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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君顏聽了笑出聲,溫柔的伸出手指點點我的鼻頭,嘴裡寵溺地說:“調皮。”我就吐吐舌頭,又瓮聲瓮氣的說:“爸爸還要親親媽媽。”說著扭捏的扭著手指瞅了瞅他。傅君顏微微垂眸,嘴角勾起絕美的弧度,一雙眼溫情地凝視著我,聞言朝我勾勾手指,滿是魅惑撩人。我就不由自主地彎下身,任他仰起臉深深的吻我,唇齒交纏,纏綿悱惻。

  這幾天下來,傅君顏的精神好了許多,唇角也恢復了濕潤,透著淡淡的粉色。只是臉色還是那麼蒼白沒有生氣,像粉雕的玉人一樣,精緻美好卻好似隔著太遠的距離。我其實知道他會難受,他什麼時候難受,雖然他難受的時候還是溫雅的表情,旁人怎麼看也看不出來,可我知道……

  傅君顏很愛乾淨,他的身體似乎也很配合著他的心。當大夏天所有的男人都臭烘烘汗熏熏的時候,他依舊會是清慡乾淨的。就是天氣再熱,他背上的t恤也始終不會被汗濕,因為,他的汗都出在頭髮里,別人看不到。

  所以他也許始終溫和耐心地教安安看著五線譜打拍子,也許依舊拉著我的手和安安一起聽我講故事書,也許正聽著琴聲溫暖地微笑。但也許,那時候他就在疼,就很難受,但他什麼也不會說,什麼表情也不會有……可是我知道,當我裝作撒嬌的蹭蹭他的頭髮,我就知道,他流了那麼多冷汗,一定很難受…可我什麼也不能說,什麼也不會去說。因為說了再多也是徒勞,因為我不能帶他去痛……

  我才終於知道,為什么爹地說,愛,是一場溫柔的浩劫。因為人世最大的苦楚,莫過於看著愛人疼痛,你卻永遠無法分擔,永遠無法感同身受……

  傅君顏被推進手術室,我就和表哥一起驅車離開了醫院。爹地抱著安安去陪小啟,小傢伙一聽去陪小啟,抱著小書包就把他省著捨不得吃的餅乾蘋果往包里塞,還揚了揚對著爹地說:“啟啟乖不乖?安安很乖,安安沒有吃光光,安安給啟啟留了好吃吃的!”

  說著又垂下小腦袋,小手在衣服口袋裡掏了又掏,終於掏出兩個巧克力,高興地揚起小酒窩笑嘻嘻的舉起來,望著爹地說:“爹地,爹地,這是安安留給爹地的哦!”說著奶泡泡的小臉咪咪笑著說:“好吃哦!安安最喜歡吃的奶奶巧克力哦!爹地吃!”爹地頓了頓,眼底滿是疼愛地接過,摸摸小傢伙的頭,打開一個放進自己口裡,又打開一個餵給睜著大眼睛眨巴眨巴望著他的顧小安。彎身一把抱起小傢伙,親了親他的小臉蛋說:“真好吃,安安真乖。”

  在車裡表哥說:“所以我說顧安是只小狐狸,太聰明,太知道疼人了……”我點頭,溫暖到鼻酸。想想不對,又推推他說:“你都知道安安招人疼,那你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老欺負安安啊?逗孩子那麼有勁嗎你?”表哥卻揚揚眉,眼底風流迴轉,妖氣地答:“你表哥我是什麼人?深謀遠慮有沒有?哥哥我就是要從小教會他‘與人斗其樂趣窮’的道理啊!笨!”

  我撇過頭懶得理他,心想,你就編吧你,你就是一狗咬你你也會咬回去的聳人……

  說到表哥,他從小就是個禍精。小學的時候,他喜歡揪漂亮女孩的長辮子,往人女生包里放毛毛蟲。喜歡在男孩撒尿的時候,在人身後戳人家背,害他們班小朋友差點失禁。六年級的時候還爬老師臉上畫烏龜。高中的時候大發神威,高考作文只寫了三個字:“操、你、妹!”

  後來他爸吊著他打,表哥卻痛哭流涕地說:“出的什麼狗屁作文題啊?我的妹妹,我的妹妹!獨生子女沒弟弟妹妹不知道啊?啊!還括弧說可以寫表妹!寫兄弟愛,姊妹情!我的表妹我敢寫嗎我?我就是揪她根頭髮你都揍我啊爸!我從小就被顧寶貝騎驢做馬啊我!我哪有光輝業績寫啊我!爸,你看!你又打我!你別打了行不?我是他哥我叫他全名都不行啊?啊!爸!哎呦!我不連名帶姓喊咱家小公主還不行嗎我!”我暗自搖頭,偷偷瞥了一眼人模人樣的表哥,各種各種,幼年記憶關於表哥的,全是劣跡累累,頑劣不堪,馨竹難書……想著想著我就忍不住摸摸小腹,回頭得和傅君顏說說,帶著寶寶和安安遠離表哥的毒害才是正事啊……

  新聞發布會在自家的夏奇拉酒店舉行,進會場的時候酒店周圍已經圍滿了記者。我們還沒下車,酒店的保鏢已經在正門前排成兩排,氣勢無比恢弘雄壯,當我在層層保護下和表哥一起進到記者們已經到齊的會議大廳,一片鼓譟譁然,閃光燈扎的我下意識的側過臉,把手擋在面前。

  在保鏢的開道下,我終於呼了口氣坐上自己的位置,禮貌的對所有人報以微笑。好幾個電視台正在直播這次的發布會,四處都坐的滿滿的。只是這陣勢有些壓迫,因為,他們不再像往常一樣對著我笑得和藹可親,有的記者甚至對著我和表哥怒目而視,我心中圈圈叉叉,心想這一定是以為我甩了傅君顏的公子飯……

  某些不友好的眼神,還是讓我下意思的想逃跑,手心也不自覺地藏在桌子底下掐的死緊。可看著以護衛 的姿態陪我來的表哥,想起傅君顏的溫暖安全,我就又有了勇氣。我告訴自己,現在,傅君顏在手術室里為了健康而努力,而我,要為了給他更好的康復環境而努力。心中不禁小聲的喃喃:“寶寶,我們一起保護爸爸哦!加油!”

  最先提問的是一名女記者,她先是恭維的說:“小愛,你好,很高興看見你安然無恙的出現在這裡。你也應該知道,這兩年只要評點‘流淚最美的女明星’,你都是排在榜首的。而且小愛很善良,感**哭,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那為什麼,出了這樣大的事情,你所參與的電影《迷返》的副導演在沙漠中莫名死亡,你的未婚夫傅君顏現在生死未卜,小愛你卻一滴眼淚也沒有呢?”

  我就知道,記者都不是小綿羊……我輕笑,突然就想起前世,那時候我經常裝,吊著個高不可攀的女神樣子,擺個花架子。後來緋聞惡名纏身,也還得端著所謂‘女神’的身份,真累……可這一世,從遇見傅君顏開始,從有了安安開始,我就很自在。我從來沒有刻意去覺得自己做演員要怎麼樣去擺樣子。也從來不覺得被大家稱作‘女神’了,就真的要和前世一樣去端著‘女神’的架子。就這樣不需要偽裝,不去偽裝,我反而很快樂……而且傅君顏說過,真實,才能直通人心……

  我沒有過多去在乎這位女記者眼底帶著質問的嚴厲表情,只是平靜的回望著她,斟酌著回答道:“對,我是很愛哭,我在訪談節目裡也承認過這一點。可是我今天站出來,開這個新聞發布會,是來說出我要說的真相。而不是來掉眼淚,用裝可憐來矇混視野的。”說著我笑了笑,才又繼續道:“眼淚解決不了問題。也沒有人該看到我的眼淚,因為他們不需要。我只想用的積極、微笑和我的真實來解答大家的疑問。而且對於愛著我的人們,特別是那些年紀比較小的孩子們來說,如果他們看到我面對問題只會悲傷和掉眼淚,那這並不是好的引導。”

  女記者似乎沒想到我會這樣說,半天沒有反應。艱難的挪了挪唇幾近複雜的望向我,轉而,又看向我身旁坐著的表哥,神色無比糾結的坐下。

  “那么小愛,你今天開新聞發布會,和莫氏總裁一起出席,是想公開戀情嗎?你真的懷孕了嗎?你知道莫董紅顏知己多不勝數嗎?你想過傅君顏怎麼辦嗎?我看見你左手無名指依舊帶著鑽戒對吧?小愛,你能給出合理的解釋嗎?”一個高瘦的男記者站起來問,一連串的問題像連環炮一樣蹦出來。

  我點點頭,聽著哭笑不得的轉頭望向表哥。紅顏知己多不勝數?嗯……表哥在外人面前確實一派風流,倜儻到沒邊,又是財貌雙全的莫氏總裁,圈裡的女明星受他蠱惑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我笑笑,有幾分無奈,轉過臉對著麥克說:“我先回答戒指的問題吧。”說著我揚起左手的鴿子蛋晃了晃,我說:“這位記者眼力真好,我確實是帶了傅君顏送的訂婚戒指。”我輕笑,開玩笑般地眨眨眼,才又繼續語重心長地說:“今天站在這裡,我也想談談傅君顏。”語落,座下的記者已經振動開來,似乎以為我真要說我要甩了傅君顏,攝像更是瘋了一樣的拍我和表哥。我被閃光燈刺的偏過臉,但還是忍著沒有發脾氣。表哥的臉色也不好,邪氣的挑眉望著台下的記者,手一直輕敲著桌面。

  終於,在一旁主持人的安撫下,過了一會,場內才靜了下來。這時我才繼續開口,我說:“這幾天,不斷有公子後援團的粉絲,在我的微博和官網詢問傅君顏的狀況,借著這個機會,我也想向大家透露他的近況。首先,那確實對我們來講是一場災難,傅君顏在沙漠裡也吃了很多苦頭,現在身體也不是很好,需要做手術,需要調養。但請大家放心,我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

  我還沒說完,四下就發出一陣噓聲,幾個記者同時質問我:“顧小姐,請問你以什麼身份說這樣的話?”

  “請問你和莫董在金龍獎之後親密見面,一同出入酒店。上次在片場當眾親吻,近期又和莫董一起去婦產科怎麼解釋?”

  “小愛,你是早在和君顏公子訂婚之前就劈腿了嗎?”

  “今天早上,你的影迷攻擊了季潔兒,打砸了潔兒小姐的車,並且用酒瓶砸破她的額頭,請問你怎麼解釋?”

  “什麼打砸?”前面幾個問題我心裡還有底,這個打砸季潔兒我就囧了…我求助地轉頭望向表哥,表哥也一臉疑惑的對我搖搖頭,攤了攤手心。

  還好那記者問著問著就就開始義憤填膺,當眾開始指責我神通廣大的海寶是如何在季潔兒公司門口蹲點,然後硬生生打砸了她的車,並且揪著她爆打,還用空酒瓶砸破了她清純玉女的額頭。

  可是,悲傷嗎?米有!憤怒嗎?米有!我聽了很快活好不好?你覺得有什麼比有人欺負你,然後站出來一群人和你同仇敵愾打她一頓來的慡?當然,傅君顏肯定不會做的這麼明顯……

  也許是心底太雀躍了,我一時沒壓抑住,很不爭氣的就對著麥克把心裡話說了出來,我說:“打的好!”……那歡快的口氣,把我自己都震撼了……全場陡然寂靜,表哥桌子底下架著的二郎腿一顫,他扶著額,眉眼抽搐的在桌下輕輕踢了我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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