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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令音輕輕合上話本子。她平靜地注視著冬靈,沒有說話。

  冬靈避開她的目光,咬著唇道:「奴婢說得是實話,在來行宮的路上,奴婢們都住在一間屋子,明面上大家都客客氣氣的,可私下裡,奴婢卻瞧見纖苓同臨華宮的人說話,後來奴婢問纖苓,纖苓卻說是臨華宮的宮女找她打聽娘娘的事兒。奴婢覺得奇怪,瑾妃娘娘好端端地吩咐人打聽娘娘做什麼?」

  「纖苓沒有同奴婢說實話。」她悶悶地低下頭。

  所以在太醫說香囊被人動了手腳後,她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纖苓。

  姜令音聽完她的話,臉色沒有太大的變化。

  「這事,你還和誰說過?」

  冬靈默了一瞬,如實道:「杪夏和棲箋姐姐都知道了。」

  娘娘講究證據,可她沒有,所以她只好同杪夏還有棲箋說一說,讓她們和她一道注意著纖苓。

  姜令音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想為她拍手叫好。

  她一直表現得相信纖苓,便是希望冬靈攢著怒氣去找尋證據,在必要情況下,將這種事情透露給棲箋。

  棲箋從前是扶喻的人,現在衷心的是她不假,但不可否認,對扶喻來說,棲箋的話比冬靈更有分量。

  像是先前,扶喻不也下意識地讓棲箋同醫女一道檢查扶搖殿嗎?

  「好了冬靈,以後這種沒影的事兒就不必同我說了。」

  姜令音若無其事地躺下。

  「熄燈吧。」

  ……

  冬靈卸了力氣,好一會兒才按照姜令音的要求熄了蠟燭。

  眼前一片漆黑,她摸索著躺到自己的小榻上,心裡卻覺得十分委屈。

  雖然娘娘有認真聽她說的話,但娘娘還是不肯相信她的話。

  只是因為沒有證據嗎?

  冬靈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

  娘娘想要證據。

  好啊,她就不信,纖苓一點紕漏都不會出。

  她一定會找到證據的,她要向娘娘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第108章 船隻她要爭奪宮權。

  方氏送來的香囊早在發現的當日叫扶喻命人燒毀了,但冬靈留了個心眼,偷換了其中一個。她的舉動沒瞞過杪夏,自然也沒瞞過姜令音,但姜令音並不曾追問,只私下裡讓杪夏替她看著。

  行宮中因姜令音的事安靜了沒幾日,便又熱鬧起來。

  八月初,蕙質公主的生辰。

  蕙質公主是扶喻膝下唯一的公主,序齒為二,兩歲時便得了「蕙質」二字為封號,受寵的程度不言而喻。

  雖然姜令音沒瞧出扶喻對他的子嗣有什麼特別照顧的地方,但比起兩位皇子,蕙質公主得到的關注和賞賜確實多得多。

  往年蕙質公主的生辰都是淑妃和寧昭容一起操辦,今年在承平行宮,這份差事就落在了顧婕妤身上。但她一人,難免分身乏術。更別說,離開生母后,蕙質公主的情緒一直不太穩定,剛到行宮沒兩日就哭鬧不止。因而,這次操持生辰宴的諸事就分給了瑾妃和誠妃兩位娘娘。

  離蕙質公主的生辰還有兩日,眾人都在忙碌,被勒令靜養在扶搖殿的姜令音便顯得無所事事了。

  蕙質公主生辰後,緊接著便是八月十五的中秋節。姜令音把目光落在了這一天。

  中秋宴會當日,扶喻會宴邀宗親朝臣共同慶賀,若是在宮中,當是淑妃和顧婕妤全權操持,可到了行宮,有宮權在手的唯有顧婕妤一人。

  顧靜姝從前沒有獨自操辦過宴會,更別提這一次她還要分神照顧蕙質公主。若無意外,扶喻定要找個人來幫襯顧靜姝。

  就像這次蕙質公主的生辰宴一樣,他的首選是瑾妃和姜銜玉。那麼,中秋呢,也會是她們嗎?姜令音不敢確定。

  可這種話,她不能主動說。

  但有什麼法子,能讓宮權直接過渡到她手中?

  姜令音思忖間,纖苓掀簾從外間走進,屈膝道:「娘娘,酈太醫來了。」

  自香囊一事後,每日都有太醫來給姜令音把平安脈,且不固定太醫。誰當日當值,誰就來扶搖殿。

  酈太醫恭恭敬敬地請了安,照例給姜令音把了脈。

  「娘娘身體已無大礙。」酈太醫慢吞吞地收回帕子,卻沒急著離開。

  當下屋內沒有第三個人,看著低眉順眼的酈太醫,姜令音忽然心神一動。她忽然想起籍安先前給她傳遞的消息:酈太醫在宮裡有接應之人。那人藏的很深,籍安尚未查出身份。

  但此人要麼是六個尚局裡的某個女官,要麼是高位嬪妃身邊的心腹宮女,且此人與酈太醫的關係不同尋常……

  既如此,她不妨試探一番?

  「聽纖苓說,先前那些香囊都是酈太醫經手檢查的。」

  她尋了個問題開頭,酈太醫立即滿臉歉意的表示:「是微臣疏忽,望娘娘恕罪。」

  此事他已經被扶喻處罰過了,姜令音舊事重提,顯然不是想怪罪他的意思,二人心知肚明。

  「怎能怪罪酈太醫呢,世上哪有人行事一點紕漏都不出?」姜令音自然而然地轉到下一個話題,「就像本宮先前也不知曉,祺婕妤曾經竟打算對玟澤小太醫行滅口之事。」

  酈太醫眼皮子一跳,沒有出聲。

  這件事是她來行宮前,露微想法子傳給她的,話是她從雲梔口中套出來的,也是因為這一點,姜令音才明白為何當初雲梔背叛祺婕妤時那樣順利,玟澤還作了人證。

  冥冥之中,竟是因果輪迴。

  過了三個呼吸,又或許是五個呼吸,酈太醫垂首沉聲:「微臣不知昭儀娘娘此話何意。」

  姜令音平靜地看著他,端的是漫不經心的姿態,她說:「無妨。」

  語氣淡的不含任何情緒,偏說出口的話叫人毛骨悚然:「那人,酈太醫聯繫上了嗎?」

  姜令音在賭。

  她賭那個人對酈太醫很重要,她賭這句話會讓酈太醫方寸大亂。

  果然,下一瞬,她聽到了一道極重的呼吸。

  酈太醫抬起了頭,眼眸微眯,「娘娘說得是何人?」

  他的反應在姜令音的意料之中,她莞爾:「本宮說得是誰,酈太醫難道心裡不清楚嗎?」

  酈太醫卻沒被嚇唬住,他緊繃著下顎,淡淡道:「微臣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他面上看不出異樣,可姜令音察覺到他方才那一剎那的遲疑。看來,這人對他確實很重要。

  姜令音底氣更足,她輕笑:「酈太醫既然不明白,想來是本宮記錯了。」

  她給自己斟了一盞滿滿的茶,輕輕抬了下手,「本宮也乏了,酈太醫退下吧。」

  說罷,她便不再去看酈太醫。

  等了一會兒,酈太醫才斂衽起身,他飛快地瞄了眼正在悠閒喝茶的姜令音,眸色不由地深了深。

  他知道令昭儀的話或許是誆他的,但他不能拿此事作為賭注。萬一,萬一她是真的瞧見了呢?令昭儀是宮妃,與永安宮那位不對付,與他一個太醫並沒有什麼利益衝突,她又什麼理由忽然找他說這種話?

  短短的幾息內,酈太醫想了許多。

  最終,他得出一個結論:令昭儀需要一個信得過的太醫。

  令昭儀入宮時間短,雖得寵,升了昭儀之位,但手中卻沒有權柄和人脈,她的根基薄弱,或許是香囊一事後,她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她想試探他的反應和態度。

  兩個陌生人之間怎樣迅速結盟?靠的無非是利益。

  令昭儀手中有他的把柄,卻不以此威脅他,想來是打算拉攏他。

  那麼投靠令昭儀,對他有利嗎?

  令昭儀頗得聖寵,入宮短短几個月便升為正三品之首,假以時日,她憑藉寵愛定能坐到更高的位置。日後有了皇嗣,說不定就是名副其實的後宮第

  一人。

  這樁交易,他不虧。

  想通了這些,酈太醫重新跪下,「昭儀娘娘。」

  他低垂著眉眼,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微臣願為娘娘驅使。」

  姜令音卻沒急著回應,她撇了撇茶沫,靜靜道:「酈太醫嚴重了。本宮只是想著,中秋將近,如此團圓之日,酈太醫也盼望著那人的回應,不是嗎?」

  她的話說得很隨意,酈太醫的心卻猛然一沉。

  「娘娘寬厚。」他匍匐在地,姿態愈發恭敬,「微臣多謝娘娘,也願娘娘得償所願。」

  ……

  酈太醫從扶搖殿走出來,背後已是一片冷汗。

  他握了握拳頭,手心也是一片濡濕。

  中秋節,團圓日。

  偏偏是這兩個詞。

  是誤打誤撞嗎?

  酈太醫自問自答,不會,不會是巧合。

  令昭儀是真的知道了什麼。說不定,她趕在這個時候對他坦白,也是在告訴他,她能助一臂之力。

  以及,她要爭奪宮權。

  第一步,令昭儀得拿到操辦中秋節宴會的權力。

  令昭儀希望他做什麼?他只是一個太醫,能為她奪權做什麼?<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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