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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昕點點頭,“好。”

  “這裡人太多了,不能親你,怎麼辦。”潘瑋柏問。

  吳昕聽了耳朵都紅了,笑著推開身前的人,說:“你正經點。”

  “我很正經啊。”潘瑋柏看著她。

  吳昕撇撇嘴,不再看他,“流氓。”

  來來往往的異國人並不認識這兩個人,他們此刻好像是普通的情侶,做著普通的告別,這很好。

  “記得好好吃飯,好好泡腳。”潘瑋柏仍舊囑託。

  “我知道啦……”吳昕揮揮手,抬眼道,“你也是。”

  潘瑋柏認真地點點頭。

  小孫舉著手機跑了過來,喊道:“昕姐,昕姐,要登機了!”

  吳昕長長嘆了口氣,抬頭看他,說:“那我走了。”

  潘瑋柏收起了笑意,點點頭,接過吳昕的背包送兩人到登機口,說:“行程我發給你了,你收到了嗎?”

  “在呢。”

  “安全落地了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嘿嘿,知道啦。”

  一句句來往間,一行人到了登機口,吳昕最後抱了抱潘瑋柏,轉身和其他工作人員一起過了檢票口,轉身那一刻,垂下了眼帘,失落難掩。

  小孫是最後一個過檢票口的,他看了看眼前肩膀垂下的潘瑋柏,欲言又止。

  “小孫?你怎麼不上去?”潘瑋柏問。

  “瑋柏哥……我,雖然我很喜歡你,但是我還是想說,請你不要傷害昕姐……她真的是個傻女人。”

  潘瑋柏愣了愣,撓頭笑了笑,然後鄭重地點頭說:“好。我記住了。”

  小孫這才展露笑顏,和潘瑋柏撞了個肩,小跑著進了登機口,還不忘回頭和潘瑋柏道別。

  看著一行人離去,孤身一人前來的潘瑋柏仿佛卸下了所有的力氣,過了幾分鐘,等最後一個乘客登上飛機,飛機開始在軌道上滑翔時,他在巨大的玻璃幕牆前,久久凝望。

  之後,潘瑋柏和吳昕度過了很甜蜜的一段時光,他們一起上節目撒狗糧、各自經營自己的事業,一切順遂……

  直到潘瑋柏在化妝間接到那通電話。

  那電話打來時潘瑋柏本在趁著間隙和吳昕聊天,滿眼笑意,但是看見打進來的號碼,那笑容就漸漸斂了下去。

  他看了看旁邊收拾包裹的化妝師,皺眉起身走出了化妝間。

  “餵?”

  “餵……”電話那頭,女生的聲音慵懶而嬌氣,隔著也能嗅到濃郁的酒味。

  “……有什麼事嗎?”潘瑋柏問。

  “你在幹嘛呀?”那女生咯咯笑著說,語氣熟稔。

  “我在錄節目。”潘瑋柏說。

  “哦,又是,錄那些狗屁的大陸綜藝啊。”女生說。

  “……你有什麼事情?”潘瑋柏低頭看著鞋子上的灰塵。

  “我?我能有什麼事啊。我沒事啊,我只是……嘔!”

  電話那頭傳來低嘔的聲音。

  潘瑋柏做了個深呼吸,攥了下拳頭,說:“我還有事,我先掛了。”

  “潘瑋柏,你就這樣了嗎?你就甘心淪落成這樣子?”那女生嗆聲質問。

  “你要怎樣?”潘瑋柏的語氣中隱含了怒意。

  “呵,我看了你和那個綜藝B咖的節目了,真是噁心。潘瑋柏,你也有這一天,為了出名你真的是什麼都能做到……”

  “曾靜怡,我警告你。”潘瑋柏低沉著聲音說。

  “你警告我?你還敢警告我?潘瑋柏,你以為你是誰啊!”

  潘瑋柏再次深呼吸,努力緩和自己的情緒,“曾靜怡,我們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懇請你放下。還有,你不要把她牽扯進來,我和她,不是為了什麼出名,只是自自然然就到了現在……”

  “自自然然?呵,潘瑋柏,你真的變了。不過你沒變的,就是依然那麼虛偽。”曾靜怡的聲音趨於平淡,卻愈發冷漠。

  “是,對不起,我變了。請你別再打給我了。”潘瑋柏言畢,不顧電話里的咆哮,掛了手機。

  寂靜的走廊里是長久的沉默,男人一拳砸向牆面,仿佛在發泄所有的怨憤。

  作者有話要說:  馬上結局了QAQ

  ☆、結局·上

  你好,我是吳昕。

  我是一個很平凡的人,在大本營的十一年來,我都這麼告訴自己。我沒能被節目組打造成一個嬌滴滴的公主,也沒有成為一個金句頻出的開心果,我好像做什麼都比不上身邊那些優秀的人,有時候,甚至不知道自己站在台上是在做什麼。

  網上的那些言論我都看見過,曾經險些因此陷入抑鬱,但感謝快樂家族的家人們,我堅持下來了。十一年後,我依然站在大本營的舞台上,擔著“遊戲黑洞”、“廢柴”的人設,默默地做著一個配角。

  海濤告訴我,配角並不代表不重要。

  2017年,我和湖南衛視的合約終止,也因此有了機會去嘗試更多的可能。

  我和他是在一個相親節目裡認識的,網友調侃這是公費相親,但說來冷漠,一開始對我而言,這只是工作。可能對潘瑋柏來說也是。

  我們認識算來有十年了,卻一直處於半熟不熟的狀態,所以合作這個真人秀,多少有些尷尬。

  娛樂圈本來就小,他的緋聞我多少有所耳聞,我的故事他可能也很快就能打聽到。

  本來抱著認真對待工作的態度進入了這個節目,甚至做好了因為某些互動被網友謾罵的準備,但我沒想到,這個節目居然在某種程度上改變了我的生活。

  他唱著那首歌凝視著我的時候,像是一塊巨石落進沉寂的湖水,我的心跳一刻不停。

  我不傻,看得出他眼裡的認真。

  晚上躺在酒店的床上,我翻來覆去,知道自己完了。

  節目放送後,網上鋪天蓋地都是“無尾熊”的消息,一切都跟我預設的南轅北轍。

  我不知道這一切有多少真實性,也越來越分不清節目和現實的區別。

  在北京,我在鏡頭前主動遞上了自己的手。

  在台北,他在鏡頭外帶我去夜市,去山坡上看夜景。

  在美國,他讓攝像機搖開,湊過來吻了我。

  我完了。

  最後一期的錄製,我一邊唾棄自己,一邊淚流滿面。但我沒想到他又回來了。

  他摟著我的肩膀,在我耳邊說:“我沒走,我回來了。”

  我趴在他的肩頭嚎啕大哭,再也顧不得形象。

  那天晚上,我們逃開了慶功宴,躲在洛杉磯的一個小旅館中,交付了彼此。

  他說自己是以旅館為生的人,所以這裡也算他的家。

  我們都是漂浮在海上的人,偌大的天地沒有落腳處,永遠在名利場裡浮沉。

  可是那天晚上,他是我的船長,他讓我忘記晝夜,忘記船艙外的風雨雷電,只要感受到他粗糙的手掌,就能知道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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