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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前了吧得,你不要臉親我的時候。」江幸說,「哎,怎麼就沒記得錄音呢。」

  「別,」秦起趕忙看向車窗外,「我失憶期間你錄得那段視頻已經夠丟人了。」

  江幸哼笑,心情稍微緩和一些。

  程泠估計給她男朋友打過預防針,江幸剛到樓下就看到他倆站樓門口熱情迎接。

  「這小子,」江幸停好車,「你看我怎麼考驗他。」

  秦起嗯了聲,在江幸閃電般下車的間隙里摸出手機給小姨發消息。

  :小姨,下來救命了。

  江幸仰著下巴,一臉我不好惹的瞟了眼程泠,隨後將視線挪到程泠男朋友身上。

  嘶——

  怎麼看著有點眼熟?

  「哥,」男生低眉順眼地喊了句,「我叫夏林天。」

  江幸嗯了聲,越看越覺得眼熟。

  「咱們應該見過的,」夏林天說,「當初我轉學前過生日,那天見過。」

  江幸恍然大悟,半晌震驚的沒說出話來。

  這都沒分?

  這麼多年還能聯繫上?

  「我倆就沒分過,」程泠似乎看透了江幸的想法,解釋道,「只是一直異地,他現在工作定在這邊了,所以就著手結婚的事兒了。」

  江幸更震驚了,像個雕像一樣矗立在單元樓門口,全靠秦起站在他身後撐著,否則可能會被風颳倒。

  「先上去,」秦起說,「在這站著像房產中介。」

  -

  「我是程泠他哥,我不同意程小泠和夏林天結婚!」

  「是是是!」秦起扶著醉鬼上車, 一邊還得回頭向小姨一家道別。

  「我是社會公民,我不同意程小泠和夏林天結婚!」

  「我是秦起男朋友,我不同意程小泠和夏林天結婚!」

  「你還玉皇大帝呢,」秦起把他亂動的腿壓下,給他繫上安全帶,「你說你非喝這麼多幹嘛?夏林天都說自己能喝了,你還非要和他槓上。」

  「我輸了,」江幸蔫巴下來,但下一刻又企圖衝破安全帶的封鎖,「還不是你不幫我喝?給我喝趴他!」

  秦起搖了搖頭,把他亂的像狗舔了的頭髮扒拉順溜,俯身在他額頭親了親:「乖,我開車,你要是想吐就說,說不出來就舉手。」

  江幸點頭:「我沒喝多,我最起碼還能再喝一箱。」

  秦起嗤笑出聲,抬手關上了車門。

  江幸的酒一直到晚上才醒,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喊餓。

  喊了幾聲後沒得到回覆,他只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江幸在瀕臨渴死的前一秒,給自己杯子裡倒了杯水,噸噸噸喝了個痛快。

  等他剛喝完準備再續一杯時,秦起從書房過來,站在吧檯旁吹了聲口哨:「水牛現原形了。」

  江幸想笑,喉間一顫,差點就讓還沒咽下的那口水噴了出來。

  「你剛加班?」江幸轉頭打開冰箱門,看自己能吃點什麼,「周末加班天打雷劈。」

  「沒,」秦起進廚房把島台上的袋子拎了過來,「剛才出去打包的,你試一下要不要熱一下。」

  江幸摸了下,袋子還是熱的。

  「不熱了吧,」江幸拿出筷子,「給我餓瘦了都。」

  秦起跟著坐下,也拿了一份慢條斯理地吃著。

  江幸有些納悶,嚼完嘴裡的東西抬眼看他:「你沒吃?」

  「沒,」秦起說,「剛在書房和小姨打了通電話。」

  「哦。」江幸繼續扒飯。

  「可能是要嫁女兒了,心裡想的多,她給我講了一些你小時候的事兒。」秦起假裝隨口一說,但筷子夾著的菜半天都沒能送進去一口。

  亮如白晝的燈光灑落在江幸眉眼上方,投下一小片陰影。

  江幸察覺到秦起的遲疑,問:「怎麼了?」

  「她說她其實從你弟還沒出生的時候就想過要把你接到北江,也跟你媽提過,你媽當時答應了,還帶著你來了北江,但是……」

  「但是我媽又被江昭明磕頭下跪的給哄回去了,走的時候還不忘帶上我,」江幸接話,「回去後就再也出不來了。」

  「我媽也是這麼跟我說的,我那會兒好像才五歲多點,沒什麼記憶了都。」

  「嗯。」秦起抬手摸了摸他的臉。

  「再後來,我媽又懷孕了,生下我弟後就更不可能離開了,」江幸放下筷子,嘆了口氣,「其實細細想來,那些年裡,她一直在受傷。」

  江幸垂下眼,靜了幾秒,又說:「但那也不是她走的時候丟下我的理由。」

  秦起放下筷子,摟住他的肩,把人往自己懷裡帶了帶。

  其實小姨說了很多。

  最讓秦起心疼的莫過於江幸初中時坐二十四個小時的硬座來北江求小姨幫忙的那刻。

  小姨的描述是:「灰撲撲的,頭髮也亂糟糟,抓著她的袖子,安靜地流眼淚,啞著聲音問:『小姨能不能幫幫媽媽。』」

  秦起長長呼了口氣,側頭在江幸發頂親了親。

  「還好有小姨一家。」江幸說。

  「嗯。」

  「也還好有你。」江幸眼尾笑出一抹弧度。

  「笑這麼好看幹什麼?」秦起在他眉骨上親了口,「撒嬌是吧?多大的人了,膩不膩歪?」

  江幸嘖了聲,扒開他的手。

  「這麼多年了,還是這麼愛腦補,這天賦不當編劇可惜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番外十九 周連森X花店老闆(溫柯)

  (依舊是六年後)

  深林還在商業街那邊開著,最近門牌年久失修,不小心變成深木了。

  周連森愣是沒看出來哪有問題,就這樣頂著深木的牌子持續一個多月。

  冬天的某個晚上,溫柯來找周連森,一抬頭就看到招牌缺一塊。

  「你這店是打算改名了?」溫柯輕車熟路地找到在包廂里買醉的周連森,毫不客氣道,「干不下去可以改開花店。」

  周連森躺在沙發上,酒紅色襯衣散亂的掛在身上,領口敞著,眼睛要睜不睜地看向門口。

  「你來幹什麼?」周連森說的有點慢,但吐字還算清晰,「又想讓老子搖著尾巴來追你?」

  「我告訴你,不可能了溫柯,咱倆就此別過吧,鬧了六七年了,我也累了,想找個人安定下來。」

  溫柯皺了皺眉,關上房門走到周連森旁邊坐下,開了一瓶酒,仰頭就往嘴裡倒。

  「艹!」周連森瞬間醒了,趕忙去掰溫柯的手。

  僅僅幾秒,他的眼睛便瞬時紅了,手指戳進溫柯口腔,企圖催吐:「快吐出來,你特麼要幹嘛?酒精過敏是鬧著玩的嗎?」

  溫柯一扭頭躲開他的手,眼眶同樣紅著。

  「你真要和我一拍兩散?」溫柯問。

  周連森焦急的神色略微緩和,卸力般又躺了回去。

  「什麼叫一拍兩散?」周連森看著溫柯的眼中滿是受傷,「溫柯,咱倆拍過嗎?哪來的散?」

  這麼多年,兩人的交流一直都是間斷的。

  周連森甚至不敢給溫柯準備什麼驚喜,只要被他察覺到,他就要緊張,就要遠離,就要斷聯。

  每個節日過的像是尋仇,禮物都得拆掉包裝,用塑膠袋裝著往他身上丟,這樣溫柯才能心安理得的收下。

  「咱倆是沒上過床嗎?」溫柯擰眉看他。

  「所以呢?」周連森說,「你覺得做過就是愛過?」

  溫柯注視著他,咬緊了牙關,眼眶掛著一滴眼淚要落不落。

  周連森偏過頭不去看他,好像這樣就不會再心軟,不會忍受一次次周而復始的折磨。

  良久的沉默後。

  溫柯再度開口:「你喜歡別人了?」

  剛認識周連森那會兒他並不是一個長情的人,追過的男人一雙手都數不完。

  每個都是追到手,在一起不超過一個月就分開。

  像是在做什麼打卡任務,對待感情草率的不像真的。

  溫柯沒想過自己會和周連森有瓜葛,他可是親眼看著周連森追著花店對面蛋糕房裡的小男生,追了少說有三個月。

  每三天送一次花,全都是從他這定的。

  溫柯當時並不覺得周連森有多好,因為他追人根本就不認真。

  訂花時他問周連森在追的男生喜歡什麼花,周連森根本答不上來,只說包你店裡賣的最好的就行。

  這樣的人是不會追到真愛的,至少不會是那個會做蛋糕的小男生。

  「沒有,」周連森打斷了他的回想,「我就是累了,時間太久了。」

  「那我們在一起。」溫柯剛才喝了幾口酒,臉色有些漲紅,他的酒精過敏沒有特別嚴重,少喝一點點倒也還行。

  周連森視線直直地看著他,眼中是掩飾不住的驚訝。

  不是驚喜。

  是單純的驚訝。

  周連森去德國留學那五年是兩人關係最平和的時候,因為異地且有時差,兩人只能在固定時間段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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