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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行簡為了聽清南溪說話,把頭低下去微微側過去靠近南溪, 南溪一抬頭跟他說話,倆人就靠得更近了,從某個角度看過去就像倆人在親吻。

  陸行簡問了一句:“你剛才說什麼, 我沒有聽清。”

  “我說司機都是這個套路,每次都喊著裡面空,讓人都往車廂里走。”南溪笑著解釋著,這也是以前網絡流傳的一個段子,“十大謊言之一”。

  “麻煩讓一讓,我要下車。”座位上的一女乘客站了起來,抬手拍了拍陸行簡胳膊。

  陸行簡和南溪往旁邊退了退,挪出一個位置,旁邊還站了一個十三四歲的初中生,背個大書包。

  南溪示意女生坐,書包一看就很重。雙肩帶掛在小小的肩膀,壓得她上半身往前傾才能保持住平衡,雙手緊緊抓著扶手,手背青筋凸起。

  女生靦腆地搖著頭不肯坐,讓南溪坐。

  南溪伸手拍了拍她書包:“沒事我快下車了,你這書包太重,我空著手不礙事,站站權當減肥了。”

  旁邊的乘客擠成一團,沒一個人上前搶座。

  女孩蚊子聲說了句謝謝,挪了過來,站在座位前,打算先摘下書包。

  南溪順手幫她託了一把,給陸行簡遞了個眼神:真是有夠重的。

  南溪一手抓住椅背,一手托書包,突然後背被人猛地一推,南溪沒防備,被推得“啊”的一聲往前撲去,陸行簡上前一步,一手抄了過去,攔腰把人勾了回來,南溪險些撞到其他人。

  陸行簡顧得了南溪,卻顧不上南溪前面那個初中生。

  女孩被推得往前一倒,膝蓋“桌球”磕在前座的椅背上,慌亂之下,她騰出手去抓前座椅背扶手,結果連前座的頭髮一起抓在手裡。

  前座的人疼得一扭頭就要發脾氣,小姑娘忙不迭鬆手,給人道歉,車子一個急剎,小姑娘被反彈在座子上。

  前座見狀,也沒好多計較,嘴裡嘟囔了幾句,扭頭坐好。

  這麼一撞一彈,小姑娘手早就脫了力,書包借著這股慣性,甩了出去,也不知道砸到誰了,車廂亂糟糟,有人喊著“誰踩我了,能不能長眼睛看著點”。

  小姑娘膝蓋撞了,屁股撞了,撓了人頭髮,書包又砸到人,大概再沒有比這更糟糕的事了吧。

  她垂下頭長髮蓋住了臉,暗自吐了口氣,起身去撿書包。

  南溪見狀,拍了拍陸行簡手,示意他鬆開自己。陸行簡把她按在原地讓她扶穩,自己過去給小姑娘撿書包。

  小姑娘紅著臉小聲說著謝謝,把書包緊緊抱在懷裡,屁股只坐了椅子邊沿一點點。

  陸行簡一看,座位上還有個帆布包。

  “大姐,這包是您落下的麼?”陸行簡兩根手指頭捏著帆布包的帶子,喊住那個準備下車的女乘客。

  這種黑色帆布包看起來都大同小異,女乘客回頭準備接過去看看,陸行簡身後竄出來一老太太,一把奪過這個帆布包,粗聲粗氣地吼著:“幹啥呢幹啥呢,這是我的,讓開讓開,都不下車堵在這兒幹什麼。”

  陸行簡是故意的。剛才那小姑娘準備落座時,這老太太就瞅准機會把這個包扔在了空座上,還藉機會推了南溪一把。要不是陸行簡動作快,卡在那個位置,老太太早就把位置搶到手了。

  也多虧這司機拐彎拐得又急又凶,這老太太惜命,她沒地扶,只得捨近求遠,轉到靠門那邊才站穩。

  這會車子進站要停車了,她開始來搶座了。

  陸行簡拎過包的手指捏在一起搓了搓,放在嘴唇下吹了吹,嫌棄的動作像針似的扎得那老太太血管一跳。

  她大聲嚷嚷開了:“哎喲,哎喲,現在的年輕人,都是有人生沒人養。我包都在位置上了,還一屁股坐下來,大姑娘大小伙的,跟我一老人搶座,也太不害臊了。你們上學學的尊老愛幼都是從屁股里學進去的?”

  陸行簡臉上的斯文消失殆盡,他上前一步,氣勢駭人。

  老傢伙才不吃他這一套,脖子一梗,老臉一虎,看其他乘客都在圍觀打量,就更起勁了,人不但不後退,反而朝陸行簡撞了上來:“怎麼?想打人是不?來,來,沖這兒來,有本事你打死吃完。”

  老傢伙朝胸口拍了拍,吐沫橫飛,活脫脫像個隨時上天的竄天猴,只等陸行簡點那把火。

  南溪把陸行簡一拉,給了他個“我來”的眼神,說話聲音輕輕柔柔:“哎呀,老太太,論年紀,這車裡很多人在你跟前都得算幼,可你話里話外我沒聽出半點愛幼的意思。當然,每個人的素質不一樣,我們不能保證每個人都有。空位呢就一個,愛了幼在前,就沒法尊老了。不過你說這包是你的,我們還真不知道,以為是別人落下的。

  南溪話鋒一轉: “剛才司機車開得猛,我一年輕人都差點摔倒了,你一老太太居然穩當地把包扔座位上,這手速快准狠,我得誇你一聲老當益壯啊。”

  南溪綿里藏針說老傢伙自己沒有尊老愛幼,明明身體壯得像頭牛還非裝弱要座位,旁邊有人聽了音,笑出聲。

  老傢伙看南溪斯斯文文一女孩,說話又客客氣氣,肯定好拿捏,轉頭就把一肚子火氣沖她撒了過去,臉繃得連螞蟻都爬不上去,好像別人欠了她十億八億似的:“怎麼?十好幾了還小孩?你沒看到這是老弱病殘孕專座麼?老在前,懂不懂禮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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