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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側面證實了一點:那時曹操的政府是相當廉潔的,你想,以堂叔夏侯淵、哥哥夏侯霸的地位,遠在家鄉的小女孩,竟還需要自己上山打柴!

  就在張飛沉浸於愛河之時,關羽卻奔赴於戰火之中,隨曹操開往了戰爭的最前線,因為袁紹終於動手了。

  六十七 十萬大兵殺過來

  袁紹決定出兵也不是那麼容易,內部人事方面的政治鬥爭相當激烈,這直接影響了袁紹的決策。

  袁紹有三個兒子:長子袁譚(字顯思)、次子袁熙(字顯雍)、幼子袁尚(字顯甫)。

  袁譚的品行有口皆碑,而且累立戰功,那青州其實就是袁譚打下來的;幼子袁尚卻長得最帥,又加上袁紹的後妻劉氏極為偏愛袁尚,枕頭風當然常吹給袁紹,袁紹也驚嘆這小兒子的英姿美顏,便打算讓袁尚作為自己的繼承人。

  但自古承嗣應先立長子,怎麼辦?袁紹便把自己老爹對自己用過的歪招用在了自己兒子身上(袁紹被過繼給自己的伯父):把袁譚過繼給了自己的哥哥為後,這下長子反而成了從子,沒有了繼承人的資格,又任命袁譚為青州刺史,使之遠離了冀州,下一步該要明確袁尚為繼承人了。

  雖然沒有來得及明確袁尚的地位,但從他不顧沮授的勸諫分配四州來看,那意思是很明白的,冀州牧的位置就是留給小兒子的。這下文武官員們也就不可避免地暗分成了兩派,開始各為其主地相互拆起台來。

  就像現在有些國際上的所謂政治家一樣:逢中必反,只要中國政府出台的政策,不管對錯,先否定了再說。那袁紹手下的謀士們也是如此德行,只要是對方提出的建議,一概先指責攻擊再說。

  幾個主要的謀士都已確定了自己將來效忠的對象,逢紀、審配選中的是袁尚;而辛評、郭圖,則擁護袁譚;這四位相互攻擊是不留任何餘地的,但未表態支持任何一方的田豐、沮授卻要遭受兩方面的同時攻擊,在打擊這二位的時候,還有一位重要人物摻和了進來,那就是袁紹本人!

  當初在曹操遠征劉備時,竭力建議袁紹襲擊許都的田豐現在改變態度了,該打的時候沒打,現在曹操已經班師,駐軍官渡,而袁紹這時反而決定進攻許都。田豐堅決反對此時出兵:

  “曹操既破劉備,許都不再空虛,安能避虛而擊實?況曹操用兵,出神入化,計謀變化無窮,毫無軌跡可尋;軍雖少難以輕視,應按兵等待時機。將軍現據山川而守險要,役四州之人力,地固若金湯,人四方雲集,宜外結英雄,內獎農桑,後選拔精銳,覓敵之軟肋,勤出而迭擊,亂黃河之南。敵顧右,我攻左;敵救左,我擊右,則敵必疲於奔命,人不能安。我無勞苦,敵已窘困,不出三載,即可坐勝。現棄必勝之謀略,卻付成敗於一戰。萬一不期,後悔莫及也!”

  袁紹心說:前時勸出兵的是你,現在阻出兵的還是你,怎麼反過來正過去都是你的理?咱倆誰是主帥呀?決定不理睬田豐的勸阻,照常興師。

  那田豐卻不顧袁紹的盛怒,竭力勸諫,袁紹實在受不了這位了,便以為敵宣傳、擾亂軍心的罪名,下令逮捕了田豐,腳鐐手銬,囚入獄中。

  同時將那才子陳琳所撰之討曹檄文,傳遍天下各州郡,先從輿論上把曹操搞臭再說。

  建安五年(200年)二月,袁紹提十萬大軍、萬餘精騎進駐黎陽。大軍未動之時,沮授已預感到此行不妙,便召集全族,散光了自己所有的財產,本族眾人不解,沮授慨然長嘆:“此行功成,威無不加;戰事若敗,一切難保,痛哉!”

  兄弟沮宗不以為然:“曹操兵力脆弱,不堪一擊,你怕從何來?”沮授慘然而答:“以曹操之智謀偉略,又借天子之旗旌號令,豈得易勝?我雖克公孫瓚,軍實已疲憊。況主上驕傲,部將頑劣,此戰必瓦解我大軍。昔日揚雄有言:‘六國愚哉!為秦王而弱周主。’正應我今日情景。”

  此時袁軍已與曹軍隔河相望。袁紹命大將顏良,率部渡河,圍攻東郡太守劉延所據守的白馬,沮授諫曰:“顏良性孤僻,雖然驍勇,但非帥才,不應用其獨當一面。”

  袁紹心裡暗暗冷笑:我之大將,又豈能是你輩所能盡知?隨即不理沮授所勸,仍派顏良率軍渡過黃河,威風凜凜地殺向了白馬。

  六十八 曹軍中有一種“恐袁症”

  曹軍中瀰漫著一種“恐袁症”。

  這可不是好兆頭。曹操現在最需要的是做兩件事:一是要讓大家認識到袁是只紙老虎的英明論斷;二是要來個像後世的“平型關大捷”那樣的初戰立威。

  前件事曹操早幾個月就在做了,去年八月曹操初抵黎陽拒袁軍時,將領們就提出過能否戰勝袁紹的疑問,曹操詳細地介紹了袁紹的為人與本領:“吾知紹之為人,志大而智小,色厲而膽薄,忌克而少威,兵多而分畫不明,將驕而政令不一,土地雖廣,糧食雖豐,適足以為吾奉也。”(《三國志·魏書·武帝紀》)

  用白話來說,大意是:我最了解袁紹這哥們兒,這個人心比天高,智力卻低下;表面威風無以復加,內心卻膽小如鼠;多疑善忌,缺乏威信。軍隊雖多,部署混亂。手下將領驕傲蠻橫,視政令軍令為無物,各將自行其是。土地雖廣,糧食雖豐,不過是為我們儲備的軍糧,現在就差接收這道手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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