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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臣:“……”

  自古以來只見過皇帝防著太子過早干預政事威脅自己皇位的,還沒見過這麼迫不及待撂挑子不管事的,關鍵這臨時接攤子的太子還不是親生兒子,皇上您可真是心大啊!您這是真不將皇位放在心上呢,還說想考驗我們這些臣子呢?

  為表忠心,大臣們忙不迭出言勸阻,直接的委婉的說了一籮筐。

  墨遠不在意道:“朕不過是去養胎,又不是生離死別,諸位愛卿這麼黏黏糊糊的做什麼?”

  群臣:“……”

  退朝後,墨遠就開始指使人收拾箱籠,有幾位大臣仍不死心,跑過去求見,進去後小心翼翼、斟酌措辭,隱晦地提醒他要防著太子。

  皇上畢竟是在外面長大的,不知道宮裡頭的水深吶,今日回去養胎,他日能不能回來可就要看太子野心夠不夠大了,親生兒子都要防著,更何況不是親生的,臣不提點一句,皇上他日怕不得急死,真是讓人操碎心啊!

  墨遠倒是沒料到這幾位大臣對自己當真忠心至此,難得心裡一暖,笑著對他們說了些體己話:“你們對朕如此忠心,朕定然牢記於心,不過太子是朕挑的,朕當然也希望你們與太子相處融洽。太子的年紀與心性擺在那裡,足夠獨當一面,朕不在的這些日子,你們萬事當以太子為首,若有些魑魅魍魎企圖挑唆太子與朕的關係,你們也不必緊張,不必太過干預,太子自有分寸。再說朕不過是養胎,又不是死了,太子若真失了分寸,朕也不會坐視不管。”

  大臣們見他心裡清楚,總算鬆了口氣。

  這位皇上可是武林高手,身後還有流雲醫谷和連家堡兩大門派,實力雖不比千軍萬馬,對付一個深宮中的太子卻是綽綽有餘的,若太子真惹惱了他,他想取太子的性命簡直易如反掌。

  大臣們都清楚他的實力,之前只是怕他沒有防備之心,怕朝中再起亂子,此時得了他的話,心裡頓時不愁了。

  墨遠又對他們安撫一番,這才讓他們回去,轉頭就將太子謝知意召到跟前,告訴他這幾位大臣是正直忠誠之士,可以重用。

  謝知意恭敬應下,看向他時眼裡有些不舍。

  當年他第一次見墨遠時,墨遠大著肚子,如今他們即將分別,墨遠又是大著肚子,他很羨慕阿十和墨遠肚子裡的孩子,墨遠決定收他為嗣子時,他面上沉穩,心裡卻是高興萬分的,他與墨遠見面的次數不多,卻難得生出一份孺慕之情,只是因為他比墨遠小不了幾歲,實在覺得不好意思,平時便將這份感情掩飾住了。

  此時面臨分別,他即將獨自一人住在陌生的皇宮,心裡難免有些惶恐不安,看向墨遠時便不禁泄露出一絲情緒。

  墨遠笑著寬慰道:“不用怕,萬事有我在後頭,碰上什麼拿不定主意的事就著人過來問我,待將來你能完全掌控朝堂,我就可以徹底放心了。”

  謝知意自幼胸懷大志,對墨遠交給他的重擔是心甘情願接受的,再加上墨遠時不時告訴他一些千年後的事,告訴他這個國家想要興盛,還有許多事可以做,他正是年富力強、英氣勃發的年紀,自然被激起雄心壯志,恨不得立刻治理出一個歌舞昇平的太平盛世給天下人看看,因此他只盼著讓國家強大,卻從未對墨遠生過二心。

  他看著墨遠:“父皇明日出宮,可要多安排些人護送?醫谷四周可要派人鎮守?”

  墨遠笑著搖頭:“不必,輕車從簡,一切如舊。”

  謝知意欲言又止,面上寫滿不舍。

  墨遠在他肩上拍拍:“你若是在宮裡待得無趣了,就過來看看我。”

  謝知意眼裡生出欣喜,立刻笑起來。

  墨遠又道:“你也是我的兒子,今後都可以像阿十那樣,想說什麼就說,想做什麼就做,我對家人一向寬和,你在我面前不必拘謹。”

  謝知意臉上的笑容又加深幾分,高興應道:“是!”

  作者有話要說: 多年後,面對高速發展的社會,大臣們一臉懵圈:我是誰?我在哪兒?

  第160章 【歸來】沒錯,皇帝的師門就是很了不起。

  流雲醫谷正熱鬧著, 聽說皇上賜下來一塊匾額, 不少人聞風而動,借著看病的名頭過來瞧熱鬧, 流雲雖然依舊冷著張臉, 卻難得沒將人趕出去, 只是也沒露面招待各位,兀自待在院子裡看書。

  其實不是流雲不想趕人, 是鵲山一個勁兒在他面前哭窮, 說最近醫谷收了不少學徒,又開了幾家分館, 銀子花起來如流水, 快窮得揭不開鍋了, 急需皇上這塊匾額充門面招攬生意,流雲心知他胡說八道的本事,懶得跟他計較,就隨他去了。

  於是鵲山開始大張旗鼓地折騰, 一會兒讓人在醫谷里掛滿燈籠, 一會兒讓人將醫谷大門口的門樓重新修葺, 說要修得風雅又不失貴氣,得配得上皇上贈送的匾額,修建門樓的匠人實在鬧不懂“風雅又不失貴氣”的門樓是個什麼樣子,急得嘴上直起泡,折騰了好些日子才做出勉強讓鵲山滿意的模樣。

  到掛匾額的這一日,流雲醫谷賓客盈門, 鵲山一面學唐塘的口吻說著“低調低調”,一面喜滋滋地將人迎進去好酒好菜地招待。

  眾人吃飽喝足,圍在門樓前翹首等待、竊竊私語。

  “也不知皇上題了什麼字,會不會是仁心仁德?”

  “依我猜,皇上題的字應該是救死扶傷。”

  “我猜是杏林翹楚。”

  “說不定就是流雲醫谷。”

  “或者是天下第一醫。”

  “什麼第一醫,忒拗口了,依我看應該是天下第一派。”

  “……”

  議論紛紛中盼來吉時,鵲山領著覃晏和唐塘兩位師弟走到牌樓前準備揭幕,只聽鑼聲一敲,鵲山在一片道賀聲中飛身而起,單手扯開幕布一角,接著一個旋身,幕布“嘩啦”揭開,鵲山滿面笑容地瀟灑落地。

  眾人瞪大眼,迫不及待地緊盯匾額。

  黑底燙金字,銀鉤鐵畫,霸氣橫溢,皇上的題詞主體只有四個大字——“朕的師門”。

  下面是一行小字,附上皇帝尊號與年號。

  眾人:“…………”

  朕的師門……

  朕的師門……

  朕的師門……

  您還可以再蠻橫一點嗎?

  皇帝的師門很了不起哦?

  沒錯,皇帝的師門就是很了不起。

  眾人的神情實在是一言難盡,以至於在幕布揭開的瞬間,道賀聲突然被掐斷,門牌下面陷入一陣詭異的寂靜。

  覃晏和唐塘都露出不忍直視的表情,鵲山卻絲毫不覺得尷尬,喜氣洋洋地拱了拱手:“今日多謝諸位武林同道前來捧場,多謝多謝,以後我們流雲醫谷還仰仗諸位多加照拂。”

  武林同道:“…………”

  照拂你個鬼哦!以後你們要豎著走就豎著走,要橫著走就橫著走,江湖上就屬你們最威風,哪裡還用得著別人照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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