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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樞自顧自的走,呂溯跟在他後頭追:“是不是一個叫李陵雋的年輕人給你的?”

  沉樞將手按在窗邊,剛準備施力,迎面便察覺到一股風刃,他一抬手擋在眉心,指縫間赫然是一枝利箭。

  沉樞眼神一沉,忽然一甩袖將呂溯掀了個仰倒,呂溯誒喲一聲跌到地上,下一瞬三隻飛羽以一聲入地,蹭的排插在他剛站的地方。

  呂溯臉色登時一變,沉樞卻剎那明白過來,他走進了別人布好的翁里,比起要殺他,布計之人更想要這官員死,然後等他一死,自己就成了刺客,而這個看起來大有玄機的機關盒,也可以消失的神不知鬼不覺。

  他心中忽然怒不可遏,因為本該來的是謝樘,這些算計針對的也是他,他不過一個江湖閒人,而有些人卻總想利用他!

  脫身對如今的他來說易如反掌,一如他來時不想來,此刻沉樞也不想走,他從來都竭盡所能給謝樘最好的東西,除了相處的時間,有人想算計他護著的人,就得付出動壞心思的代價。

  沉樞露出一個刻薄的嘲笑,他向來面無表情,因此這種激進的神色顯得尤其突兀,叫人莫名發冷。他曾千萬算計,如今也有人以其人之道還治於他,實在是有趣。

  果然,下一刻外面陡然響起一陣呼嚎:“來人哪,有刺客!抓刺客——”

  在他的聽覺之內,有四個高手正從四面向這個屋頂而來。

  沉樞身似鬼魅,掠過去將呂溯提起來塞進床底,同時將那三隻箭也抄在了手裡,以一道氣削斷了燭芯,旋即提氣縱上了房梁,如同一截木頭一樣臥在了上頭。

  至於那個紛爭中心的錦盒,被他隨手扔在了桌上,十足顯眼。

  頭頂的腳步聲緩而輕蕪,漸漸匯在了一處,沉樞將呼吸壓到極致,接著頭頂轟然一響,卻是來人破瓦而入了。

  他穿著黑衣,武學又是化境,加上床底下還有個不會武功的巡按大人,因此一時誰也沒有發現房梁蟄伏著一個人。

  急速降下的人先是被錦盒吸引,他們點燃了燭台,一個人小心翼翼的去碰錦盒,兩個人戒備萬分的往塌前逼近,剩下一個開始觀察室內的情況,訓練有素的誰也不說一句話。

  氣氛逐漸緊繃,伸手和移動視線都是眨眼就能完成的事,因此沉樞的時間極度有限,就在拿錦盒那人碰到錦盒的一瞬間,觀察他的人也看到了他。

  沉樞眼中一冷,以十成功力澆築白羽,發出了致命的一擊。

  一瞬間殺意爆發,強烈的叫四個轎夫打扮的人心中警鈴大作,他們反應奇快的運功戒備,準備集合到一處,免得腹背受敵。

  然而到底還是晚了一步,被沉樞攻擊的“轎夫”雖然立刻架起長刀挽出一道刀盾,但是前汨疆之主的的全力一擊,世上一流的高手都不可能毫髮無傷的接下。

  只見白羽在空中化成一道快的看不見的銳芒,直逼那轎夫之一,遇到刀盾霎時金鐵之聲刺耳。

  轎夫只覺手上的刀似乎劈上了一道牆,直震的他往後退了一步,他打起十成功力甚至壓上全身的力氣去抗衡,卻仍是開不了長刀的鋒刃。

  他心中驚駭交加,一分神的剎那間真氣逆流,功體登時潰散了,他身體一軟吐出一口鮮血,羽箭直逼他心口而去。

  千鈞一髮之際,斜里挑出一把劍,將箭的方向略微敲偏了些,另一名轎夫眼疾手快的把同伴拉開,余勢洶湧的箭透盆口粗的木頭柱子,蹭一聲入地三分。

  偽裝成轎夫的四個高手齊齊出了陣冷汗,他們奉命前來截殺李家的餘孽和密函,哪裡料得到橫空殺出個絕世高手。此人一出手,他們心中都明了,和四人之力都不一定打得過他,今日之任務,怕是不能善了了,幸好王大人神機妙算,屋外還有安排,而且還請了汨疆的高手來此助陣。

  念及此,看似領頭之人忽然吹響了一隻胡楊皮哨子,這種哨子是汨疆沙漠特有的胡楊枝製作的,哨聲尖銳而細長,穿透力極強,能傳的很遠,便於荒地的人傳訊。

  沉樞眼中精光划過,忽然想起了潛伏在此的韓春一行,他要看這些人到底能折騰出什麼么蛾子來,便一言不發的從樑上落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TAT,沒能收住,還有一章

  ☆、第十四章

  沉樞斂了殺意,氣勢並不壓人,看起來也遠沒有七老八十,但他緩緩的往前一步,那四人詫異他年輕之餘,跟著往後退了更大的一步,將那錦盒護在最後一人身上。

  報信的轎夫收回哨子,開始用說話來拖延時間:“你是何人,深更半夜出現在巡按大人的臥房有何居心?”

  沉樞將眼皮輕輕的一抬,落到他身上:“不如你先告訴我,你們要圍殺的是誰?”

  院外的腳步聲密匝起來,行走間滿是盔甲的碰撞聲,火光漸漸透了進來,似乎越來越多。

  轎夫面上一喜,底氣足了三分,朝天抱了個拳:“我等奉命前來捉拿刺客,保護呂大人的安全,你若是不想死,就速速報出你身後的指使之人現在何處。”

  “可笑”,沉樞拿起一隻箭看了一眼:“只會說廢話的嘴,不留也罷。”

  “你--”轎夫頭子喘了一口氣沒喘下去,被他囂張的態度給激怒了,他冷笑道:“好一個目中無人!我四人豁出性命與你一搏,你未必能全身而退。”

  沉樞波瀾不驚的給他潑了盆冷水:“一個死人的威脅,能有什麼威懾呢,我再給你兩句話的餘地拖延時間,好好想你的下一句話。”

  轎夫頭子被噎了個半死,氣的七竅生煙:“太自負的人沒有好下場,你打得過我們四人,能從外頭上千的火箭手之中逃脫嗎?再說,我們的援軍到了……”

  他話音未落,門外忽然一陣亂響,緊接著門被撞破,一行人鑽進來的時候已然排成了一道弧線,將門口的去路全然封死。

  領頭那人將頭一抬,轎夫的臉色的喜色還沒綻開,就見他的援軍首領狠狠的愣了愣,然後噗通一聲朝那黑衣人跪了下去。

  韓春大吃了一驚:“黎君,您怎會在此處?”

  門剛剛被韓春他們強行破壞了,此刻外頭裡三層外三層的弓箭手和涼州太守目睹了這一幕,登時全懵了:汨疆的使者怎麼朝刺客跪下了?

  轎夫呆了一瞬很快反應過來,立刻倒打一耙叫道:“眾位將士聽令,這些人全是汨疆的刺客,意欲刺殺巡按大人。”

  外頭的涼州太守立刻與他狼狽為奸道:“豈有此理,眾將士聽令,今天哪怕是血流成河,也不能放過這幾個罪大惡極的外疆人,放箭!”

  韓春霎時一躍而起,護在沉樞身前:“黎君快走,以您的能耐,這裡沒人留的下你。”

  沉樞看著這道遲來的救護,心裡五味成雜,不過往事不可回頭,他早不是黎君,也不會接受汨疆之臣的忠心。

  沉樞正要給韓春一掌,撇清自己與他的關係時,屋外的涼州太守卻“哎喲”的驚叫了一聲,被人以利刃抵著脖子拿住了。

  這些變故一環扣一環,把人弄的暈頭轉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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