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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住你的嘴,夠了嗎?”蘇錦蘿喜滋滋道。

  陸迢曄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庭院內站著丫鬟、婆子,不比在外莊都是自己人。陸迢曄為了自己的高雅君子形象,自然是不會做出當眾將酸梅子吐出來這樣的事的。

  咬牙一把托起蘇錦蘿的下顎,陸迢曄狠狠親上去,盡數將嘴裡的酸梅子哺餵了回去。

  蘇錦蘿雖然不怕酸,但這麼一大把酸梅子進嘴,那人還抵著她的唇不讓她吐,饒是蘇錦蘿再扛酸,也是酸的有些受不住。

  “再調皮,當心我打你屁股。”男人終於放開蘇錦蘿,他伏在蘇錦蘿的耳畔處,咬牙切齒的說完,便甩袖入了膳堂,然後站在明珠簾前,吃了兩碗茶,這才撥開帘子進去。

  可憐蘇錦蘿原本想捉弄人,卻不想反被人捉弄了。

  她蔫蔫的將酸梅子吐出來,然後趕緊紅著臉進了膳堂。

  膳堂內,陸迢曄正在與蘇夫人說話,面色正常。

  蘇錦蘿進去,悶悶的坐好。蘇夫人道:“蘿蘿,你的唇怎麼這樣紅?”

  “啊……”蘇錦蘿臊紅著臉,用繡帕掩唇。她只一想到,方才她與陸迢曄那般親密,只與母親和瑤姐姐隔著一扇槅扇,就更是羞紅了臉。

  見蘇錦蘿不說話,蘇夫人將目光轉向陸迢曄。這兩人方才可是一道出去的。

  “貪食酸梅子,方吃了整整一把,被我訓了幾句。”陸迢曄一本正經道。

  “那是要訓,怎麼能這樣吃。”蘇夫人不贊同的看向蘇錦蘿。

  蘇錦蘿低著小腦袋,偷偷覷一眼陸迢曄,膳桌下,穿著繡花鞋的腳狠狠踩下去。

  卻不想,腳沒踩到,反被人踩住了,還連繡花鞋都掉了。

  蘇錦蘿用穿著羅襪的腳,使勁踢陸迢曄的小腿。

  男人面色如常的吃茶。

  “今日時辰差不多了,我也該走了。”李飛瑤起身,告辭準備離開。

  蘇錦蘿急道:“瑤姐姐,我有事與你說。”雖這樣說,但蘇錦蘿卻依舊坐在實木圓凳上沒起來。

  沒法子,她的繡鞋還被陸迢曄擠在雙腳之間呢!

  “王爺,我與瑤姐姐有話想說。”蘇錦蘿軟綿綿道。

  陸迢曄頷首,笑道:“那便去吧。”

  蘇錦蘿用腳尖動了動那繡花鞋,沒托動。她頹喪的垮下小肩膀,可憐兮兮的看向陸迢曄,活像只做錯事討饒的小奶狗。

  陸迢曄戲弄夠了,與李飛瑤道:“李姑娘慢走,先與我去書房取了藥方子吧。”

  李飛瑤看一眼蘇錦蘿,然後點頭道:“好。”

  陸迢曄起身,領著李飛瑤去了。

  蘇錦蘿趕緊把繡鞋用腳扒拉回來。但因著心中急切,怎麼穿都穿不好。偏偏蘇夫人還在一旁拉著她的胳膊,與她說話。

  “蘿蘿,我瞧著靜南王對你是好的。你可要惜福呀,不能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知道了,母親。”蘇錦蘿終於穿好繡鞋,略略與蘇夫人說上幾句,便藉口去淨房。

  蘇夫人看著蘇錦蘿急急走遠的身影,奇怪道:“怎麼上淨房這麼勤?”

  待蘇錦蘿到書房時,正巧碰到李飛瑤從裡頭出來。她的面色十分難看,連蘇錦蘿都沒看到,徑直就去了。

  蘇錦蘿那聲“瑤姐姐”還含在嘴裡。

  第89章

  當聽聞李飛瑤肚子裡頭的孩子是自家大哥的時, 蘇錦蘿正在試新制好的冬衣。

  這天說冷就冷了。前日裡還陽光普照, 今日就漫天飛雪了。

  窸窸窣窣的落雪穿枝掠院而過, 灑掃丫鬟提著大竹掃帚,刷過鋪著花磚斜紋的庭院,留下一層清晰水漬。

  蘇錦蘿的身子才兩個月不到, 根本就沒顯懷, 再加上冬日裡的衣服較厚實, 更是瞧不出來身段。

  大屋內燒著炕, 蘇錦蘿穿一件舒適的毛巾布大袖衫,下頭一條紅紗膝褲扣鶯花, 一頭黝黑青絲長發半盤, 後插一根金頭銀簪。

  炕桌上, 擺著一盅鴿子湯,那是今日陸迢曄特去後山獵來的。也不知這大冬日的他是從哪裡弄來的, 不過滋味十分之好就是了。

  蘇錦蘿拿著手裡的湯匙,小口小口的喝著溫燙燙的鴿子湯, 然後抬眸看一眼坐在對面的陸迢曄。

  男人穿一件鸚哥綠的長襖, 靠在石青色緞枕上翻著書。

  因著屋外太冷, 原本被掛在廊下的鸚哥兒也被蘇錦蘿吩咐取了進來, 就掛在覆著厚氈的槅扇前頭。

  此刻, 那隻鸚哥兒歪著腦袋,順著毛, 那身顏色與陸迢曄身上的長襖如出一轍。

  蘇錦蘿眼瞧著, 不自禁便樂了。片刻後才一本正經道:“你說, 瑤姐姐肚子裡頭的孩子是大哥的?”

  陸迢曄掀了掀眼皮,慢條斯理的翻過一頁,喉嚨里哼出一個音。

  蘇錦蘿杵著小腦袋,撐在炕桌上,寬大袖擺下滑,露出一截生嫩白皙腕子。她實在是沒想到,瑤姐姐的孩子居然會是大哥的!

  “他們,他們怎麼會……”養了小半月,蘇錦蘿的臉分明圓了一圈,一雙水霧眼眸輕眨,纖細睫毛搭攏下來,顯出一層暗影。

  “可還記得那個賣魚的?”

  “虞表哥?”蘇錦蘿自然記得,難道這事還與他有關不成?

  “管上虞祖上積蔭,被破格提入內閣。拜相任內閣學士袁新軒為師。這袁新軒是大皇子黨。如今新帝朝局不穩,袁新軒自然是想從中入手,一一瓦解新帝招攬朝臣之事。”

  “然後呢?”蘇錦蘿催促道。

  與小婦人那副焦急模樣相比,陸迢曄顯得不緊不慢。“蘇清瑜是如今新帝最得力之人。這擒賊自然是先擒王。聽聞新帝有意替普寧長公主與蘇清瑜做媒。”

  普寧長公主乃先帝三女,如今十五,花繁正茂的及笄之年。蘇清瑜若與之成親,地位必一下水漲船高。

  袁新軒自然不能容忍這種事情的發生,便伺機策劃了一番,想讓蘇清瑜出一樁醜事。袁新軒不是個好人,他尋了一個花街柳巷的粉頭,這個粉頭身上有花柳病,只要蘇清瑜中招,那就是一輩子要被踩進泥里。

  管上虞雖說拜了袁新軒為師,但這樣的事卻是做不得的。不過他並未聲張,只是暗地裡將那粉頭打發走了,又命人將中了藥的蘇清瑜送回理國公府。原本以為這事應當能平安無事的過去。

  可誰曾想,那個時候李飛瑤正四處尋蘇錦蘿,想見上她一面,確定人平安無事才肯放心。那守門的見她長相出挑,便暗地生了心思,往茶水裡下藥。

  李飛瑤自然不肯應允,一發現不對勁,立即就跑了。只可惜,她跑錯了方向,一頭扎進蘇清瑜停在角門處的馬車裡。

  黑燈瞎火的,兩個中了藥的人,糊裡糊塗的就在一處了。李飛瑤醒的早,她連人的模樣都沒瞧清楚,只被這狀況嚇得大驚,衣衫不整的便跑了回去。

  只那麼一次,李飛瑤自己也沒搞懂,他們到底是有事還是沒事,畢竟這事她也不會張著嘴到處去問人。

  原本她只想將這件事埋在心底,早日回新平郡,卻不想,肚子裡頭竟已有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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