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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說】

  下班被老大攔下,小吃了一點大餅,嗝、

  來晚了一點點(嘻~)

  第120章

  垂頭喪氣地回到沈園後,宣贏那顆被藥物茶毒多年的腦袋終於閃了下靈光,越琢磨越覺著楊如晤好像在屈尊降貴地提點他,如果玲瓏閣樓下等,他可能會開心一點。

  芳姨還沒將晚飯備齊,就見剛進門三少爺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

  來到玲瓏閣樓下,宣贏馬上聯絡楊如晤,這次學乖了,也不等人問了,待電話接通後開口就說:「我到玲瓏閣了。」

  楊如晤沉默了幾秒鐘,真的惋惜地嘆了口氣,他說:「宣贏,我真的出差了,剛走。」

  悸動的心情陡轉直下,宣贏望著前方萬家燈火,突然想明白他誤以為的種種,其實並非楊如晤故意泄露的東西。

  像是一場青澀,那個人一個動作一個表情,明明沒有什麼意味,但在他的眼裡總會去曲解到很多不合時宜、不知分寸的假想。

  「對不起,」宣贏說,「我理解錯了。」

  「沒有,」楊如晤又在對他打啞謎,「沒有理解錯。」

  暫時褪去那層冷冰冰的距離感,橫亘的一切在幾句話里彷佛翻開了新的篇章,分離與憤恨在短短的幾秒里被揉成一張浸了水的紙,宣贏小心翼翼地控制著呼吸,害怕又是一場鏡花水月,他一動就破壞了所有。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宣贏問,「我想見你。」

  「想見我的人很多,」即便宣贏沒敢大聲喘氣,那人也就溫和了那麼幾秒鐘,扭頭還是翻臉不認人,楊如晤口吻冷淡,「你的誠意呢?」

  「你在跟我談生意嗎?」宣贏沒摟住火兒,哪怕楊如晤跟他吵都行,他就是接受不了這副疏離官方的語氣,於是不等對方回答,他又大吼,「楊大律師,你總得告訴我你哪天回來,我好提前買好搓衣板,給你磕頭認錯!」

  對方久不作聲,發泄完了宣贏氣焰又低了,想了幾遍剛才的話,覺得不算太過分,雖然音量大,但態度還算尚可。

  正想軟下語氣再說些什麼,楊如晤開口打斷他:「所以你也知道,等一個未知的日期,是多麼難熬。」

  宣贏的心臟墜了一下:「我——」

  『嘟』地一聲,通話被掛斷了。

  待鍾姐得到通知匆忙趕到樓下,宣贏蹲在原地正在發呆。

  「回來了?」鍾姐幽怨地問。

  宣贏抬頭嘿嘿一樂:「鍾姐,我好想你呀。」

  返回沈園的路上,鍾姐抻足了勁兒,假裝沒看到宣贏欲言又止的表情,等快到家裡時,宣贏討饒地喚了聲鍾姐,她無奈地嘆息一聲,將楊如晤的動態講給他聽。

  基本沒有什麼異常也沒什麼特別,楊如晤視工作如命,幾乎月月都要出差,他的生活好似一道永遠不會出錯的程序,刻板又嚴苛。

  只是宣贏怎麼也沒想到,楊如晤真的再也沒去過賀家,只是在重要節日時,他會像一個真正的遠房親戚,不過分熱絡,不過分冷淡,交代鍾姐買些禮品回來,再安排別人送到歡喜園。

  「沒有人...來找他嗎?」宣贏問。

  鍾姐拍拍他的手,嘆息道:「也不算找,賀先生,哦,楊先生的那位叔父,來過幾次,也沒多待,好像就是路過順便來看看。」

  關於未來的家庭關係,昔日楊如晤用行動表明了無法退讓的態度,有些事註定永遠懸在那裡,若要相安無事便得誰都別來碰,而楊如晤那種無論結果怎樣均都接受的強硬性格,有一部分是承襲與賀成棟。

  沒有人能勉強得了楊如晤,這點賀成棟自然知曉,但生活總得繼續往下過,他接受一切,自然也能放下一切。

  賀成棟不會刻意上門談心,充其量也就是晚飯後外出散步,若是走到了玲瓏閣附近,想不起來就做罷,想起來就順道看看。

  一些立場不需要用反目來證明,他不會影響楊如晤任何決定,他們彼此都清楚,關係永遠在那裡。

  「好了,別不開心了,」鍾姐安慰道,「等楊先生確定回來的日期了,我告訴你。」

  宣贏詫異:「你知道呀?」

  鍾姐點點頭。

  作為老闆,楊如晤可謂難得,因他經常出差,便與鍾姐商定,若他外出,鍾姐可以隨意安排自己的時間,定下返程日期後,他則會提前通知鍾姐回來。

  原本鍾姐就是從沈園出來的,丈夫也在那邊工作,得空時鐘姐就會去沈園,打掃打掃天星,或者幫忙干點其他工作,反正兩頭都不耽誤。

  這次楊如晤走確實是早已定下的行程,要真較真點算起來,他還晚走了幾天呢。

  那股緊繃的勁兒稍稍放鬆,宣贏與鍾姐再三叮囑,若有楊如晤回來的日期,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他。

  再見面以何種心態去面對也是一件難事,宣少爺慣會臭矯情死彆扭,即便真能抱著搓衣板去跟楊如晤哭天抹淚,以楊律的脾氣秉性,也不見得真吃這一套。

  宣贏天天發愁,盼著楊如晤回來,又害怕楊如晤回來,思路還沒整理好,擔心一招不慎又聊崩了。

  恰巧那天沈泓回來裝乖寶寶與家人共進晚餐,飯後見宣贏杵在窗邊唉聲嘆氣,他好奇地問沈休宣贏這是怎麼了,沈休少見地幸災樂禍,說他得了相思病。

  沈泓不由分說地拖他回天星,連蒙帶哄一頓打聽,最後見怪不怪地嗨一聲:「我當什麼大事呢,就這個?」

  宣贏點頭,面無表情地回道:「天快塌了。」

  沈泓怔愣一下,然後哈哈大樂:「哎呦,行了,別發愁了,二哥幫你。」

  若說誰的鬼點子最多,沈泓當仁不讓,但是宣贏非常清楚沈泓骨子裡的惡趣味,有時不知輕重,勁兒用大了讓人難以招架。

  宣贏期期艾艾地說:「你可別玩兒我。」

  沈泓翹起眼尾,笑的純良無害:「怎麼會呢。」

  於是在三天後,天星工作室來了一位挺惹眼的美女,見到宣贏,將手裡一隻巨大的袋子往他跟前一送,笑的風情萬種鮮妍無雙:「這是沈總加急的訂單,交代我送到您這裡。」

  宣贏接下這隻沉甸甸的袋子,在童敬舟以及店內一眾小夥伴好奇的目光下,跟賊似的拎去了二樓。

  袋子內分裝了好幾隻不同的盒子,宣贏隱隱能猜到都是些什麼,但又覺得沈泓過於離譜,硬著頭皮摸出一隻,打開就看了一眼,當即啪地就合上了。

  盒子是關回去了,那些東西可就在眼前開始打轉了,毛絨絨粉嘟嘟丁零噹啷還會響.....

  宣贏下意識地想像了一下若楊如晤看到此情此景的畫面,那個人的氣息在瞬間穿越過來,彷佛就站在他面前,玩味又危險地盯著他。

  然而想到那雙眼睛後,宣贏即刻就把這些可可愛愛的東西從腦子裡揮走了,以他的了解,楊如晤不會熱衷與做這樣的遊戲,因為在很多時候,楊如晤不需要借住任何外力,只給一個動作或者眼神,就能挑起他所有的情緒。

  更何況,此時楊大律師並沒打算給他好臉色,關係暫時僵著,他若敢用沈泓送來的東西,保不齊在楊如晤那裡就成了挑釁。

  程願到時宣贏才如夢初醒似的把那袋踢到了桌子底下,強裝鎮定邀人落座。

  離開眾人的一年多時間裡,他們偶爾會聯繫,簡單聊幾句便結束通話,以前程願總是過年前一個月就請假回英國,今年頭一次顛倒了次序,自從一年前的冬至在快樂山見面,他同樣在外留了一年,不久前剛剛回到當地。

  「那邊的事情結束了?」沈氏旗下產業範圍極廣,宣贏知曉自己沒那麼大本事,也沒具體關注過業務版塊,「還走嗎?」

  程願習慣性地坐在窗邊的軟椅上,順手揪片綠植,往後一仰,開口說的很乾脆:「沒結束,換人了,不走了。」

  很少見他這樣不顧斯文的時候,宣贏失笑:「這是怎麼了?」

  畢竟彼此都把對方當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雖然很久以前他們的關係略微尷尬,但事過境遷,兩個極其相似的人用正確的聯繫將感情升華到了絕對的友誼之上,又因各知底細,關於一些私事,也可以開門見山地講出來。

  程願摩挲著手裡的葉子,不小心掐上幾個指甲印:「傅序南不理我了。」

  這世界上其實還是有感同身受的,譬如同等境遇,譬如都被人乾巴巴地晾起來。

  於是宣贏咳了一聲,很誠摯地說:「我理解。」

  程願眼皮微垂,慢悠悠地看過來,對視片刻,他抬起唇角,也不知在笑誰:「哦,楊如晤也不理你了。」

  「沒有不理,」宣贏琢磨半天,不敢深琢磨下去,「就是吧.....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程願肩頭輕動著笑起來,把那句屁用都沒的廢話還給他:「我理解。」

  宣贏抽出一隻毛刷,給他飛了過去。

  程願動也不動:「愁死人了。」

  在自我修養的那段時間裡,宣贏也想通了他與程願之間所產生的所有關係,曾經有好感不假,但這份好感的成分里更多的是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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