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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父搖頭:“我……我不是你親爸!你別來找我,別來找我!”

  羅父是羅母改嫁後的老公,準確來說是羅小梅的繼父。只不過,羅小梅從來沒見過自己的親爸爸,五歲從老家被帶出來以後,就一直跟著他們生活。在她心裡,她叫爸爸的人不就是她爸爸嗎?

  羅父顯然不那麼認為,他見著羅小梅,除了驚恐,還有噁心。他站起來拉開房間的大門,趔趔趄趄地跑進院子。

  外面的光照射進來,可亮度有些不對。

  明明應該是正午,光色倒更像是黃昏時沒有溫度的殘陽。

  “dengdeng~”羅小梅沒去阻攔,只是打了個響指:“對了,還差一個人。”

  話音剛落,院子外面就響起一道年輕人的聲音:“爸,這是怎麼回事?這裡的人呢?”

  羅父又沖了回來,跪在門口說:“他是你弟啊,他是你弟!跟他沒有關係,你不能傷害他!”

  羅浩志從後面跟進來,打眼看見漂浮在空中的羅小梅,頓時呼吸一窒。他用力揉了揉眼睛,依靠著門框才勉強站穩,害怕地發不出完整的聲音來:“姐……姐……”

  “你們說是我的錯,可是我不知道呀,不然我們來玩個遊戲吧。”羅小梅一笑,臉上的血呲呲地往外冒,場面極其可怖。

  她張開雙臂道:“大家都是羅小梅!來啊!告訴我,我哪裡錯了?”

  她說完話,羅父羅母三人,穿上了羅小梅身上正穿的那件血衣。

  本來是白色的碎花裙,被血浸濕。血液還是濕潤的,粘在他們的皮肉上,頃刻就將他們染成了一個血人。

  羅小梅將那懷裡啼哭的嬰兒塞到褚玄良那裡,說道:“你來扮我的外婆,好好演哦。”

  褚玄良低頭,發現自己被強制換上了一件藍色的女士老人裝,腰間還繫著一塊油膩的白色圍裙,平時不說髒話的人,也冒出了一句“擦”。

  羅小梅點著黃玉:“你是我的外公。”

  黃玉的畫風來陪褚玄良了!

  她拍上搭檔的肩。你不是孤單一個人!

  褚玄良:“羅小梅你——”

  “噓——”羅小梅對著他豎起一根食指,警告道:“外婆是不會大聲說話的!”

  褚玄良問:“我們現在是什麼情況?”

  黃玉:“我怎麼知道!”

  褚玄良懷裡的孩子大概是哭累了,趴在他懷裡慢慢睡著。

  羅小梅笑著拍了拍手,喊道:“羅小梅,早上起來洗衣服啦~”

  羅家三人被動地走到中間,他們面前各自出現一個木質的大盆,裡面放著的就是羅小梅身上那件血色的長裙。

  羅小梅催促道:“快點洗衣服啦,不然要挨打啦。”

  說著從一樓臥室里走出兩個人偶。

  人偶外面套著普通的衣服,裡面是用紙張和布料塞實的,白色的臉上畫著簡筆五彩繪出的五官,可以依稀看出羅父跟羅母的輪廓。兩個人偶一人手裡拿著根粗大的木棍,一個手裡拿著捆粗厚的竹條,站到他們後面。

  羅母抑制不住,渾身顫抖,發出尖細的哭聲。

  她停下了,那羅母的人偶就抽一下竹條,用她的聲音罵道:“這點衣服都洗不好,怎麼洗的那麼慢,快點洗乾淨!你弟弟的尿布呢……”

  那三人認命地蹲在木盆旁邊搓衣服。

  盆里全是血水,不管他們怎麼搓,那衣服都洗不乾淨。血液在他們手上乾涸,凝結著厚厚一塊,隨機覺得渾身發癢,痛苦不堪。

  褚玄良不知道羅小梅究竟要做什麼,就看著羅家三人被逼著洗衣服,洗啊洗,竟然一連洗了好幾個小時。

  羅浩志早就受不了了,他從來沒幹過粗活。中途停下來歇息了一會兒,那兩個人偶也沒有責罰他。就是羅父跟羅母,不消一個下午,身上恐怕沒一塊好肉。

  褚玄良不知道過去多長時間了,但看那邊羅母已經整條手臂都抬不起來。

  羅小梅說:“可是我還要去拔兔草,餵兔子,拔兔毛,還要砍柴和摸小魚呀!你看你們洗了那麼久為什麼一件衣服都洗不好?”

  羅母嗚嗚地小聲啜泣。怎麼也沒力氣。

  “好吧。”羅小梅又拍手說,“羅小梅要結婚啊!是你們逼她結婚的!”

  緊跟著房間裡再次出現一個人偶。

  那人偶大腹便便,簡筆畫中的臉,被塗成了一團亂七八糟的黑色。

  褚玄良想起來,資料上面寫著,羅小梅的老公,比她大了十七歲。

  可這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

  羅母眼中驚恐頓現。

  那個新人偶,一手菜刀,一手啤酒瓶,獰笑著直接朝他們沖了過來。

  三人放聲大叫,被舉著刀的布偶追得滿屋滿院亂跑,追到了就是一陣毒打。

  啤酒瓶砸碎在他們身上,又會出現新的瓶子。就是一場無休止的施暴。

  打過一頓之後,兇悍的人偶停了下來,將他們拖回羅小梅的面前。

  三人身上血漬斑斑,只是不知道是來自血盆里的,還是他們自己身上的。

  羅小梅似乎看得很開心,黑漆漆地眼睛不住打量著他們。嘴裡發出低吟的小調。

  羅浩志哭著祈求道:“姐!姐姐救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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