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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飲後知後覺地怯了起來,輕輕道:「我想討你歡心。」

  僻靜的角落裡,陸青折笑了下,說:「緊張什麼?明明全是你的。」

  他們坐在最後排看完了比賽,也不著急去食堂吃飯,坐在那裡聊了一會。走前據說外面下了細雨,兩人站在體育館外。

  陳從今和蘇未比他們快了一步走,正好被雨淋到。在遠處,蘇未不知道被陳從今怎麼逗了一句,笑得挪不動步。

  陳從今走在前面,返回去拉了拉他,他上氣不接下氣地直起身來,繼而陳從今脫下了外套,罩在他腦袋上。

  方飲道:「哇哦。」

  他們都沒穿外套,罩不了對方。不過陸青折不會讓方飲淋雨,畢竟體育館裡有借傘的公共設施。

  雨傘被借得只剩下一把了,有些小,兩人肩靠著肩。陸青折和以往一樣,會把傘往方飲那裡斜,多擋著一點風雨。

  由此,雨季來了。方飲頂著惡劣天氣,萬事無阻地去女孩家裡,直到合同約滿,他婉拒了等女孩讀了高中繼續輔導的提議,結束這次家教。

  算是通過一次自我考驗,他慣常散漫,總是三分鐘熱度,想著一出是一出,又半途而廢,這回硬著頭皮堅持下來了。

  收到打款的當晚,他去了那家珠寶店,訂做了戒指。櫃員細心地測了他的,然後和他再三確認了另一位的戒碼,他早在之前偷偷量過陸青折的無名指,沒有任何問題。

  櫃員道:「您和您的愛人一定非常恩愛。」

  努力為對方準備驚喜的感覺讓人快樂,方飲笑道:「對。」

  寫著訂單,櫃員問:「是要考慮結婚了嗎?」

  「那還沒有。」方飲說著,補充,「我想早晚會的。」

  融洽地交流著,他不假思索地拿出錢包刷了卡,和卡放在一起的,是張陸青折的照片。

  他正好取出來,給充滿好奇的櫃員看了,櫃員說:「你們很般配。」

  巧合的是,叔叔和方母今晚同樣出現在這裡,推門而入,來拿他們的結婚紀念日的禮物。

  猝不及防的,他們見到了方飲,雙方都詫異了下。

  方母接過訂做的項鍊,由叔叔幫忙帶上。她即便衰老,在點綴下,相貌無須在意,她的氣質如最端莊的貴婦人,能駕馭住最華美的珠寶。

  他們都不說話,叔叔夾在中間,尷尬地和方飲點了下頭。

  這時,方母瞥著眼,上下掃了掃他:「中彩票了?」

  他道:「做了很久的兼職,還有之前存了一筆錢。」

  把玻璃柜上陸青折的照片放回錢包里,他在單子上簽了字,填了信息。

  他不奢望方母會認錯會改變,太了解媽媽了,她就是個做錯了事也絕不承認的人,尤其是自己在她心裡沒什麼分量。她要是和自己破天荒地道歉,他還不一定能接受。

  即便方母有錢有勢,他那麼多年的失望,他挨的打罵,受的冷落,經歷的孤單童年,不是能用物質填平的。

  每個人都有脾氣,就這樣最好,省得為難。

  方母聽到他做兼職的時候,蹙了眉頭,好似不相信這份說法。她不想久留,就這麼戴著那串項鍊,挽著叔叔的胳膊離開。

  叔叔撐開了長柄傘,將方母送到一輛嶄新的加長款黑車前,回頭看了眼方飲。

  方飲筆直地站在不遠處,目光落在車上。確定方母一言不發地坐了進去,他朝叔叔抿了下嘴角,以當告別。

  他沒與他們同路,穿過長街去坐地鐵,遇到老奶奶,還主動地讓了個座,被誇了。

  難得擁有了完整的周末,方飲輕鬆地回學校看文獻,趁著陸青折的室友不在寢室,和陸青折窩在一張床上。

  床是小了點,可空間狹窄時,他們擁得更緊,令方飲有種踏實感。

  方飲靠在陸青折的肩上:「我遇到我媽媽了。」

  陸青折問:「去逛街了嗎?」

  方飲點點頭:「她和叔叔到了結婚紀念日,買了東西。」

  陸青折說:「傍晚的時候,你叔叔給我打過電話。」

  方飲瞬間警惕起來:「什麼?肯定是我媽的意思。他和你說什麼?」

  陸青折捏捏他的臉,讓他放心:「說你一向嬌氣,提醒我要照顧下你。」

  「就這樣?」方飲問。

  陸青折把通話記錄給方飲看,叔叔以往隨便關心下方飲都能聊上五分鐘,這回和陸青折打電話,全程只有四十秒。

  應該是方母依舊心存牴觸,不想再聽見陸青折的聲音,坐在一邊,要叔叔轉達。叔叔不方便說太多,就把核心重點給交代了下。

  方飲親了親陸青折,說:「你做得很好了。」

  之前他跟著陸青折一同去掃過陸家父母的墓,向他們問候過。墓碑上的照片正年輕,看起來就是隨和溫柔的人,這搞得方飲悲傷了許久。

  要是陸青折的爸爸媽媽還在的話,也會不放心的吧?要噓寒問暖,打聽自己對他們的兒子怎麼樣。

  他往陸青折的懷裡縮了下:「我也會照顧你的。」

  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聽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愜意得能把其餘煩擾暫時清空,得到最純粹的安靜與快樂。

  方飲最先睡著,枕著陸青折的胳膊,美夢安穩到雷聲漸起也沒驚醒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段小尾巴,今晚應該會寫好發出來的。太困了我打算去睡一覺,怕這幾天習慣早上醒來看更新的姑娘沒看著,所以先把這些放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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