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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岸洲覺得不舒服到了極點,渾身冒汗,整個人都濕透了,耳邊仿佛聽到了雲肖焦急的叫喊聲,他內心裡一遍遍回應著,百般掙扎著想醒過來。

  終於嘩啦一聲,車子穿過了那亮點的入口,整個掉進了冰冷的湖水裡。

  原來他不是出汗才濕透,而是人已經在水裡。原來雲肖不是喊的小爸,而是叫的救命。白岸洲急了,不要命地奮力地向深處的那個模糊的人影游去,可是沒有用,追不上,不管他如何瘋狂地用力大叫,已經什麼用都沒有了,人已經沉下去了。

  原來萬箭穿心就是這種感覺,白岸洲冷到渾身抽搐,只有眼淚是熱的。他想這就是個夢,醒了就好了,不用傷心。可是實在是痛啊,那種感覺太痛了,太真實了,心肝被挖掉一塊的感覺,眼淚自己有了意識,一直不斷地流了下來。

  「小爸……小爸……」雲肖搖小爸的肩膀。

  睜開淚眼,天已經大亮了,白岸洲看到了雲肖那張著急的臉蛋。

  「醒了,小爸你發燒了。」

  「哦。」白岸洲嗓音啞到不行,抬手蓋住眼睛,渾身都沒勁。

  「夢到什麼不好的事了?」肯定是超級傷心的夢吧,小爸都哭了,剛才在夢裡都一直在抽抽,雲肖難受,從未見小爸如此哭過。

  白岸洲長舒一口氣,說「做夢了,沒事的。」然後他一把將雲肖拉到懷裡抱住。

  雲肖張開手臂也摟住小爸,「都怪我。」不是他昨晚非要給小爸擼那一下,小爸肯定不會受寒的,在高原地區發燒可不是鬧著玩的,「不去太陽湖了,小爸,咱們回家吧。」什麼事情都沒小爸的身體重要。

  白岸洲抱著人,摸懷裡寶貝的腦袋,一遍遍摸,靜靜地只是不說話。

  過了一會,白岸洲出聲問:「還記得有一回半夜,你做夢哭醒了,說夢到掉湖裡了嗎?」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那個就是太陽湖。我那是夢到了上輩子的事了。」

  「哦,所以你才說故地重遊?」

  「對啊。怎麼突然問這個?」

  「我剛才也夢到掉水裡了,連人帶車一起。」

  「所以才哭了嗎?」

  「不知道……就是很傷心。」

  不知道為什麼,白岸洲能確定,夢裡的那個人就是雲肖,而那個湖就是他們要去的太陽湖,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就算現在醒了,一回想起來還是渾身難受。

  雖然對這個世界的基本認識不會輕易改變,但是態度可以改變,白岸洲決定用一種較為認真的態度來對待雲肖的重生的說法。

  現在反而是白岸洲堅持想去太陽湖看一看。

  好在他發燒不是因為高反,很純粹地只是因為受了寒。

  有熟練的司機和經驗豐富的嚮導,車輛性能優越,物質儲備齊全,白岸洲一行三輛車在歷經波折的第三天下午,終於抵達了目的地太陽湖畔。

  四季更迭,太陽湖多年如一日地安靜地躺在這高原之上。清澈的湖水與周圍的雪山相互輝映,美得如夢如幻。

  之前各種趕路要來,真的到了,雲肖卻也不知道要做什麼。天氣寒冷,空中飄著大雪花,三位司機師傅加一個嚮導全呆在車裡不想動,一路上不時地要拖車推車,幾位也確實是累癱了。

  雲肖踩在湖邊一塊碎石頭上,看著湖面上雪花越飄越大了。他兩手擴到嘴邊,向著遠處忽然大聲喊出一句:「你好嗎?」

  停一下,又一句:「我很好。」

  喊完鼻尖便酸痛起來,他揉了揉眼睛,嘿嘿笑了,再喊的時候聲音便有些破了,「你好嗎?」

  這時候站在後方的白岸洲接了一句,大聲回應他:「我很好。」

  雲肖半響沒了動靜,再轉身的時候,白岸洲看到他的肖肖眼中有淚,小哭包笑著問他:「你好嗎?」

  「我很好,寶貝。」白岸洲慢慢張開了雙手。

  雲肖哭著笑,跑著一頭撞進了小爸懷裡去。

  白岸洲吻了自己的小哭包,好久沒用的那種激情的法式吻法。

  車上的那幾位此時都是一臉懵逼的表情,不明白一個喊另一個小爸的兩男人是怎麼就親到一塊去了的,看大雪裡的兩人全看到呆住,

  不過白岸洲和雲肖都不在乎了,經歷越多,越能明白,那些都不重要。

  兩個人在一起,誰也不離開誰,當下,陪伴,這些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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