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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湯珈樹頓了頓,老老實實告訴他:「季與淮,我剛剛摔了一跤。」

  季與淮一聽就急了,一疊聲地問:「怎麼回事啊?在哪兒摔的?嚴不嚴重?」

  「……在你爸媽這兒,就屋門外的台階,太滑了,我沒注意……」

  季與淮聲音頓時又緊張幾分:「你怎麼跑那兒去了?是不是我爸——」

  「沒有,不是,你別擔心。」湯珈樹怕他誤會,一個否認三連後,把在醫院門口碰見對方爸媽以及之後的事言簡意賅地敘述了一通,完事又強調:「你別打電話跟叔叔阿姨說,怪丟人的,我這會兒已經出來了。」

  季與淮道:「……你現在在車上?」

  湯珈樹道:「現在的情況就是,腳崴了,沒辦法開車。」

  「你真是……」季與淮好氣又好笑,「我服了,那你等著,我過去接你。」

  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湯珈樹腳踝扭傷的程度不算太嚴重,養起來雖不至於一百天,但起碼也得十天半個月不能正常開車走路。

  對此,紀鳴宵特批准許他居家辦公,原話是這樣說的:「你現在手上最主要的任務就是推進跟時越那邊的技術共享與整合,在家也能做,近水樓台麼,說不定還更方便了。」

  最後那半句多多少少帶了點調侃意味,兩人現在拋開上下級身份,相處起來更像是朋友,湯珈樹看得出紀鳴宵已經漸漸放下了對自己的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所以才會毫無掛礙地開起他跟季與淮的玩笑,這樣的結果也讓他如釋重負。

  腳崴了,醫院那邊不太方便時常過去,好在沈玉英這段時間精神頭兒逐漸恢復了些,湯父打視頻過來,讓她和湯珈樹聊天,偶爾也能看出些笑模樣。

  日子好像真的在一天天地變好。

  湯珈樹居家修養期間,孟蕾帶著她新交的男友過來探望,美其名曰探望,實則是早就想來看看他和季與淮的愛巢。

  愛巢這倆字是孟蕾說的,湯珈樹覺得肉麻,又擋不住她非要這麼講。

  那天是休息日,季與淮也在家,倆人頭天夜裡弄得有點晚,翌日雙雙賴床到九點多才起。

  湯珈樹這段時間說是居家辦公,在他看來比去公司還累,季與淮這人要是放在古代,也是絕對當不了烽火戲諸侯的昏君的,太有原則,特別是在工作上,公私分明一點水都不肯放。

  湯珈樹自然也不遑多讓,於是先前會議室里那一幕,也時常在家中上演,唯一不同的是,他們會一言不合就「打」到床上去。

  上午十點多,孟蕾領著男友登門,還帶了伴手禮,是他們公司新出的一款運動相機。

  湯珈樹對此十分感動:「真是太貼心了,知道我現在腿腳不好,還送了個運動相機。」

  「哎呀,」孟蕾氣得給他一拳:「我又沒讓你現在用,等以後你倆出去玩的時候再用嘛,結婚還得休個婚假呢,你倆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不得找時間度個蜜月過二人世界啊。你說是不是嘛,季大帥哥?」

  季與淮正從廚房端了剛煮好的咖啡出來,穿黑色針織衫配休閒褲,居家又禁慾,聞言勾唇一笑,溫柔得好似春回大地冰雪消融,「嗯,說得沒錯,我也在考慮,等這陣子忙完就帶珈珈出去休個假。」他走過來,將兩杯咖啡擱在茶几上,又對孟蕾道:「你叫我名字就好,這杯我沒放糖,你要的話自己加,我想女孩子可能喜歡喝無糖的。」

  孟蕾哎喲一聲,拿胳膊肘去杵男朋友:「看看人家。」

  孟蕾男友委屈道:「我平時給你買咖啡奶茶也都是無糖啊,知道你要保持身材……」他邊說邊壓低聲音碎碎念:「……雖然我覺得壓根沒必要,你身材夠好的了。」

  孟蕾這位新男友小她五歲,濃眉大眼五官周正,一臉還沒被社會毒打過的清澈單純,據說是她公司年初新招進來的博士實習生,一進來就被分派到孟蕾手底下學習,小朋友初入職場沒什麼經驗,時常出些低級錯誤,孟蕾也不慣著他,經常將其罵得狗血淋頭,誰知他還斯德哥爾摩犯了,就此春心萌動。

  「……你知道他跟我表白的時候說什麼嗎?」孟蕾清了清嗓子,聲色並茂地情景復現:「他說,『從小我爸媽都沒怎麼打過罵過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能這麼精準又尖銳地指出我身上的缺點和錯誤,有種靈魂受到洗禮的暢快感。』你聽聽,這是人話嗎?」

  湯珈樹笑得歪靠在季與淮身上,說:「我不信,他沒被自己導師罵過嗎?」

  孟蕾轉而看向男友,後者抓抓頭髮,道:「罵是罵過,我那個導師在我們學校是出了名的嚴厲,可他是個五十多歲的禿頂老頭啊,我總不能對他有想法吧……不過我們那屆同門裡,就數我跟導師關係最好。」

  「懂了,」湯珈樹轉臉對孟蕾道:「這小子是個受虐狂。」

  十一點整,約好的保姆阿姨拎著食材上門,湯珈樹這段時間腿腳不便,季與淮廚藝堪憂,倆人又不想整天吃外賣,便找了個阿姨一中一晚過來給他們做飯。

  阿姨觀念傳統,見倆男的住一起,本能地理解成兄弟倆,加上湯珈樹一口一個淮淮哥地叫,便也沒往別處想。

  孟蕾聊到中途去上了個洗手間,回來趁季與淮在廚房跟阿姨商量中午的菜式口味,湊過來對湯珈樹道:「你倆性生活挺和諧啊……」

  湯珈樹一個大男人反倒被她個女孩子這麼直言不諱問得尷尬,故作淡定道:「怎麼看出來的?」

  孟蕾附在他耳邊說悄悄話:「我剛去洗手間,一個不小心,就瞅見紙簍里用過的套了……哎——」

  她話音未落,就被男友拽著胳膊從湯珈樹身旁扯開,睜著一雙可憐兮兮的狗狗眼控訴:「蕾蕾,我這個正牌男友還能不能有點存在感了?」

  孟蕾細眉一挑,伸手使勁兒揉了揉他腦袋,「嘿,你小子出息了哈……」

  孟蕾男友一把抓住她纖細手腕,舉在身側:「別鬧,頭髮都讓你弄亂了。」

  湯珈樹當了回電燈泡,自知此地不宜久留,起身一瘸一拐地往廚房走,頗有身殘志堅之感。

  結果剛到門口,那塊地板剛剛不小心讓阿姨灑了點水,他沒注意腳踩上去又滑了下,一聲臥槽卡在嗓子眼還沒來得及發出,被季與淮眼疾手快地攔腰抱住。

  「不是……」季與淮把人扶穩,無可奈何道:「好好坐著不行麼,你亂跑什麼?」

  湯珈樹驚魂未定地拍了拍心口,突然神色一凝,轉臉對他認認真真道:「季與淮,有兩件事刻不容緩,第一,你爸媽家門口那個台階得重新砌,下雨天滑得很,叔叔阿姨年紀大了,摔一跤可不是開玩笑的。」

  季與淮看著他,眼神溫柔:「行,聽你的,還有呢?」

  「還有,今晚就計劃一下,等這陣子忙完,時越跟瀾微的合作事宜告一段落,咱倆一起休個假出去旅遊吧。」

  【作者有話說】

  快完結了!再不評論就來不及了!(bushi)

  敲碗求評論(星星眼)

  第78章 「不是吊橋效應。」

  時越科技,二十九層總裁辦公室的門咣當一聲被人從外推開。

  辦公桌後,正開視頻會議的季與淮抬眸看過來,用平靜目光迎接氣勢洶洶朝自己衝過來的某人。

  「鄭時熠,如果哪天我辦公室的玻璃門壞了,你要負全責。」

  「負全責就負全責,我給你換個鋁合金的行不行?」鄭時熠單手叉腰一臉狂躁,自打去年因為聯姻的事跟老鄭董鬧翻後,他精神狀態便一直不太穩定,時不時就處於暴走邊緣,全然沒了之前那副風流倜儻公子哥的派頭。

  「那倒不必了,說吧,什麼事?」

  鄭時熠剛要說話,又側頭朝不遠處電腦屏幕上瞟了一眼,警惕道:「你沒在跟人視頻會議吧?」

  季與淮大大方方把分屏屏幕挪給他看:「在和瀾微的小湯總過會。」

  湯珈樹適時開口:「那我先迴避,你們聊。」

  「不用,正好小湯你也給我評評理。」鄭時熠仗著腿長,乾脆一屁股坐在季與淮辦公桌上,開始大倒苦水:「你們不知道,我的生活完全被陸明嵐掌控了!」

  看季與淮露出願聞其詳的表情,他憤憤然繼續道:「因為她的各種從中作梗,我已經被迫禁慾大半年了!」

  季與淮插了一句嘴:「這是什麼很了不起的事嗎?」

  「靠,你聽我說完好嗎?事情要從三個月前說起。」鄭時熠追憶起往事,表情一言難盡:「當時我剛談了個空姐,身材火辣哪兒哪兒都好,會五個國家語言,我對她一見如故再見傾心,約了三次會,最後一次我帶她去了巴黎,在塞納河畔跟她告白,眼瞅著就要全壘打,你猜怎麼著?她跟我說什麼,她信基督,和男人上床前要先問過上帝……Bullshit!」

  「噗——」湯珈樹沒繃住直接笑出聲,又立馬道:「抱歉,我沒忍住……」

  「笑吧,我自己都覺得挺好笑的。」鄭時熠抹了把臉,繼續道:「過段時間又跑來跟我講,她問過上帝了,我們倆不合適,還是分手比較好……你們說說,這都什麼玩意兒啊,我是談了個修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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