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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銜玉迫不及待地問:「那你開了什麼方子?」

  「微臣蒙受陛下信任,不敢欺上瞞下,又為人所迫,萬不得已,微臣只好開了一道滋養血氣的方子,謊稱避子藥方。」酈太醫義正言辭,「方子還請陛下讓人查驗,太醫院所抓取、使用的藥材都有專門的記錄,還請陛下明察。」

  聞言,纖苓的呼吸陡然急促起來。

  一旁的瑾妃仿佛頗為不解:「既是滋養血氣的方子,那令昭儀的體內又為何……」

  姜銜玉打斷她的話:「瑾妃何必著急,酈太醫的話還沒說完呢。」

  瑾妃覷了眼扶喻,面不改色地噤了聲。

  酈太醫卻矢口否認自己開了避子湯。籍安的速度也很快,將酈太醫給的方子讓所有太醫過了目,眾人皆道是調養氣血之用。

  而太醫院的簿子上,詳細記錄了酈太醫抓取過的藥材,也與藥方上一一對應。

  顧靜姝忽地淡淡道:「方才這宮女不是也說了,她曾去宮外的藥材鋪里買了避子的藥材嗎?想來是這個緣故。」

  纖苓不知酈太醫開的避子藥材是假的,但在宮外買的,約莫是真實的。即便不能達到避子的效果,那些藥材也大都是寒性、化血的。

  她挑了挑眉,「若酈太醫所言屬實,那這宮女真是膽大包天!」

  此時跪在殿內的承光宮宮人們都了解完事情的來龍去脈,以杪夏為首,皆表現出大為震撼的模樣。

  「纖苓,虧得娘娘那般信任你,你竟敢構陷娘娘!」

  杪夏怒不可遏,若不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她怕是下一瞬就要去對纖苓拳打腳踢了。

  沁婕妤不緊不慢地道:「一個宮女,哪來的膽子陷害昭儀娘娘?只怕背後有人指使,有靠山,有倚仗,否則,哪會背叛昭儀娘娘?」

  作為一個奴才,誰不盼著自家主子步步高升。誰都看得出來,姜令音前途似錦,這個時候,作為姜令音倚重的宮女,竟當眾背叛,除了沒腦子,就是她受了旁人的指使,所衷心的主子另有其人。

  幾乎所有人都有視線都開始在姜銜玉和瑾妃身上轉悠。

  在這宮裡,只有三個人比姜令音位分高。除了這二人,還有不在場的淑妃。

  那麼,她們的嫌疑可想而知。

  第121章 偏袒「朕就是偏袒你。」

  被眾人注視的瑾妃和姜銜玉

  神色微變,前者睨了眼沁婕妤,「沁妹妹的話聽著確有幾分道理。」她正了正色,思索片刻,望向扶喻,「只是陛下,妾身有一事不明,倘若纖苓是受人指使,那麼,她如何得到的令妹妹的簪子?」

  「瑾妃莫要忘了,纖苓深得令妹妹信任,她出入寢殿,隨手拿一支簪子藏起來,偽作信物也未可知。」姜銜玉上前兩步,福一福身,「陛下,不如先查一查纖苓的來歷,看看她與何人私下裡有來往,妾身以為,她被調到令妹妹身邊或許也並非偶然。」

  三言兩語間,已然將纖苓的所作所為定性成了受人指使。

  纖苓只覺得腦子亂鬨鬨的,她怎麼也沒想到酈太醫竟然沒敢開避子的藥方,讓這個局功虧一簣不說,還引火上身。她微不可察地抬起了眼帘,試圖去看某人的臉色,可她剛有所動作,便對上了冬靈似笑非笑的目光。

  她一怔,趕忙垂眸躲閃。

  上首的扶喻正在把玩著手中的簪子,簪頭是雕刻得栩栩如生的水仙花,與女子贈給他的那一支幾乎一模一樣,簪子是玉質,尾端刻著一個姜字。

  他想到之前問女子為何贈他玉簪,女子的回答是:「坊間傳聞,水仙花代表了純潔的愛情,妾身得了兩支後,便想著,往後與夫君一人一支。」

  她還解釋了什麼是單瓣和重瓣。後來髮簪不慎丟失,女子還為此難過了許久,因為那是她最喜歡的髮簪。

  「這就是愔愔說的金盞銀台?」

  扶喻摩挲了一下髮簪,忽然低聲。

  姜令音喝了藥後,現下臉色紅潤了許多,聞言,她悶悶地應了聲:「是,妾身還以為再也找不到了呢。」

  扶喻曾吩咐慶望找遍了皇宮各處,卻一無所獲,誰也沒想到被姜令音身邊的宮女藏了起來。

  姜令音抿了抿唇,「這簪子,妾身往後不會再戴了。」

  扶喻道了句「好」,隨手將簪子擱到桌案上。

  此時殿內分外靜謐,二人小聲的交談清晰地落入在場人的耳中,有人恍然大悟,怪不得陛下相信令昭儀,原來陛下早就知道令昭儀丟了簪子的事。令昭儀總不至於未雨綢繆,早就算到了別人偷拿了她的簪子要設局構陷她吧?

  若這簪子是她給纖苓的信物,那她何必告訴陛下簪子丟失了?

  瑾妃似乎有些驚訝:「令妹妹的簪子是何時丟失的?」

  姜令音靜靜地看著她,「瑾妃娘娘莫非以為這一切是妾身自導自演嗎?先將簪子作為信物給纖苓,而後去陛下那兒說妾身丟了簪子——算到了纖苓有朝一日會背叛,所以提前找好了理由?」

  瑾妃笑著搖頭,「本宮沒有這個意思。」

  沁婕妤微微一笑,「昭儀娘娘若早就知道纖苓會背叛她,直接將她打發出去就是了,又何必重用她?」

  她的目光從眾人身上緩緩划過,最後定在了姜令音臉上,「宮裡誰不知道承光宮的纖苓是昭儀娘娘最倚仗的宮女?妾身還記得,當初陛下要將接觸過桂花釀的宮女送去宮正司審問,昭儀娘娘還力保纖苓。除此之外,昭儀娘娘每每出行,都是纖苓隨侍。如此這般,難道還稱不上倚重嗎?」

  纖苓低著頭,叫人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可承光宮的宮人卻都一臉贊同。

  冬靈繃著下顎,一臉憤恨,「娘娘對你這樣好,你卻要破壞娘娘的生辰宴,居心何在?」

  主子們說話,原輪不到她插嘴,可她這句話說完,竟砰砰砰朝扶喻和姜令音磕起了頭,一邊磕頭,一邊高聲:「陛下,娘娘,奴婢有一事要稟告。」

  「方庶人給娘娘送的那些香囊都被太醫檢查過,在宮裡時也一直掛在帳子上,娘娘接觸了幾個月都安然無恙,為何到行宮後,娘娘卻忽然暈倒了呢?」

  見她忽然提及此事,嬪妃們不由地面露古怪,就是因為這所謂的香囊,陛下震怒,直接讓方氏丟了性命,瓊貴嬪降成了魏選侍。

  若另有隱情,魏選侍會復位嗎?

  但眼下容不得她們多想,只能繼續往下聽:「奴婢總覺得此事不對勁,便偷偷留下了其中一個香囊,雖瞞著主子,但私下裡告訴了棲箋,並觀察了纖苓一段時日。」

  「奴婢發現,香囊上的繡法和纖苓的很像,這時奴婢又想起來,在去往行宮的路上,客棧里,纖苓和臨華宮的宮女走得很近,仿佛是舊識。娘娘的箱籠由奴婢和纖苓一同照看,香囊也在其中,倘若當初方庶人給娘娘的是普通的香囊,那後來便是被人故意調換成了有毒的香囊。」

  冬靈一口氣說完,殿內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臨華宮,是瑾妃所住的宮殿。

  被冬靈提到的棲箋斂容道:「陛下,娘娘,冬靈私下裡確實找奴婢說過此事,奴婢也仔細查看了香囊和纖苓平日裡的繡帕和香囊,確實有八分相像,但是否為同一人所繡,奴婢不敢保證。但纖苓深受娘娘倚重,承光宮上下皆為人證。」

  她停一停,又遲疑地道:「奴婢不敢欺瞞陛下和娘娘,先前有一次夜裡,奴婢還瞧見纖苓獨自出了承光宮,往御花園的方向而去,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才回來。」

  扶喻凝眸,看向瑾妃。

  瑾妃面有幾分怔然,又夾雜著幾分淒涼和悲痛,她輕輕地跪下來,徐徐道:「陛下,無憑無據,如何能將妾身與這宮女扯上關係?令妹妹入宮時,身邊的宮女都由尚儀局選調,妾身一直在宮中照顧旭兒,又豈會——」

  「還請陛下明鑑,妾身確實與這宮女不認識。」

  的確,她現在身上有嫌疑,但她手中無權,如何能安插一個耳目到剛入宮的姜令音身邊呢?

  姜令音微眯了下眼,仿佛被她說動了:「瑾妃娘娘言之有理,陛下,瑾妃娘娘瞧著溫良嫻靜,應當不會無緣無故陷害妾身。」

  她說罷,轉眸向姜銜玉,「妾身忽然想到,承光宮的覺夏,曾受過誠妃娘娘的恩惠,這纖苓,恐怕也曾受過何人的恩惠。」

  姜銜玉臉色一變,「令妹妹……」

  她從來沒想過將覺夏當成一個棋子安插在她身邊。

  但姜令音可不會理會她,別過臉就不再看她了。

  扶喻揉了揉眉心,倒不意外這個局面會變得如此混亂。

  他的臉色有點難看,身旁的女子眉頭也一直緊蹙著,今日是她的生辰,本該是為她慶賀,讓她高興的日子,這麼一鬧,宴會也進行不下去了。

  外頭的天色已經逐漸昏暗,扶喻冷聲:「夠了。」

  他隱忍著怒氣,口中含了一絲凜然之氣:「顧婕妤,此事交由你來審查。最多兩日,給朕一個結果。」<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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