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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穴不來風。

  不否認,即是默認。

  玉照宮

  「令昭儀才入宮一年多,膝下更是無子,陛下怎就直接給她封妃了?」這太快了。

  寧昭容覷了眼南箏,漫不經心道:「陛下寵愛她,自是什麼好東西都想給她。」

  南箏一噎,她有些忿忿不平:「奴婢心疼娘娘。」

  自從祺婕妤病逝後,娘娘好似了卻了一樁心事,竟開始喜歡上侍花弄茶,偶爾還叫上陳采女相陪,連蕙質公主和三皇子都沒怎麼上心了。

  「心疼我做甚?」

  寧昭容利落地剪下一截枝葉,不咸不淡道:「現在心急的,另有其人。」

  淑妃、瑾妃、誠妃,哪一個不比她更急?

  再大的心,在這宮裡的幾年裡,她也都耗空了。左右她得不到,眼紅令昭儀又有何用呢?

  眼下她膝下有子有女,當是旁人羨慕她才是。

  臨華宮

  殿內氣氛壓抑,宮人們噤若寒蟬。

  瑾妃倚在榻上,手中撥弄著一柄玉如意。

  柄上的穗子微微晃動,像極了她此時起伏不定的內心。

  她從暮色四合坐到弦月高垂,不知過了多久,門外躥來一陣風,將案上的蠟燭吹得時明時滅。

  倚琴款步進來,神色凝重地俯下身,貼在瑾妃耳邊低語了幾句:「娘娘……」

  瑾妃眉頭微動,抬眼看她,「知道了。」

  倚琴默了默,「奴婢總覺得這事兒太過順暢了,令昭儀當真不曾設防嗎?還有,她怎麼會主動避孕呢?」

  「這會不會是令昭儀所設的的圈套?」

  瑾妃反問:「她能有這樣未雨綢繆的本事?」

  想著先前的那幾件事和處理結果,倚琴心頓時一定,覺得有理。

  昭和宮

  淑妃連著服用了幾日的湯藥,臉色有所好轉,對於綾屏嘴上嘀咕的事兒充耳不聞。

  不說陛下封令昭儀為妃了,就是四妃之一,她也沒有法子阻止。陛下想做的事,沒人攔得住。

  沒了瑣碎的宮務,她身上的擔子輕了許多,人也閒了下來,一閒下來,她就開始回憶往昔。

  越想,她越覺得自己先前的想法可笑。

  依照陛下的性子,何曾會在意誠妃和皇長子?她那時候怎麼會覺得,誠妃是令昭儀的擋路石呢?

  想到皇長子,她不由地眼眸一暗。

  母親入宮來,給她帶了許多調養身子的藥,後位空懸多年,她也執掌後宮多年,資歷上,威望上,沒有人比得過她。只要她誕下皇子,便有機會更進一步——這是母親的想法。

  可淑妃知道,正因為她執掌後宮多年,陛下才不會讓她登臨後位。

  倘若陛下有這個心思,早就立她為後了。

  她離後位很近,卻也遙不可及。

  這個認知她一直藏在心裡,沒有告訴任何人……

  *

  十月二十六,姜令音生辰。

  因著宴席開始於酉時,時辰尚早,姜令音在承光宮不慌不忙地用了午膳。

  午膳後,她照常看起了未看完的帳簿,沒多久,纖苓端著一碗湯進來,當著冬靈的面道:「娘娘,奴婢給您熬的湯好了。」

  姜令音沒在意,「放著吧。」

  剛說完,她又想起什麼似的:「本宮會趁熱喝的。」

  纖苓笑笑,頗是擔憂地問:「娘

  娘月事已經推遲了好幾日,今日可要找太醫把個脈瞧一瞧?」

  「不妨事。」姜令音語氣隨意,「從前不是沒有推遲過。」

  纖苓應了聲,等看著姜令音喝完了湯藥,方帶著碗退下去。

  冬靈蹙眉望著纖苓的背影,眸色微閃。

  ……

  宴會開始前,各宮嬪妃陸續來到長空樓。

  她們個個衣著艷麗,妝容精緻,扶喻一晃眼,差點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姜令音是同他一道入的殿,見扶喻步子一頓,她不明所以地喚了聲:「陛下?」

  扶喻鎖著眉,坐上主位後,方冷聲道:「怎麼穿成這樣?」

  姜令音這才反應過來,她掃了一眼眾人,覺得好笑:眾人不約而同地都穿了紅色的宮裝,絳紅色、水紅色、藕粉色……叫人眼花繚亂,連瑾妃也不免俗。

  扶喻的話讓眾人有片刻的窘迫。

  她們不知為何令昭儀獨得陛下寵愛,但令昭儀偏愛紅色系的衣裳一事她們卻都清楚,無需絞盡腦汁,她們便以為陛下也喜歡紅色,至少她們穿上紅色的衣裳,能引起陛下的注目吧。

  可誰知,陛下竟目露嫌棄。

  姜令音嗤了一聲:「從前竟不知道,諸位也與本宮一樣都喜歡紅色。」

  眾人微微低下頭,仿佛無地自容。

  不過姜令音今日卻穿了一身杏黃色的宮裝,在一眾紅色中,她顯得格外出挑。

  今日是她的生辰,所以她的位置安排在了扶喻的左側方,一如中秋那日。

  本朝座次以左為尊,照例,那是淑妃的。但淑妃今日一早就派人來給姜令音送了賀禮,並表示自己身子抱恙,無法參加宴席。

  淑妃不來,姜令音便更坦然地坐在了這個位置上。

  絲竹聲響起後,宮女們端著菜餚魚貫而入。

  顧靜姝看著桌子上的菜餚,還有前方的樂人,忽然聽上方的寧昭容問她:「顧妹妹覺得,令昭儀生辰的陣仗,可越過了瑾妃娘娘?」

  顧靜姝側眸朝姜令音看了眼,旋即道:「是有些,不過令昭儀得寵,又管理後宮,熱鬧些也是應當的。」

  寧昭容含笑盯著她半晌,含糊地「嗯」了聲。

  顧靜姝抿了口果酒,忽然看向瑾妃,卻見瑾妃笑吟吟地同姜令音舉杯交談。

  她斂了斂眸子,又兀自飲了好幾口。

  冰涼的果酒剛剛順著喉嚨往下咽,上頭忽然傳來一聲驚呼,待顧靜姝抬頭看去時,姜令音捂著胸口,已經被扶喻攔腰抱起,往後殿走去。

  「傳太醫——」

  她愣了須臾,便起了身。

  「怎麼了?」

  重錦壓著聲音道:「奴婢只瞧見令昭儀同瑾妃飲了口酒……」

  顧靜姝望向面色焦急的瑾妃,心裡驀地生了一股奇怪的感覺。

  她說不清,但今日這個宴會恐怕又不得平靜了。

  殿內的嬪妃們都有些驚慌失措,顧靜姝忙安撫眾人的情緒。

  令昭儀若是出了什麼事,誰也說不好會牽扯到誰。

  太醫著急忙慌地趕來時,已是一刻鐘之後了。

  眾妃齊聚後殿,面露憂色,一邊擔心令昭儀出事,一邊又擔心令昭儀不出事。

  一片寂靜中,扶喻率先開口:「令昭儀如何?」

  把脈的太醫對姜令音來說是個生面孔,卻也一大把年紀了,把完了脈象,他面色古井無波,「回陛下,應當是昭儀娘娘服用了太多寒涼之物導致的腹痛……」

  他遲疑著,又道:「娘娘近來不宜服用活血之物,可看娘娘的脈象,仿佛經常服用。」

  姜令音蹙著眉尖,疼得說不出話。扶喻便看向她身後的宮女,冬靈立即道:「太醫,我家娘娘一直在調養身子,所入口之物,御膳房那兒都有單子,先前李院判和酈太醫都同娘娘說過……奴婢們一直仔細盯著呢,何談娘娘經常服用寒涼之物一說?」

  太醫卻是個有脾氣的,當即對扶喻拱手:「陛下,微臣不敢妄言,但昭儀娘娘的脈象,確實服用了大量寒性之物。」

  扶喻皺著眉,聲音冷淡:「你再好好想想,你家娘娘除了用膳外最近可經常服用什麼湯藥?」

  冬靈惶恐地跪下來,正要回想,便見身邊的纖苓挪步上前,跪在了她的身邊。

  冬靈微微一怔,好似意識了什麼。

  不多時,耳邊傳來纖苓求饒的聲音:「求陛下寬恕,奴婢有一事稟告。」

  她一邊說,一邊磕頭:「娘娘私下裡確實服用了許多寒涼之物,此事只有奴婢知曉,可今時今日,奴婢實在不想欺瞞陛下。」

  扶喻面覆寒霜,他俯視著纖苓,漫不經心地開口:「那你倒是說清楚,令昭儀為何要服用寒涼之物?」

  纖苓匍匐在地上,姿態卑微,一字一句,震耳欲聾:「因為娘娘、娘娘她不想誕下皇嗣。」

  這句話同四角懸掛的風鈴聲一樣,清凌凌地迴蕩在眾人耳中,眾人不禁驚駭萬分,面面相覷。

  第120章 背叛(下)「你竟敢構陷娘娘!」……

  不想誕下皇嗣,這話有好幾層深意,字面上便是不願有孕,可令昭儀頗得聖寵,如何才能達成這一目的呢?

  一時間,眾人腦海中閃過「避子」兩個字。

  妃嬪入宮的職責便是侍奉帝王和誕育皇嗣,若是服用避子湯,就是欺君之罪。

  況且,身為女子,尤其是深宮中的女子,誰不想有自己的孩子?

  令昭儀是瘋了不成?

  纖苓的話還在繼續:「所以,娘娘私下裡經常服用避子湯。」

  聽到這裡,姜銜玉忍不住發問:「那你倒是說說,這藥方從何處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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