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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惜點頭。

  胡女士是一個理智且現實的人,為胡惜考慮得很全面。她是很喜歡王先生,所以讓他入贅自己家,給他打通人脈,毫不避諱地讓他幫忙管理公司。但同時,也不忘記為了保留後路。家庭教育的影響讓她不會把自己的全部寄托在一個男人身上。

  婚前進行的財產公證詳細嚴謹,對胡女士來說是公事公辦,可在外人看來就像是在防家賊。

  或許就是這一點,損害了他的自尊心,讓王先生心存芥蒂,對這段婚姻一直難以付出真心。

  律師說:“當時簽的遺囑本來是一式兩份的,寫完後準備拿去公證。可是,沒能等到約好的公證員過來,你母親就因為病情惡化,手術失敗去世了。因為立遺囑本人不在世,且代寫遺屬本身具有合法性,所以就沒有進行公證。一份遺囑放在你父親那裡,另外一份放在了當時代筆的護士那裡。”

  孔溯大力拍掌,高興道:“那找到那個護士不就行了?”

  律師搖頭:“聯繫護士,她說已經不記得放在哪裡了。所以現在唯一的一份遺囑,就在你爸爸手上。”

  孔溯撇嘴:“這麼巧。”

  “不管是不是巧,反正已經這樣了。追求理由沒有意義。”律師說,“你知道你爸爸的遺囑會放在什麼地方嗎?”

  胡惜微張著唇想了想,末了嘆口氣,萎靡道:“那完了。”

  孔溯問:“如果沒有遺囑呢?會怎麼分?”

  律師提醒說:“配偶是第一順位繼承人。還有一部分屬於夫妻共同財產。”

  “我去……”孔溯垮下肩膀道,“那他肯定不會留著遺囑啊。”

  律師笑了下說:“不,公證人說,你母親把遺囑寫在了一個絕對不會被銷毀的地方。”

  眾人一驚:“什麼?”

  律師說:“股權轉讓書的背面。你母親將公司的股份,全部留給了王先生。其中所有的現金,這些她沒有進行分配,默認由你父親管理。但是附加規定,這些金融資產只有在你成年之後,他才可以進行拋售。”

  孔溯試著理解了一下,忽然樂道:“誒,那這麼說,胡女士把大部分財產都留給了胡惜,如果公司倒閉,王先生就什麼都沒有了對嗎?”

  “表面上看是這樣,但其實不是。”律師說,“兩人結婚之後,胡女士很有遠見的買下了不少房產,當時沒有限購條例,她全部寫在了王先生的名下,算作是贈與他的禮物。胡女士的遺囑里,婚後所有的夫妻共同財產,她都沒有要,只是對自己的婚前公證過的財產進行了分配。準確來說,按照當時公司股價和前景來計算的話,王先生得到的資產,比胡惜繼承的要多。”

  這樣說來,胡女士對王先生,雖然有所戒備,但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她並沒有將王先生作為外人來防備,也沒有漠視他這麼多年來的付出。只是想給女兒留一份保障。

  可她大概永遠也想不到,自己愛過的丈夫,對自己卻從來沒有一點真心。甚至在自己死後不久,就將多年相好的情人迎進了家門,反而將自己的女兒掃地出門。

  “然後我的學生查了一下,王先生在這幾年裡,變賣了好幾棟應該是你名下的房產和地皮進行套現,這屬於財產侵占。他已經在準備材料,應該很快會過來找你。”律師扭頭問,“他的公司有問題嗎?如果有轉移財產的嫌疑,我們可以一起打。”

  會計師點頭:“我懷疑他有在進行關聯交易轉移財產,同時還有偽造財務報表的情況。現在就等國稅局和證監會的調查結果。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他公司的帳面上,有很大的問題。他應該很早就開始做準備了。”

  胡惜猛得站起來,倒抽一口涼氣:“不好!”

  律師抬起頭:“什麼?”

  胡惜說:“那家公司已經變成一個空殼,證監會勒令他停牌調查。他自己肯定清楚什麼情況。如果那樣的話,他還需要遺囑嗎?”

  遺囑里對王先生最大的優勢,就是股權轉讓。可是王先生這幾年一直在偷偷轉移財產。

  他知道,這家公司已經千瘡百孔,出事是遲早的事情。

  如果到時候股權可以拋售,他能多賺上一大筆。可要是沒能等到胡惜成年,公司先行倒閉,他的損失也不會太大。到時候要不要這股權似乎沒有多少意義。

  如果他乾脆銷毀遺囑,將所有遺產按照法定順序進行繼承,那財產怎樣分割,王先生變賣胡惜不動產的舉動究竟算不算侵占,就會變得難以界定。

  胡惜思及此處,立馬衝出門,擰開把手奔出去,正好悶頭撞上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手裡拎著一個小包,反手抓住她胳膊,將人拉遠一點,看清她的臉,問道:“你是委託人胡惜嗎?我是張律師。之前你們有人聯繫我,我答應了委託,現在來跟你了解一下情況。”

  胡惜撞得鼻子生疼,含糊問道:“你開車了嗎?”

  張律師懵了下,點頭說:“開了。”

  胡惜說:“先送我回家,快!”

  ·

  王先生從收到證監會通知開始,就覺得非常不安。計劃是一回事,而真正到來需要面臨又是另一回事。沒有人能在做完錯事之後還能保持絕對的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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