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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一起走回去。」顧栩冬今晚第一次跟安然講話。

  像是對她說,又像是在和所有人說。

  「你不怕她誤會?」林安然目送車子離開,然後跟顧栩冬一起走進了夏末的夜裡。

  這兩年,不僅白樺鎮變了,滿縣也變了。

  城裡裝了不少路燈,一路都是晃著飛蟲影子明明滅滅的光。

  「誤會什麼?」顧栩冬明知故問。

  林安然也不接茬:「你說誤會什麼。」

  顧栩冬不說話。

  夜風吹得人有些冷。

  安然不動聲色將風衣裹緊了些。

  「這就不習慣了?」顧栩冬說。

  「什麼?」安然腳步輕輕踩住他影子頓了下,然後前面淡淡傳來一句:「才離開多久,你是不是忘了滿縣一直要比其他地方更冷。」

  ……

  追了一路的影子終於停了下來。

  顧栩冬脫掉外套轉身回頭,直接把衣服強塞一樣遞到她手裡說:「穿上吧,我不想再被人賴上。」

  語氣淡漠,動作決絕。

  林安然直接笑了:「顧栩冬,你可真自信。」

  「是嗎?」對方不理她的嘲諷,只說:「那你最好不是。」

  說完他又大步往前離開。

  林安然望著他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沒忍住跑著追了上去。

  顧栩冬說得對,她就是要賴著他。

  她這次回來,就沒想著再放過他。

  「顧栩冬,你等等。」

  「顧栩冬,你是不是在關心我?」

  顧栩冬說:「你想多了。」

  林安然走在他旁邊,繼續問:「那你也會把衣服給陳遙穿嗎?」

  顧栩冬不說話。

  林安然乾脆直接挑明了:「你不會不知道她喜歡你吧,那你喜歡她嗎?」

  「跟你沒關係。」顧栩冬一如既往地淡漠。

  「你怎麼知道跟我沒關係。」

  「顧栩冬,你真的不想跟我好好聊聊嗎?」

  趕在顧栩冬關門之前,林安然終於氣喘吁吁伸手攔住他。

  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林安然手扒著門框,兩個人隔著一道門縫僵持著說話。

  「你確定?」林安然突然認真。

  最後,還是顧栩冬鬆開了手。

  「想聊什麼,現在說吧。」

  「要在這裡嗎?」

  關上門,兩人就在門口的地方對面站著。

  玄關很窄,窄到兩個人之間距離近到只要對方輕輕一個抬手就會碰到彼此。

  顧栩冬沒有往裡走的意思。

  「好。」林安然乾脆又逼近了一點,倔強地仰起臉說:「十四萬四千八,你還記得這個數字嗎?」

  「你想說什麼。」

  「如果你真的不關心我,那你給江家錢是什麼意思。」

  「我嫌錢多,閒得可以嗎。」

  「很難嗎?顧栩冬。」林安然打定了主意今晚要逼他給自己一個答案,「承認你還在乎我很難嗎,顧栩冬。」

  難嗎?顧栩冬也不知道。

  過去到現在,他一直想要的都是她可以高高飛走,去過更好的人生。

  可是偏偏,她又回來了。

  他已經失去過她一次了,因為嘗過將近一千五百個日夜被思念纏磨的悲傷,所以現在要他再一次推開她,也很難。

  「羅嘉銘跟我表白了。」安然不得不再逼他一把,說:「顧栩冬,這一次,真的是最後一次了。你想好,如果這次你還是想要我走,我就真的再也不會回了。」

  你會真的,永遠的失去我。

  林安然說完作勢轉身離開,結果卻被他一把抓住拉回來緊緊抱在了懷裡。

  顧栩冬彎腰,一張臉完完全全埋在她的脖頸間。

  呼吸滾燙,耳鬢磋磨。

  「對不起。」顧栩冬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落在皮膚上的眼淚炙熱滾燙。

  最後,林安然在他止不住的道歉聲里,捧起他的臉,主動吻了上去。

  四年後的他們,都沒了十八歲的稚嫩青澀。

  林安然吻的用力,像是要把他們錯過的四年時光全都在這一刻找回來。

  剛被晚風吹清醒些的頭腦再次變得昏沉、空白。

  酒精開始在體內發酵,兩個人身體同樣滾燙。

  屋內安靜的只剩沉重的呼吸聲纏綿在一起,曖昧、旖旎。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等到安然終於有機會喘了口氣,顧栩冬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占據了主動,步步緊逼。

  「顧栩冬,你想我嗎?」

  回應她的是一個更緊的擁抱,緊到她能明顯感覺到他的心臟在劇烈跳動。

  「我們去床上吧。」林安然抬手把他額前碎發輕輕撩撥開,然後墊腳一個親吻後說:「這些年,我非常非常的想你。」

  第78章 正文完那個漫長的冬天,終……

  「去洗澡。」顧栩冬攔腰把她抱起來往浴室走,林安然沒了力氣,雙手繞到他身後把自己一整個完全掛在對方身上。

  「一起吧。」林安然站穩了伸手拉住他,眼神和浴室里的水汽一樣,繾倦、朦朧。

  顧栩冬沒動。

  林安然說:「你不會,現在想喊停了吧。」

  林安然儘可能裝得遊刃從容,但其實,她根本毫無經驗可講。

  她只是覺得,他們不應該就這樣匆忙結束。

  無論是今夜的曖昧,還是註定要糾纏到底,至死方休的感情。

  她都要一個結果。

  浴室的光忽然暗了一個度。

  顧栩冬手從開關上拿下放在她腰間,然後開始故意使壞一樣故意動作緩慢到能讓她感受到他指尖的每一下經過停留。

  「林安然,你好像還沒搞明白一件事。」顧栩冬褪去她的罩衫,呼吸直接掃過她脖間的白皙說:「我是個正常的成年男性。」

  或許是太過緊張,林安然身體繃得有些僵硬,呼吸也再次變得急促起來。

  「還要繼續嗎?」顧栩冬的話就貼在她耳邊。

  林安然點頭。

  昏暗裡,她似乎聽到了他很輕很愉快地笑了一聲。

  花灑打開,偏涼的水溫自上而下沖洗著兩個人的身體,卻始終沒能沖走他們身上的一點滾燙。

  水霧纏繞,呼吸聲早就淹沒在了彼此的心跳和親吻里。

  「這裡怎麼弄的?」

  顧栩冬胸前有道很明顯的疤。

  是她以前沒有見過的傷。

  指尖落在早就已經癒合的傷口

  上輕輕按著,林安然掌心裡的溫度連著他心口一陣顫慄。

  顧栩冬握住她的手緩緩放在嘴邊,低頭笑著的時候有水衝過他長長的睫毛,顯得眼睛更加漆黑深情。

  「你走的那天。」顧栩冬說。

  林安然驚訝的瞳孔大了一圈。

  「那天其實我有去送你,但我害怕自己會反悔,會忍不住想要留你,所以我只能遠遠的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送你離開。」

  「笨蛋。」林安然眼睛更濕潤了些,已經分不清是眼淚還是匆匆忙忙從她臉上滑落的水。

  「傷口也是那天留下的,我騙了顧衛光,他給了我一刀。」顧栩冬說著把她抱在懷裡,然後繼續把這幾年發生的事全部緩緩道來:「不過沒關係,這一刀挺值的。換了顧衛光進去,故意傷人罪,要好多年才能出來。」

  那團始終纏著他的陰影,他親手解決了。

  「疼不疼?」林安然的手始終沒有從他身前拿開。

  想到她離開滿縣的時候,他一個人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默默承受著這麼大的傷痛,她就好後悔,後悔她沒能在他最需要自己的時候陪在他身邊。

  「不疼了。」顧栩冬搖頭說,「早就不疼了。」

  水霧漸漸褪去。

  鏡子裡映著兩個人一前一後站著的臉。

  「我幫你吹乾。」顧栩冬幫她把頭髮散開。

  林安然看著鏡子裡的人忍不住確認:「顧栩冬,我是在做夢嗎?」

  這一刻幸福來得太過洶湧,有些不真實。

  顧栩冬只說:「那我和你一樣,做著同樣的夢。」

  指尖環繞發梢,一寸一寸慢慢將她頭髮全部吹乾。

  「怎麼想起來把頭髮剪短了?」

  「還以為你沒發現呢。」

  她早就在等他問這個問題了。

  「不好看嗎?」林安然說。

  顧栩冬說:「好看。」

  林安然笑了起來,和十八歲一樣,彎彎的眼睛像月牙一樣好看。

  吹乾頭髮,顧栩冬還是一樣抱著她出去。

  的女生發梢不聽話地一直往他脖子裡使勁鑽,扎人,也有些癢。

  林安然被他極力忍耐的樣子逗的咯咯笑。

  「你會後悔的。」顧栩冬說著手一松,林安然便穩穩落在了床上。

  棉質床單帶著隱隱的草木香,聞起來和顧栩冬身上的味道一樣,很舒服。

  浴巾只在胸前簡單打了個結。

  接下來要發生什麼,會發生什麼,兩個人心裡都很清楚。<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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