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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忍的手滑過屏幕,遲鈍地接起來。

  “江忍。”

  他抬眸,一雙沒有溫度的眼睛,沒有半點光彩。他知道自己精神狀態已經不好了。

  少女嗓音沙啞:“你在哪裡呢?”

  江忍看著地上昏死過去的聞睿,一字一字慢慢應她:“醫院。”

  “江忍。”

  “嗯。”

  她艱澀道:“回家。”

  他手中的剔骨刀掉落在地,淚水一瞬間漫出眼眶,他說:“好。”

  ~

  醫生開出的報告單說,江忍心理不正常。

  他崩潰過,也很危險。

  這樣的人得去治療。

  警方那邊看過報告單子,沒有關押他。

  聞睿的傷不嚴重,七分鐘的折磨,讓聞睿小便失。禁。然而如果再晚幾分鐘,後果誰也無法預料。

  警方錄完口供,江忍一直沒說話,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年輕的警察說:“他狀態不穩定,需要監護人,聽說以前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我們看過他的病史,似乎也不應該這樣。”

  他說這話時,所有人看向江忍的目光,都是看精神病人的目光。

  哪怕江忍不屬於那種病,可是他測試下來的偏執和病理性程度,並不健康。

  監護人,對於一個成年人來說,是一個帶著不好意味的詞語。

  江忍一句話沒說,他的目光漸漸碎裂,帶著冷銳而孤單的疼痛。那個詞語壓垮了他,卻又讓他只能沉默。心臟沉重冰冷,江忍終於受不了起身。

  孟聽抓住他的手。

  他低眸,明明不敢看她眼睛,可是又慢慢的,撞進她的眼裡去。

  少女沖他笑。她收緊那隻手,學著他的模樣,十指扣緊。

  十二月,雪已停。

  江忍聽見她說——

  “他的監護人,孟聽。”

  第92章 結局

  回去的路上,江忍一直沒有說過一句話。

  他的一切瘋狂,似乎隨著十二月的冰雪化去。她扣住他的手,本來要從醫院迴廊往回走。孟聽還需要住幾天,他的腳還沒養好就到處跑,重新傷了一回。

  孟聽給保鏢比比劃劃,配著沙啞的嗓音:“嗯,找個輪椅,推他過去。”

  那隻扣住她的手猛地一緊,隨即又鬆開。

  孟聽握住男人的大掌:“怎麼了?”

  “你到底明不明白?”他壓低了嗓音,幾近低吼,“那報告單是真的,我精神不正常。心理有問題,我和那些瘋子沒什麼不同!”

  他繃著破碎的嗓音,死死盯著她的眼睛:“他們找到的那些東西也是真的!我帶著那些去找聞睿了,我差點……”

  她不想再聽他侮辱自己,她打斷他:“江忍,我明白。”

  他一瞬安靜下來。

  醫院的迴廊就他們兩個,保鏢很快復返,把輪椅放下,又趕緊離開。

  她讓他坐下,男人的身軀卻僵硬似鐵,用一種無聲的方式與她對峙。

  孟聽有些無奈:“我明白,所以你又要和我分手嗎?”

  那兩個字刺痛了他的心,他猛然抱住她。

  折騰一晚上,他們背後就是快要升起的朝陽。

  聽說化雪的時候,比下雪還要冷。

  她想聽他的選擇。

  一切都變了,他們會長大,可是有一樣東西,從朝陽初升到日落,從前世到今生,永遠不會變。

  說來慚愧,他曾輕輕說,什麼都在變,江忍卻依然是曾經的江忍。

  孟聽環住他勁瘦的腰。

  他用壓抑到極致的嗓音說:“不分手,別離開。”

  這六個字,讓他閉上眼。

  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格的,他在今夜做的事,換做任何一個姑娘,都不會再敢和他在一起。他也確實被逼瘋了。可是他只想求求她別離開。

  陪他一年是一年,陪他一分鐘是一分鐘。

  別離開。

  她彎唇,輕輕地笑:“好,不分手,不離開。”

  孟聽讓他在輪椅上坐好,然後蹲在他腿邊:“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江忍,你生病了。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好……”

  他眸色漆黑,漸漸起了波瀾。

  孟聽按住他的手,繼續說完:“可是你的病是我。”她笑起來,“我和車子掉下山坡的時候,竟然誰都沒想,只在想你,如果我死了,我的江忍會多難過啊。所以我努力活過來了。我怕你生病,怕你難過,怕你孤單。”

  他抿唇,黑眸中滿是靜謐細碎的光。

  “所以,如果你不能好,那就抱歉了,我得看著你一輩子。禁錮你的心,判決你終身囚禁在我身邊,江忍,上訴嗎?”

  彼時朝陽升起來,冬天的第一抹溫柔將夜色驅散。

  他眼眶溫熱,低聲道:“服從判決。”

  ~

  江奶奶在醫院休息了一晚,第二天見到江忍的時候,老人差點又落淚。

  老人拉住他的手,蒼老的模樣讓江忍抱了抱她。

  小麗說:“江總,祖奶奶睡著也哭了,不知道夢到了什麼。”

  江忍接過帕子,給老人擦乾淨臉,低聲道:“是孫兒不好。”

  後來孟聽問他:“你之前做什麼了?江奶奶為什麼哭得那麼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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