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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染笑了起來,感嘆說:“是啊, 我也覺得自己很幸福。”

  幸福到仿佛過去十幾年發生的事情都是假的,沒有經歷過。

  陸暮沉在旁邊聽見,感慨萬千。

  人生贏家嗎?其實他才是。上輩子不知道做了什麼好事,如今才能擁有這樣的幸福。

  宋染懷第二胎的時候, 是她剛剛拿了影后,打算給自己放個假。

  孩子是和陸暮沉去周年旅行的時候懷上的。

  但其實因為她第一次懷孕特別辛苦,陸暮沉不想她再懷孩子,所以一直都有做避孕措施,那天晚上估計是戰況太激烈了,保險套居然破了。

  宋染被檢查出懷孕的時候,陸暮沉臉色都凝重了,到了晚上,很嚴肅地跟她說:“染染,我們不要這個孩子好不好?”

  宋染嚇得都愣住了,問他:“你什麼意思?”

  陸暮沉心疼地將她摟在懷裡,說:“你上次懷孕已經夠辛苦了,捨不得再來一次。”

  他說完又很自責,覺得都是他的錯。

  宋染知他是心疼她,但讓她打掉孩子是萬萬不能的。

  陸暮沉勸了幾次,宋染生氣了,便也不敢再勸。

  但奇怪的是,宋染這一胎懷得特別容易,完全沒點孕婦的反應,吃什麼都香,還吃得特別多。

  半夜餓了,鑽到陸暮沉懷裡把他喊醒,可憐巴巴地說:“老公,我餓。”

  陸暮沉二話不說,立刻起床給她做宵夜。

  喜歡吃酸梅,陸暮沉給她買一大堆回來,孩子們想吃一個,被他沉著臉訓回去,“不准吃!這是媽媽的。”

  那段時間圓圓天天哭唧唧地跟奶奶打電話告狀,“爸爸只喜歡媽媽,不喜歡圓圓,嗚嗚嗚……”

  陸暮沉:“……”

  宋染懷孕六個月的時候,迎來了2017年的春節。

  陸暮沉帶著老婆孩子回家過年。

  宋染因為是孕婦,受到了百般呵護,就連打麻將,大伙兒都要事先說好讓她幾局。

  “哎哎哎,用不著啊!知道姐姐外號叫什麼嗎?”宋染挺著肚子得意洋洋地走到麻將桌前。

  “叫什麼?”大家好奇問。

  宋染拉開凳子坐下,嘿嘿一笑,說:“人稱江湖麻神,就是我!”

  坐她對面的傅崢嗤地笑出聲,“得了吧,就你那水平。”

  “嘿,怎麼說話呢?湘湘,管管你老公。”

  周湘湘坐在旁邊,立刻瞪傅崢一眼,傅崢頓時就慫了,嬉皮笑臉地沖媳婦兒傻樂。

  宋染有兩年沒回來跟大家一起過年了,所以大家不知道她的實力。她這兩年經常被同劇組的演員喊去打牌,輸得多了,技術就練出來了。

  上桌半個小時,贏了好幾大百,那叫個得意洋洋,把小孩兒們都叫過來,拿錢讓他們買零食去了。

  傅崢輸得最多,宋染笑嘻嘻得意地問他,“服氣不?”

  傅崢嗤笑,“服,你厲害!”

  一大晚上下來,宋染贏了不少錢,被大伙兒慫恿著請吃燒烤。

  “大冬天的,哪兒有燒烤啊?”

  “有啊,三中外面那家一直開著。”傅崢說:“前幾天我還帶湘湘去吃過。”

  於是年輕人們大半夜頂著寒風開車跑去三中吃燒烤。

  宋染好多年沒有回來,經過三中校門的時候,中學時光的點點滴滴忽然全部浮現在腦海里。

  和陸暮沉第一次相遇的樓梯拐角,和陸暮沉第一次接吻的天台,和陸暮沉天天報到的學校食堂……陸暮沉打籃球比賽,她抱著他的衣服,在籃球場邊上給他加油的場景,一幀幀一幕幕都在眼前清楚地浮現出來。

  已經過去十年了,可所有的事情依然清清楚楚地在腦海里。

  她回頭對陸暮沉說:“陸哥哥,我們一會兒去學校轉轉吧。”

  陸暮沉應她,“好。”

  學校外面那家燒烤店已經開了十幾年了,從宋染在讀高中的時候,就一直開著。那時候就經常下了晚自習和陸暮沉的朋友還有傅崢他們一起來吃燒烤。

  過去十來了,一進門,燒烤店的老闆娘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們,“這不是宋染嗎?哎呀,好多年沒見,你長得越來越漂亮了,比電視上還漂亮呢!哎,你這怕有六七個月了吧。”

  “是呢。”宋染點頭,笑著問候,“叔叔阿姨過年好啊。”

  “好好好,都好都好!來來來,你們到裡面坐,裡面暖和。”

  大伙兒點了菜,沒多久,就烤好端上來了。

  烤茄子、烤魚、烤豆腐、羊肉串、孜然脆骨、還有蓮藕土豆年糕……熱騰騰的,全是宋染愛吃的。

  但是懷著身孕,不能吃,宋染那叫個饞啊。

  陸暮沉給她熱了一瓶奶,遞給她。

  宋染可憐巴巴望著他,小聲說:“陸哥哥,我能吃一點嗎?就一點……”

  “不能。”陸暮沉說。

  宋染嘴巴一扁,可憐兮兮。

  陸暮沉的小堂弟吃著烤茄子,笑嘻嘻說:“嫂子,你就安安心心地等著待會兒結帳吧,哈哈哈哈——”

  宋染:“……”

  宋染不能吃,看著又饞,於是讓陸暮沉帶她去學校轉轉。

  放假,學校里一個人也沒有,大門緊閉,路燈倒是亮著。

  好在宋染知道學校還有個側門可以進。之前宋染逃課去打工,就是從那個門跑出去的。

  那個門隱蔽,一般人找不到。宋染帶著陸暮沉過去。

  那是一扇很舊的木門,上面落了把鏽跡斑斑的黃鎖。

  宋染從包里摸出一把鑰匙,往那鎖眼裡一插,輕輕就開了。

  陸暮沉愣住。

  這丫頭,什麼時候還成開鎖專家了?

  宋染回頭,笑嘻嘻對陸暮沉說:“這個鎖它是壞的,隨便什麼鑰匙都能打開。想不到這麼多年,學校領導居然還沒發現。”

  陸暮沉挑挑眉,“你怎麼知道這個的?”

  “無意間就知道了唄。”宋染高興地挽著陸暮沉的手臂,一邊往學校裡面走一邊跟他講自己的光榮事跡,“之前有段時間,我不是急著要拿錢給爸爸買藥嗎,但我那會兒剛交了學費錢不夠了,我就想請幾天假出去打工,結果老師不給批,那我就只能逃課出來了。然後我就發現了這個門,我估摸著,除了我,學校都沒人知道呢。”

  宋染說著,還有些驕傲。

  陸暮沉看她一眼,“逃課?你還挺驕傲?”

  “我逃的都是體育課美術課這些!”宋染忙說。

  陸暮沉笑,抬手摸摸宋染的腦袋,眼裡滿是寵溺,“你到底哪裡來的這麼多鬼主意。”

  宋染嘿嘿笑,將陸暮沉胳膊抱得更緊,身體緊緊依偎著他。

  已經是一年裡最冷的季節了,寒風呼呼地吹。

  宋染出門的時候,被陸暮沉裹得嚴嚴實實,帽子圍巾手套全副武裝,倒是不覺得有多冷。除了沒有東西遮擋的臉部,被風颳著,真是寒風刺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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