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宥寧轉頭想到了王風是如何對自己的,心中越發厭惡:“那你們還想要個什麼結果?”
眾人互看了一眼:“他罪有應得,差事我們是回不去了,就此別過。”
“這人怎麼辦?”少威踢了踢。
“這事就到這結束吧,人就亂石崗埋了吧。”宥寧捏了捏眉心,可這兇手到底是誰?
第43章
“阿夜, 你跟了我多少年了?”丁懷遠腿微微張開,雙肘松松搭在椅子扶手上。
“回主子話, 12年了。”阿夜跪在地上。
“起來吧,都十二年了。”丁懷遠感嘆了一句,“第一次遇見是在冬天吧?那會你就這麼點大。”
丁懷遠比劃了一下。
“是的咧,主子。那會我才將將六歲,天寒地凍的,光著屁股呢, 要不是主子您當時救了我, 我恐怕也活不到今天哩。”阿夜眼睛裡泛著淚光,每次說起這事, 他都容易激動。
也只有跟親近的人說話, 他才帶著著家鄉口音。
還是那種天真憨厚的阿夜。
“但你救我的次數更多。阿夜, 你有別的話想要跟我說麼?”丁懷遠心軟了, 大概是跟宥寧待久了緣故, 他嘴角泛起一絲笑意, 想起這個人他心都是甜的。
驀然他聞到一股幽香, 意識在那一瞬間還以為回到了宥寧身邊。
冷鐵帶著殺氣, 丁懷遠驚覺,但已經來不及了, 刀鋒直入手臂, 手臂被扎你對穿。
疼痛讓他有了些清醒,不由得揚聲高喝:“來人。”
話剛落音,第二把短刀已經出鞘, 直入他腹部。
幸好暗衛首領來得及時,長刀揮下,斬斷了阿夜的雙手,又一腳蹬翻在地,被後面進來的暗衛抓住。
“給他止血,別讓他死了。”暗衛首領吩咐著。
屋內窗戶全被打開,丁懷遠這才從迷藥中徹底清醒了過來。剛才首領長刀揮下來的那一刻,他心都是涼的,如果那一刀是給自己,今日他必死無疑。
幸好。
可傷口不樂觀。手臂的傷是小事,貫穿傷,宜恢復。
腹部那一刀,不但扎入,還橫拉了一下,傷勢比較嚴重,幸好是在宮中,御醫來得及時。
“三哥,這是怎麼回事?”六王爺急匆匆地趕了出來。
“沒事。是我大意了。”丁懷遠目光微寒,這人是真不能對敵人心慈手軟。
“阿軒,準備筆墨。”阿軒,暗衛首領。
在床上放了張小炕桌,六王爺立在一旁不肯走。
丁懷遠眼皮子一掀,語氣涼涼:“怎麼?我寫封家書,你們也要圍觀?”
六王爺把炕桌往裡挪了挪,一屁股坐在床沿:“真的?是誰?住哪兒?姓甚名誰?人長得如何?三哥,你終於捨得動了這顆凡心啊。當初父皇母后......”
六王爺停了下來,沉默片刻:“父皇母后的喪事也不能再拖了,三哥,你看怎麼辦比較妥當?”
“讓祭祀司操辦吧,你做決定就好。”丁懷遠蘸了蘸毛筆,開始寫信。
六王爺偷看了一眼,是寫給少威的:“這事得你出面啊,皇位得由你來繼承。”
“哎喲,那真不巧,你看我這傷,哎喲不行了不行了,那個位置天註定是給你的。”
阿軒站在一旁,目瞪口呆:這兩人在鬧什麼玩意兒?皇位是這麼不嚴肅的事?
六王爺沉思一會,匆匆喚來御醫,仔細詢問康復時間,把個老御醫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又吩咐人將冰窖打開。
丁懷遠一頭黑線,丁雲祥抬了抬眉,等他哥夸。
“滾。”丁懷遠一個字簡短有力。
“欸。”六王爺丁雲祥聽話地滾了。
桃源縣,少威看著宥寧欲言又止,宥寧心思重重,倒沒有發覺。
“哥,哥,李少威今天看你好多回了?今天他特別怪。”方晉發現了,偷偷跟他哥宥寧說了。
宥寧沉吟了一下,一個念頭划過,整理最後一點,收了筆,將少威叫到後堂。
“你準備準備。今天我們啟程去京都,事情我已經交代好了。”
“啊,你知道了?早說啊,害得我白擔心一趟,不知道該不該說。那行,我去收拾,收拾......”少威這才發現宥寧神色不對,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小。
“他是不是出事了?”宥寧聲音有些發抖。
“沒有,沒有,就是受了點小傷,路上坐車太慢,騎馬不方便。”少威著急了,這要被主子知道不得打死他。
“我去交代一下,今天就出發,你不用寫信。”
少威覺得自己騎虎難下,左右為難,誰也不敢得罪,於是只好硬著頭皮跟宥寧去了京都。
皇宮內,丁懷遠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數帳子上的花紋玩,心裡盤算著還有兩天,最多兩天宥寧的信就該回了。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
“都說了,沒事別進來。”丁懷遠那點旖旎被發散了,“算了,算了,拿了筆墨過來吧。”
門口那人影腳下一頓,倒也沒停留太久。
“奇怪了,今天你家主子沒教你念叨我?不對啊......”,不對二字剛出口,丁懷遠心下一驚,一躍而起,站在床上,居高臨下,命令,“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