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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不是她小隻,是丁懷遠太高了。

  “咚咚”客棧敲門聲響起:“大人,你在嗎?怎麼鎖門了?”

  是丁懷遠。宥寧的臉紅得快能滴出血來,聲都不敢出。

  見她不出聲,丁懷遠敲得更急了。

  剛才把丁懷遠支去“鴻運”那買桃酥,她趁機在藥鋪買了點活血化瘀止痛的藥。

  鎖上門,褪下褲子一看,大腿間磨得通紅,有的地方已經破皮了,火辣辣的疼,抹了藥膏。現在再把褲子往上一拉,碰到肉,眼淚都快給疼出來了。

  這樣豈不是在丁懷遠眼前露餡,還被他笑話?

  突然敲門聲停了,丁懷遠咚咚下了樓。

  完了,肯定是叫夥計去了。

  宥寧心一橫,把襯褲齊大腿根筆直開到膝蓋上一點,再用繩子從縫隙穿過去往外一系打個結,這樣褲子就不會挨到大腿肉了,再照這樣把棉褲剪開,就可以了。

  這時,窗戶咯吱一聲響了,小二從窗戶翻了進來。宥寧慌忙把棉褲往床底下一塞,胡亂拉起被子兜頭把自己蓋上。

  “勞煩小二哥了,是我大驚小怪,以為表弟出了事,心裡著急。”丁懷遠解釋著。

  “爺客氣了,你弟有你這麼個好哥哥,是福氣。”小二輕輕帶上門,下了樓。

  丁懷遠鼻子微動,這屋子裡一股子藥味,再一聯想,頓時明白是今天騎馬騎凶了。

  “大人,大人,您醒醒。”丁懷遠也不戳穿她,只是上前喊道。

  “啊,我怎麼睡著了啊。”宥寧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從被窩裡鑽了出來,臉上紅撲撲的,倒真像睡了一覺,“那我們趕緊去踩踩點,探探這邊布料的銷路。”

  “大人,這是我打聽到的名單,請過目。”丁懷遠掏出一張紙條,鋪子名寫得密密麻麻,字很漂亮,很丁懷遠。

  “你在這兒生活過?”宥寧低著頭,語氣滿是驚訝。

  “沒有。圈起來的鋪子是我去的,其他則是找人打聽的。”

  “太好了,多謝丁大人。那你先去吃飯,我再看會,規劃下明天的路線。”待丁懷遠下了樓,宥寧叫了小二。按小二的描述畫了一張平面圖,把鋪子編好序號填入圖中,這樣明天不用跑冤枉路。

  為了節省開支,他倆只租了一間房,租兩間也說不過去。趁丁懷遠回來之前,宥寧脫了外衣,半靠在床頭寫明天的計劃書。

  丁懷遠推門進來時,周宥寧握著筆半靠著睡著了。

  輕輕拿掉筆,把人放平,宥寧手冰涼。丁懷遠喚小二進來添了兩個炭盆,屋裡溫度騰的升高了。

  宥寧睡得迷迷糊糊被熱醒了,用腳蹬開被子,半個身子翻在被面上。被面碰到大腿內側,她悶哼了一聲,將腿弓起來平放在背面上。

  丁懷遠正趴在桌上接著寫那封未寫完的計劃書,看到她這樣,突然想起那股藥味,人跟中了邪似的,掏出懷裡的金瘡藥走了過來。

  看著褲子的造型,丁懷遠輕笑了一聲,倒是挺別致的。

  俯下身子仔細一看,宥寧大腿內側磨得確實挺厲害,她用的藥膏也不行。

  丁懷遠定了定神,用手指蘸了金瘡藥輕輕塗抹過去。抹完右腿,又輕巧揭開被子抹左腿。

  宥寧被尿意憋醒,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腦袋在下方。

  第11章

  宥寧趁人被她一腳踹翻下床還沒反應過來之際,麻溜跳下地,光著腳跑向房門。身邊連件趁手的傢伙什都沒有,正面槓不贏,當然是逃之夭夭方為上上之策。

  只是這大半夜的,丁懷遠跑哪裡去了?

  “你這是要去哪兒啊?”丁懷遠聲音幽幽從身後傳來,夾帶著股怒氣。

  宥寧拉開小半邊門,借著月光回身看屋內,屋內陳設簡單,一覽無遺。

  丁懷遠捂著額頭站在桌旁,神色不明。

  背後是冬夜的寒風,胸前是溫暖如春。冷熱交替,宥寧不知道該擦冷汗還是擦熱汗,或者乾脆昏過去更好。

  到了這個時候宥寧再笨也知道自己下死手踹的那個人是誰了。丁懷遠繃著臉,臉上連只螞蟻都趴不穩。

  “啊,我口渴了,問掌柜的要壺熱水。”宥寧謊話張嘴就來。

  滾燙的銅壺被丁懷遠啪嗒一聲擱在旁邊的小圓桌上,桌面“吱”的一聲,騰起一層霧氣,還有股燒焦的臭味。

  宥寧一點也不懷疑,如果她站得近一點,丁懷遠會讓她雙手捧著這把銅壺。

  想到這,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宥寧別的都還好,就是怕疼,所以打小她爸媽就送她去學跆拳道、拳擊、騎馬、射箭之類的。但學得再多,也不能減輕一個人對疼痛的敏感度。

  “還不過來。”丁懷遠耐著性子喚了一聲。

  宥寧覺得他這態度跟喚狗子沒兩樣,拉不下面子。再說了,自己大他小,憑什麼要聽他使喚?

  “幹嘛?你讓我過去就過去,我多沒面子呀。”宥寧絲毫不怕,只是緊拽著門邊的那雙手出賣了她內心的恐懼。

  丁懷遠看了她一眼,聲音比外頭寒風還低個兩三度:“熱氣全跑了。”

  宥寧糾結在進退之間,還有現在這個床該如何合理分配?

  眼前一暗,丁懷遠已站她面前,胳膊一伸,拽住宥寧的衣領把人提溜進屋,“啪”的一聲把門關上,震得屋子一抖,灰塵簌簌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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