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張陽陽:“那這些頭骨是……”

  褚玄良點頭:“不知道哪裡刨出來的。”

  褚玄良給自己掐了個隱匿身形的法咒,領著另外兩人走出去。示意他們保持安靜,不要輕易出聲。

  三人沿著馬路一直往前,江風心裡那種違和感也越發加重。

  是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卻形容不出來。

  這條陰陽路的前端跟原本的街道是一模一樣的,只是越往深處,天空中橘燈增多,光線反而開始變亮。

  一直走了半個多小時,道路終於連向一個不同的地方。

  似乎是片荒野,這裡沒有高樓大廈,只有林立的巨樹跟雜草。

  三人隱約聽見一些叫喊聲,循聲快步走過去,看見兩顆環抱成長的大槐樹,樹前有一個空地,空地正中是一個祭台,邊上圍著成群的黑影。

  此時祭台上跪著一個女人,穿著黃色的連衣裙,毫無形象地大喊:“救救我!放開我!不要殺我!”

  張陽陽“咦”了聲:“這女的……有點眼熟?”

  江風提醒說:“之前河裡被我救回來的那個人。”

  張陽陽:“對對對!她怎麼會走到這裡的?”

  褚玄良:“看來她也是對方要殺的人。”

  褚玄良環顧四周,估算敵人的戰力,以及他們逃出生天的可能性。

  ……似乎不大妙。

  他掏出幾張符籙,再次發給同伴:“拿著,見勢不對就跑,跑越快越好,但千萬別迷路了。”

  三人正在瓜分褚玄良的護身符籙,在他們沒注意的時候,祭台上泠泠銀光閃過,女子的頭顱跟脖子分離,滾了下來。

  幾人動作都是一僵,沒想到變得發生得這樣快。

  那顆頭在地上滾了五六圈。眼睛還是睜大的,塗著口紅的嘴唇不停張張合合:“放開我!我知道錯了,求求你們原諒我,我什麼都願意做!”

  張陽陽用力搖頭,將畫面甩出大腦。

  血從祭台上流淌下來,站在下方的面紙人捧著頭骨上前,接住滴落下來的鮮血。

  那血源源不斷地流下,從數量看,已然遠遠超越了正常人的可出血量。

  那群小鬼在接到血之後,仰頭對著月亮示意一舉,再一飲而盡。

  褚玄良驚道:“它們這是在做什麼?”

  張陽陽說:“這次真的是鬼才知道!”

  話音未落,一個鬼面驀地出現在他們面前,緊貼著江風的鼻尖,跟他四目相對。

  “來,喝掉這杯壞人的血,讓我們一起懲罰她。”

  他晃動著頭骨里的血液說:“判官大人在為民間冤屈主持公道,你們也想到進入地府的話,就要趕快了。”

  隨著他出聲,遠近上百個鬼面人一齊扭頭,盯住了他們。

  那場面真叫人毛骨悚然。

  他們暴露了。

  江風手指微動,推開那鬼面人說:“不喝。你剛才說誰是判官?”

  “為什麼不喝?”那鬼面不依不饒地貼上來說,“你不會是在同情她吧?這個女人,插足別人的婚姻,還把懷孕的元配推下樓梯,導致一屍兩命。陽間的法律懲罰不了她,你看她過得多滋潤?每天揮霍、瀟灑,還在嘲笑那個可憐的女人。可判官大人是公平的,他懲罰了這個驕傲又可惡的傢伙。”

  那鬼面人的聲音沙啞低沉:“不喝,你們是進不到地府大殿,見不到判官的。喝啊。”

  褚玄良腦海中電光火石地一閃,忽然問:“你是誰?”

  鬼面人:“我?我們是地府陰差啊。”

  張陽陽:“啊?!”

  無數雙眼睛巴巴地盯著他們,且朝他們又逼近了一步。

  張陽陽不敢抬手推卻,卻又無處可躲,咬著牙後仰身體。

  褚玄良喉結滾動,正想高喝一聲“跑”,天空中的橘燈再次消失,眾人在房間裡醒來。

  “臥靠!”張陽陽回想那血腥的畫面,冷汗糊了全身,心有餘悸道:“什麼玩意兒!”

  簡直千鈞一髮。

  褚玄良沉沉吐出一口濁氣,用力眨了下眼睛。

  “我看著,像是在審判。”褚玄良說,“你看,陽間的黃泉路。一群橘燈和假扮做陰差的紙人傀儡。加上犯錯受刑的罪犯。他們還有所謂的‘判官’。像不像一個陽間地府?很有可能就是無常大人說的,那個拿著假判官筆的傢伙在裝神弄鬼了。”

  張陽陽:“昨天那個貨車司機也是被審判的?可是……那不是一場意外嗎?出一次意外就得死?什麼樣的仇還要這樣報?”

  “不對!”褚玄良按著額頭說,“昨天晚上遇到的那個司機,他自己說的是,‘一個月前,他撞死了一個人’,可白天翻到的檔案上寫著,那個民工是站在路邊,被卡車掉出來的貨物砸死的。‘撞死’跟‘砸死’,還是有區別的。”

  昨天聽著遺漏了,都沒懷疑到這個。

  褚玄良站起來說:“今天我再找無常大人問問清楚。”

  其實不用多問,幾人心裡已經有了預感。

  白無常特意喊了那位年輕工人的魂魄上來問話。

  一個多月前,那名貨車司機在紅綠燈的街口,因為疲勞駕駛跟超速,撞死了正在過馬路的民工。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