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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書禮吞了口唾沫,喉結滾了滾:「我也沒說要改嫁啊……這不是情勢所迫,我這是為了你的解藥而拖延時間呢,又不是真要嫁給他。」

  「季安, 我只問你。封后大典就在明日……若是我不來,你是不是當真要嫁?」魏延的手指從他的身上拂過, 落到俞書禮的眼尾,指尖沾上濡濕的觸感。

  俞書禮氣息迷醉,低低地喘了兩聲。

  「嫁……啊……什麼嫁?我演個戲,又不是……嗯……真同他上床……」

  魏延一把捂住他的嘴,伸出一小截舌頭, 一下一下舔著他的耳蝸。酥麻的觸碰讓人感覺如同萬蟻啃噬, 搔得俞書禮心癢不已。

  本就難熬的俞書禮愈加騎虎難下,又急又念, 五石散的藥效之下, 不自覺便扭了扭腰肢。

  一張春情蕩漾的小臉此時媚意橫生。

  魏延冷笑一聲:「你在他面前,也是這個樣子嗎?」

  俞書禮喘息驟停,雙睫微微顫抖著。他掙開魏延的手,一臉不可置信:「魏延, 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

  魏延抿了抿唇,眸中一暗。

  這種妄加的評論已經算得上是對俞書禮的詆毀了。

  他心知自己說錯話了,忙要去摟俞書禮:「我……是我胡說, 是我瘋了。」

  卻被人猛地推開:「別碰我!」俞書禮幾乎咬著牙,眼中都是水光:「魏延,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魏延眼中恍然,聲音都在發顫:「我錯了……季安,我錯了。」他伸手抱他,跟著落淚:「你同他的事情,我不管了……對不起……對不起……」

  「是,我□□勾引他,同他上床!那又如何?」俞書禮手指緊緊揪住床褥,口是心非地看向他:「你要和離嗎?」

  魏延身子一顫,面上的形容早就癲狂。他不敢對上俞書禮的目光,怕看到對方嫌惡自己的樣子,卻仍舊是本能一般地猛然抱住他,將頭埋在他的頸側,淚如雨下:「我不離,我絕不離!」

  俞書禮感覺到脖頸間一片濡濕。他喉結動了動,卻仍舊不搭理魏延,反而把人推開,低笑了一聲:「魏延,你不信我就算了。我不會再和你解釋,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反正從來如此,你的拈酸吃醋,有時候當真是來的沒道理,你也不管我是否委屈,胡亂揣測一通。」

  魏延心下大亂,他想要拉住俞書禮的手,卻再次被人甩開。

  空氣中仿佛凝著寒冰,本來旖旎的氣氛消散了個乾淨。

  俞書禮顫抖著身子,將自己藏在被褥中,轉過身去。「你走吧,不用管我了。」

  魏延眼前只剩下俞書禮惱怒和委屈的臉,他滿心懊悔,如同被潮水淹沒般呼吸滯澀。

  俞書禮手上腳上都綁著鏈條,任誰見了都知道,他必然是沒有對完顏浚妥協的。

  而自己見了俞書禮,不安慰不心疼就算了,還妄加揣測他,誤會他和完顏浚的關係,當真不是個東西!

  先前脫口而出的每一個字眼都像一把利刃,刺在了魏延自己的心口之上。

  他側過頭,猛然吐出一口血。

  一時之間,被褥間皆是血腥氣。

  「季安,我是個混帳。」魏延一時心如死灰。

  俞書禮睜大眼睛,也顧不得生氣了,連忙掀開被褥,一把扶住他:「魏延,你怎麼了?!」

  魏延被人攬住,蓄在眼中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順著他蒼白的臉頰滑落:「我錯了,季安……你打我,罰我好不好?」

  「你都這個鬼樣子了!我還罰你,我是人嗎?」俞書禮沒好氣地探了探他的脈,瞬間臉色一變,喃喃道:「脈象虛浮,垂死之症……」

  他猛然抬起魏延的臉:「你不要命了!」

  魏延卻只顧著道歉:「季安……對不起,是我心眼小,胡亂猜忌。」他手忙腳亂去幫俞書禮解鏈條,但那鏈條本就是加固鐵製的,怎麼可能能夠徒手打開呢?

  魏延的手指卻狠狠嵌入鏈條的縫隙中,不管不顧地掰扯。「我帶你走……我們回去……」

  俞書禮看著他這副失去了腦子般笨拙的樣子,不由得心下一軟。

  「我問你呢?!你病成這樣,還跑出來做什麼?!」他咬著牙,將魏延的手拽出來:「你是真不怕死!真要我做鰥夫,是不是?!」

  魏延見他為自己緊張,心中又是甜蜜,又是自責:「是我錯了……」

  「錯了,但不改,是不是?」俞書禮瞪他:「你別忙活了,這鐵鏈是玄鐵,牢固的很,幾十頭牛都扯不開的。你趕緊回去!陳黎在暗道接應你吧?別耽誤治療,我再搏一搏,若是實在拿不到解藥,讓陳黎制個□□,來解開鎖,帶我回去。我保證同完顏浚什麼都不會做,更不會愛上他,你放心。」

  魏延搖頭,將頭埋在他胸口:「我不走。」

  「你還是不信我?」俞書禮聲音涼了下來。

  「不是的……」魏延急切道:「我只是不放心你……你身上的五石散沒解,又被捆了鏈條,他們欺負你,怎麼辦?尤其是那個完顏浚,本就不是什麼好人,萬一趁人之危……」

  俞書禮伸出手指勾了勾他的臉:「我說,丞相大人,趁人之危的究竟是誰?」

  見魏延侷促又懊惱地抿唇不語,他接著道:「若是完顏浚敢對我這樣,不是斷腿,也得斷手,我已經很給你面子了,夫君大人。」

  魏延聽到「夫君」二字,心中的鬱結已然消散了大半。他小心翼翼地握住俞書禮的手:「我再也不敢了。」

  俞書禮見他認錯人的真誠,又是因為擔心自己才帶傷而來,也捨不得多批評他,只能撇了撇嘴:「你知道你胡亂揣測的話有多傷人嗎?」

  「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關心則亂。」魏延摟住他,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我既擔心他欺負你,又擔心他待你比我待你好,你會愛上他。我心思狹隘,眼裡容不得人。我同你的緣分本就是我搶來的,我怕啊……季安,失去你,我會活不成的。」

  俞書禮不敢不信他的話,只是環住他的腰:「不要總說晦氣話。仙卿,你該相信你自己。」他捧起魏延的臉,直視他的眼睛:「我已然遇見了這般的你,眼裡怎麼還容得別人?若要我不移情別戀,你應當好好保重自己,否則早早把自己折騰壞了身體,豈不是只能眼睜睜看著我同別人卿卿我我?」

  「嗯,我曉得了。我會乖乖治病的。」魏延將頭埋在俞書禮的頭頂,輕輕摩挲:「季安,我好高興。」

  「瘋子。都病成這樣了,還高興?!」俞書禮瞪他。

  魏延眼睛彎了彎:「可我喜歡你這般哄我。」

  俞書禮伸腳瞪他:「慣會甜言蜜語。」鐵鏈來回交纏,魏延終於順著月色,摩挲到了他的腳踝。

  俞書禮「嘶」了一聲,躲他:「你可別亂來,我現在尚在五石散藥物作用中,可是飢不擇食的,病患我也不會放過的。」

  魏延低笑一聲:「趕巧了,夫君的作用不就是這個麼?你拿我解毒就好。」

  俞書禮推他:「你脈象都亂成這樣了,我怕把你做死在床上。」

  「我用別的方法幫你,不費力的。」魏延的指腹游離在俞書禮小腿之上,一寸寸起伏向上。

  俞書禮還想躲,卻被魏延拽住手上的鐵鏈,再次扯了回來。見俞書禮避無可避,眼光無奈又有些羞意地看過來,魏延的眼眸深了深,揉了揉他被鐵鏈鎖住的手腕,問:「疼嗎?」

  俞書禮搖了搖頭:「不疼。尚且還算寬鬆,只是行動上受限制罷了。陳黎應該把老皇帝救走了吧?完顏浚是怕我這剩下的唯一一個人質跑了。」

  「原來不疼。」魏延將鐵鏈捏起來,打量了一眼俞書禮的臉色:「若是並無傷害,那綁鐵鏈的主意,倒不失為一絲情趣。」

  俞書禮看了眼他危險的視線,總覺得他在想什麼壞事,連忙往後挪了挪:「魏延,我可是正經人,你不要亂來。」

  魏延勾了勾唇,仰面過來,在俞書禮臉上落下一吻:「不需要鎮國公勞心勞力,今日奴伺候你。」

  「奴……什麼奴……」

  「性……」魏延的回答話音未落,被俞書禮一把捂住嘴。

  「你別說了!」

  俞書禮被他這些話唬的心跳加速,耳根子都通紅一片,他壓根不敢看魏延,更忽視不了自己劇烈的心跳。

  思來想去他只能哆嗦著去捂住自己臉,卻發現鏈條被魏延拽在手中,他並不能逃脫一點。

  魏延一手捏著鐵鏈,鎖住俞書禮的動作,一手開始扯自己的衣襟,看到俞書禮害羞,臉上不由自主就帶了些似笑非笑的朦朧表情。

  衣衫滑落,面前的皮膚肌理雪白,雖然有些各有深淺的傷痕,卻也不傷美感。背後的傷後經過治療本已癒合,但來回拉扯的這功夫,又滲出不少血漬,看起來觸目驚心卻又艷糜非常。

  魏延的手臂攀在俞書禮的肩膀上,睫毛輕顫著,慢悠悠道:「鎮國公分明情動,卻不敢承認,可是嫌棄了奴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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