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頁
這幾乎是他第一次從對方口中聽到不知道幾個字。
他當即就更心疼了。
畢竟是喜歡的、放在了心尖尖上多年的人。燕舟接受不了，那克萊爾就沒有苦衷嗎？
從出生開始就必須以女性的身份生活，不然很有可能被前皇室那昏君給弄死。
家裡人不敢明目張胆地偏愛，為了活命甚至把他從到了這麼偏遠的地方，那時候的克萊爾都還只是個十來歲的孩子。
燕舟知道自己小時候有多討厭，他沒有父母教育沒有任何人敢對他說重話，即使現在的自己看到過曾經的自己，或許都會嫌棄是個不好管教的熊孩子。但克萊爾對他向來很有耐心也對他很好。
他覺得自己就是這這一點一滴的積累里真正把對方當作了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的人，因此不論對方外表如何性別怎樣，他大概都願意和對方共度一生。
可克萊爾眼中的他又是怎麼一副形象呢？
燕舟不敢想，他甚至會覺得自己或許從小到大都只是對方的包袱吧。
如今好不容易能把這個性格不合的麻煩甩掉，對方還要用各種理由威脅……確實是會讓人感到不悅。
燕舟能夠理解，就是有點兒難過。
不對，是非常難過。
畢竟被最最喜歡的人所討厭，換誰都會難過的。何況他對克萊爾感情真的很深。
燕舟整個人都有點蔫兒，但他不是那種畏畏縮縮只會內耗的性格，即使知道答案或許會是自己完全不想聽到的，但不願意面對就能夠不面對嗎？
他問：「那你喜歡過我嗎？」
對方沉默了很久，給出了同樣的答案：「我不知道。」
燕舟：「……」
他真的這輩子都不想聽到這個詞兒了！什麼叫不知道啊，喜不喜歡都不知道！
但人類的情感是很複雜的，喜歡一個人確實是和喜歡什麼物件不能一同比較。
他往克萊爾那邊坐了坐，又試著去牽那隻手，在沒有得到拒絕的時候，燕舟偷偷地又有點高興。
起碼對方並不牴觸自己。
他問：「那你討厭我嗎？會覺得我很煩嗎？會不想和我待在同一個空間嗎？」
他太迫切地想要得到一個答案了，因此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這次，他總算得到了確定的答案。
「不會。」克萊爾說，「你不討厭。」
燕舟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就連語氣都有點兒得意：「不是我討不討人厭，是你討不討厭我。我又不是貨幣，總有人會不喜歡，重要的是你怎麼看的。」
他這人就是嘴巴上厲害，比起更傾向於實幹的克萊爾，燕舟的話總是會給人帶來不錯的情緒價值，讓人覺得自己有被他重視。
克萊爾這回倒是沒糾結：「我並不討厭你。」
「那不就行了，要不然你先和我試試看嘛？如果真的接受不了，到時候……嗯，到時候再說。」燕舟偷偷地耍起了無賴。
克萊爾的語氣也挺無奈：「我只是覺得，你可能不是很能接受。」
克萊爾的話並不算多，拋開外表，真正喜歡他性格的就更少了。他經常能聽到有人說他冷血無情，就連性子太狠也是一種錯。
燕舟倒是從小到大都很受歡迎，更重要的是，燕舟大概是喜歡女人的，這麼多年的相處，他當然清楚對方對於男性從來沒表示過有興趣，因此克萊爾一直當對方是個異性戀。
他對於自己的感情向來是逃避的，因此在恢復身份之後，下意識地選擇了逃離。
人們對他的性格猜想得很對，他就是一個冷血，說斷就斷的人，他也確實能狠得下心。他覺得，一個異性戀的男性，要是知道自己喜歡的人是個男的，恐怕會被噁心到。
他不是很想面對這樣的厭惡，所以才選擇了抽身。
但燕舟總是想要見他，克萊爾實在躲不過，這才選擇了面對。
可兩人一見面，對方那副不適的反應，他就覺得，自己的選擇還是錯了。
——
燕舟並不知道克萊爾的心理活動，但他覺得自己還是得好好進行一下說明。
「我能不能接受這點先拋開不談，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對每件事立刻接受良好的。我覺得事情的重點是，我喜歡的一直是你，而不是你的性別或者別的什麼，你的全部我都很喜歡，即使是你覺得我會不喜歡的地方，我也都能夠接受。」
他話說得很直白，正如曾經他從來不對克萊爾藏著掖著一樣，他都快把自己的心碰到對方手上去了。
反正對方不討厭他，那相處著試試看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吧？要是連爭取都不爭取一下，那他可能就真的徹底沒老婆了！
燕舟覺得，克萊爾對他來說就像是那種深入骨髓的某種觀念，徹底成為了他認知中的一部分。他甚至都想像不出來今後的人生里沒有這個人會怎麼樣。
就好像人會長大，克萊爾會和他結婚，都是自然發展的必然規律。
燕舟的話都說到這裡了，克萊爾最終卻說自己會考慮。
他知道不能把人逼太緊了，從小到大養成的觀念根深蒂固，好男人要讓著老婆這件事他自始至終都貫徹著。
兩個人把話說開之後，一切仿佛都沒那麼彆扭了。
只可惜克萊爾得在北方邊境駐守，而他還得回中央星完成學業。
他們兩個人每天都忙得不卡開交，就連休息的時間都對不上。不過燕舟還是一有空就給克萊爾發消息過去，雖然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但是他不想對方就此忘了他。
他以後還要和克萊爾結婚呢，早早地就感情淡了可不行！
但天不遂人願，燕舟的天賦終究還是被發掘了出來，甚至在當下的形式大放異彩。
燕舟雖然實戰不如克萊爾能打，政治才能方面也沒有阿爾傑那隻老狐狸肚子裡花花腸子多，但燕舟在戰略戰術方面的天賦相當驚人。
在實習期的時候，燕舟就經常拿著更弱勢的陣容在劣勢的情況下反擊。
當年的皇權移位內憂外患，亞歷克斯帝國有不少地方都失陷了，只是大局保住了，但那些被占領的地方，如今國力逐漸恢復，是得挨著收回的。
都說易守難攻，這樣的局勢正好就是燕舟擅長的方向。
燕舟甚至連畢業典禮都沒參加就被調去了前線，但他也確實拿出了漂亮的成績，以至於學校都破格給了他優秀畢業生的稱號。
但忙於奔波的燕舟並沒有時間去領獎。
那獎狀證書被送到北邊境之後，燕老爺子開了一瓶酒，把克萊爾也請去喝了一頓。
畢業之後一連好幾年，燕舟都忙得連回家一趟的時間都沒有，那些功勳和獎章倒是不要錢地往家裡送。
沒辦法，燕舟那腦子實在太好用了，亞歷克斯帝國地大物博，被偷偷占領的土地數不勝數，能夠用最少的消耗保全本土被俘民眾的性命最後拿到勝利，幾乎每個地方都想把燕舟給搶過去。
每次大捷，燕舟都還沒來得及參與戰後清理工作，就又被拉去了下一個地方。
他的軍銜也在一次又一次的調用中無聲無息地飛速上漲，竟然成為了史上第二年輕的上將，而且還是沒有怎麼上場打過仗的那種。
即使有人不滿這麼年紀輕輕一小孩兒，也不想郁止那樣是靠戰功打出來的，怎麼就得到了這麼高的頭銜。
但那些被燕舟拯救下來的公民們，都對燕舟抱以了非常強烈的支持。
如今的皇室和以前那個刻薄的不同，不僅非常愛惜人才，而且還會大力嘉獎人才。就連燕舟這麼高調的小將軍，也從沒受到過打壓。
要是有人不滿，皇室還會幫著站出來打臉。
有人說那是因為燕舟和二皇子以前是同學才得到如此對待的，但後面，那些曾經被打壓的人才們紛紛重新站回歷史舞台，重新在自己擅長的領域發光發熱，過上了十分優越可以無憂無慮創造研究的生活，人們才徹底相信，如今的皇室是真的不一樣了。
以前他們會談皇族色變，生怕說錯一句話就掉腦袋。
現在他們都可以去中央廣場看那隻小皇子遺留下來的朱雀了，甚至不少人都成為了兩位皇子的粉絲。
大皇子事業粉比較多，二皇子女友粉比較多。
畢竟大皇子好多年前就訂婚了嘛，對方如今也是將軍級別的人物了，破壞是要被釘在恥辱柱上拷打的！
隨著時間的流逝，亞歷克斯帝國的國民們總算在有生之年真正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做國泰民安。
雖然偶爾也有一些聳人聽聞的新聞，但相比於其他帝國，他們帝國的幸福指數已經足夠讓其他帝國羨慕了。
燕舟做完了最後的述職報告之後，總算結束了自己奔波的生活，申請回到北方邊區「養老」。
阿爾傑身為皇子先把這條申請批覆了，公事結束之後才一臉嫌棄地看向燕舟。
「你這個年紀的嘴巴怎麼能說出這麼衰老的話語的。」
他當即就更心疼了。
畢竟是喜歡的、放在了心尖尖上多年的人。燕舟接受不了，那克萊爾就沒有苦衷嗎？
從出生開始就必須以女性的身份生活，不然很有可能被前皇室那昏君給弄死。
家裡人不敢明目張胆地偏愛，為了活命甚至把他從到了這麼偏遠的地方，那時候的克萊爾都還只是個十來歲的孩子。
燕舟知道自己小時候有多討厭，他沒有父母教育沒有任何人敢對他說重話，即使現在的自己看到過曾經的自己，或許都會嫌棄是個不好管教的熊孩子。但克萊爾對他向來很有耐心也對他很好。
他覺得自己就是這這一點一滴的積累里真正把對方當作了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的人，因此不論對方外表如何性別怎樣，他大概都願意和對方共度一生。
可克萊爾眼中的他又是怎麼一副形象呢？
燕舟不敢想，他甚至會覺得自己或許從小到大都只是對方的包袱吧。
如今好不容易能把這個性格不合的麻煩甩掉，對方還要用各種理由威脅……確實是會讓人感到不悅。
燕舟能夠理解，就是有點兒難過。
不對，是非常難過。
畢竟被最最喜歡的人所討厭，換誰都會難過的。何況他對克萊爾感情真的很深。
燕舟整個人都有點蔫兒，但他不是那種畏畏縮縮只會內耗的性格，即使知道答案或許會是自己完全不想聽到的，但不願意面對就能夠不面對嗎？
他問：「那你喜歡過我嗎？」
對方沉默了很久，給出了同樣的答案：「我不知道。」
燕舟：「……」
他真的這輩子都不想聽到這個詞兒了！什麼叫不知道啊，喜不喜歡都不知道！
但人類的情感是很複雜的，喜歡一個人確實是和喜歡什麼物件不能一同比較。
他往克萊爾那邊坐了坐，又試著去牽那隻手，在沒有得到拒絕的時候，燕舟偷偷地又有點高興。
起碼對方並不牴觸自己。
他問：「那你討厭我嗎？會覺得我很煩嗎？會不想和我待在同一個空間嗎？」
他太迫切地想要得到一個答案了，因此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這次，他總算得到了確定的答案。
「不會。」克萊爾說，「你不討厭。」
燕舟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就連語氣都有點兒得意：「不是我討不討人厭，是你討不討厭我。我又不是貨幣，總有人會不喜歡，重要的是你怎麼看的。」
他這人就是嘴巴上厲害，比起更傾向於實幹的克萊爾，燕舟的話總是會給人帶來不錯的情緒價值，讓人覺得自己有被他重視。
克萊爾這回倒是沒糾結：「我並不討厭你。」
「那不就行了，要不然你先和我試試看嘛？如果真的接受不了，到時候……嗯，到時候再說。」燕舟偷偷地耍起了無賴。
克萊爾的語氣也挺無奈：「我只是覺得，你可能不是很能接受。」
克萊爾的話並不算多，拋開外表，真正喜歡他性格的就更少了。他經常能聽到有人說他冷血無情，就連性子太狠也是一種錯。
燕舟倒是從小到大都很受歡迎，更重要的是，燕舟大概是喜歡女人的，這麼多年的相處，他當然清楚對方對於男性從來沒表示過有興趣，因此克萊爾一直當對方是個異性戀。
他對於自己的感情向來是逃避的，因此在恢復身份之後，下意識地選擇了逃離。
人們對他的性格猜想得很對，他就是一個冷血，說斷就斷的人，他也確實能狠得下心。他覺得，一個異性戀的男性，要是知道自己喜歡的人是個男的，恐怕會被噁心到。
他不是很想面對這樣的厭惡，所以才選擇了抽身。
但燕舟總是想要見他，克萊爾實在躲不過，這才選擇了面對。
可兩人一見面，對方那副不適的反應，他就覺得，自己的選擇還是錯了。
——
燕舟並不知道克萊爾的心理活動，但他覺得自己還是得好好進行一下說明。
「我能不能接受這點先拋開不談，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對每件事立刻接受良好的。我覺得事情的重點是，我喜歡的一直是你，而不是你的性別或者別的什麼，你的全部我都很喜歡，即使是你覺得我會不喜歡的地方，我也都能夠接受。」
他話說得很直白，正如曾經他從來不對克萊爾藏著掖著一樣，他都快把自己的心碰到對方手上去了。
反正對方不討厭他，那相處著試試看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吧？要是連爭取都不爭取一下，那他可能就真的徹底沒老婆了！
燕舟覺得，克萊爾對他來說就像是那種深入骨髓的某種觀念，徹底成為了他認知中的一部分。他甚至都想像不出來今後的人生里沒有這個人會怎麼樣。
就好像人會長大，克萊爾會和他結婚，都是自然發展的必然規律。
燕舟的話都說到這裡了，克萊爾最終卻說自己會考慮。
他知道不能把人逼太緊了，從小到大養成的觀念根深蒂固，好男人要讓著老婆這件事他自始至終都貫徹著。
兩個人把話說開之後，一切仿佛都沒那麼彆扭了。
只可惜克萊爾得在北方邊境駐守，而他還得回中央星完成學業。
他們兩個人每天都忙得不卡開交，就連休息的時間都對不上。不過燕舟還是一有空就給克萊爾發消息過去，雖然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但是他不想對方就此忘了他。
他以後還要和克萊爾結婚呢，早早地就感情淡了可不行！
但天不遂人願，燕舟的天賦終究還是被發掘了出來，甚至在當下的形式大放異彩。
燕舟雖然實戰不如克萊爾能打，政治才能方面也沒有阿爾傑那隻老狐狸肚子裡花花腸子多，但燕舟在戰略戰術方面的天賦相當驚人。
在實習期的時候，燕舟就經常拿著更弱勢的陣容在劣勢的情況下反擊。
當年的皇權移位內憂外患，亞歷克斯帝國有不少地方都失陷了，只是大局保住了，但那些被占領的地方，如今國力逐漸恢復，是得挨著收回的。
都說易守難攻，這樣的局勢正好就是燕舟擅長的方向。
燕舟甚至連畢業典禮都沒參加就被調去了前線，但他也確實拿出了漂亮的成績，以至於學校都破格給了他優秀畢業生的稱號。
但忙於奔波的燕舟並沒有時間去領獎。
那獎狀證書被送到北邊境之後，燕老爺子開了一瓶酒，把克萊爾也請去喝了一頓。
畢業之後一連好幾年，燕舟都忙得連回家一趟的時間都沒有，那些功勳和獎章倒是不要錢地往家裡送。
沒辦法，燕舟那腦子實在太好用了，亞歷克斯帝國地大物博，被偷偷占領的土地數不勝數，能夠用最少的消耗保全本土被俘民眾的性命最後拿到勝利，幾乎每個地方都想把燕舟給搶過去。
每次大捷，燕舟都還沒來得及參與戰後清理工作，就又被拉去了下一個地方。
他的軍銜也在一次又一次的調用中無聲無息地飛速上漲，竟然成為了史上第二年輕的上將，而且還是沒有怎麼上場打過仗的那種。
即使有人不滿這麼年紀輕輕一小孩兒，也不想郁止那樣是靠戰功打出來的，怎麼就得到了這麼高的頭銜。
但那些被燕舟拯救下來的公民們，都對燕舟抱以了非常強烈的支持。
如今的皇室和以前那個刻薄的不同，不僅非常愛惜人才，而且還會大力嘉獎人才。就連燕舟這麼高調的小將軍，也從沒受到過打壓。
要是有人不滿，皇室還會幫著站出來打臉。
有人說那是因為燕舟和二皇子以前是同學才得到如此對待的，但後面，那些曾經被打壓的人才們紛紛重新站回歷史舞台，重新在自己擅長的領域發光發熱，過上了十分優越可以無憂無慮創造研究的生活，人們才徹底相信，如今的皇室是真的不一樣了。
以前他們會談皇族色變，生怕說錯一句話就掉腦袋。
現在他們都可以去中央廣場看那隻小皇子遺留下來的朱雀了，甚至不少人都成為了兩位皇子的粉絲。
大皇子事業粉比較多，二皇子女友粉比較多。
畢竟大皇子好多年前就訂婚了嘛，對方如今也是將軍級別的人物了，破壞是要被釘在恥辱柱上拷打的！
隨著時間的流逝，亞歷克斯帝國的國民們總算在有生之年真正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做國泰民安。
雖然偶爾也有一些聳人聽聞的新聞，但相比於其他帝國，他們帝國的幸福指數已經足夠讓其他帝國羨慕了。
燕舟做完了最後的述職報告之後，總算結束了自己奔波的生活，申請回到北方邊區「養老」。
阿爾傑身為皇子先把這條申請批覆了，公事結束之後才一臉嫌棄地看向燕舟。
「你這個年紀的嘴巴怎麼能說出這麼衰老的話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