣變得嘲弄,「還是說,只要能夠攻訐我,你們就連道義都顧不上了?」

  「這……」那人說不下去了。他們單知道明月山莊的慘案,又哪裡知道背後的事情?如果真如墨肆染所說,那墨肆染做得反倒是好事。

  又有人站出來拱手解圍道:「明月山莊的事情暫且不論,請問墨宮主打算如何解釋武盟主全家死於劍有月華的事情?」

  武盟主同樣俠肝義膽非常,在江湖上地位僅次於許擎蒼。他死於非命的結局讓人無法釋懷。

  「不解釋。」墨肆染淡聲說道,「劍有月華不是我的獨門武功,誰知道是不是栽贓嫁禍?」

  劍有月華是劍氣到達頂峰的表現,會在揮劍的時候散出淡淡月華,賞心悅目而又殺傷力驚人。

  這樣的巔峰招數,自然只有極少數人掌握。

  因此墨肆染話音剛落,就有幾個江湖人變了臉色,他們想到了另外個使用過劍有月華的知名人士。

  「那個,我沒記錯的話,許輕塵以前也用過劍有月華吧……」有人弱弱地開口道。

  這話恍若醍醐灌頂讓人清醒,結合先前大逆不道的宗主令……

  佛曰:不可說。

  大長老摸著鬍子突然開口:「僅僅因為劍有月華,可不能說明是許輕塵做的。」

  墨肆染不屑地輕哼:「當初你們認定我罪名的時候,可不是這套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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