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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因為這個,林清源才沒有貿然鬆口答應劉盈的提議。

  劉盈雖然不知他心中所慮,但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那就先緩一緩,或者做個口頭約定吧,也安撫一下匈奴那邊。」

  「聽說早些時候又在打仗,難免要跟我們大漢再次進行貿易的。」劉盈想了想後,取了個折中的辦法,並隱晦的暗示了一下。

  「也罷,就聽你的就是。」林清源明白他說的不是一般的貿易,而是兩國之間那個馬匹與兵器的交換,涉及到了國事,他也不得不慎重一些。

  「嗯。」一連兩件事都得了准信兒,劉盈的心情特別好。

  這也導致晚上他沒回宣室殿,而是去了椒房殿。

  竇漪房見他這麼高興自然要問一聲,然後就得知了林清源想搬出去住以及漢匈兩國打算再一次聯姻的事。

  聽完這兩個消息,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比起後頭那個漢匈兩國再一次聯姻的事可能會打破她的某些權謀布局,她顯然更在乎前頭這個林清源要搬出去住的事。

  可她更清楚,這件事她不能多問,至少不能向劉盈問。

  而且她更想親自問林清源,明明她心裡知道這是為何,可就是不死心,非要得到他的親口回答不可。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像火苗一樣,熊熊燃燒,以至於她竟然在年節宴會當晚,見他提前離席,自己也尋了個醒酒的由頭跟了出去。

  好在這個時候劉盈和劉啟都忙著應酬,他們又是一前一後錯開離席的,又都有正當理由,所以父子兩個並沒在意這點,否則一旦漏了端倪,還不知要鬧出什麼事來呢。

  而被竇漪房堵在夜宴不遠處的梅林中的林清源,也是很不耐煩,只是她卻毫無察覺,只覺得眼前這一幕,似曾相識。

  彼時天寒地凍,還飄著雪花,他就那樣穿著狐裘和大氅站在梅樹下。

  除去那一頭白髮之外,竟是和她當年初見他時,幾乎沒有任何區別,依舊是那般的丰神俊朗,只是現在的氣質更加清冷罷了。

  「先生……」,過往和現實交織在一起,一時竟讓她心神恍惚,連氣都忘了生,只憑著感覺朝他走去,還想伸手拉住他。

  「皇后娘娘請自重。」而他卻微微側身避開了她的手,還說出了從未有錯的疏離之語。

  「先生,你從來不那樣稱呼我的,你這是怎麼了?」竇漪房不明白,或者說,她不想明白。

  「這話該我問你才是,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林清源依舊冷靜,但言語中卻帶著一絲止不住的不滿。

  「我在做什麼?先生以為我在做什麼?」她卻不答反問道。

  「你在做不該做的事,在做世道所不容的事。」眼看她到現在還執迷不悟,他也只能狠下心斥責。

  「什麼是應該的,什麼又是不應該的,什麼是世道所容的,什麼又是世道所不容的。」

  「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人自己給自己設置的枷鎖罷了。」

  「先生怎麼忘了?你教過我的,人生而自由,這些外在的東西束縛不了我的,至少束縛不了我的心。」

  竇漪房卻根本不接受他的說辭,而是繼續堅持自己的想法。

  「那你的心是什麼樣的?」出乎意料,他沒有再斥責她,而是順勢問道。

  「我的心裡有一個人,自從我五歲那年第一次見了他,我心裡就一直有他。」

  「他教我讀書識字,教我彈琴寫詩,讓我明白是非對錯,也讓我被他深深吸引。」

  「可後來他娶了別的女子,我也另嫁其他男子,我知道他永遠不可能屬於我,我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去愛他。」

  「但是我想著,只要能守在他身邊,哪怕只是靜靜的看著他,我也是歡喜的。」

  「可為什麼,就連這小小的願望你都不肯滿足我?」

  「你不要說你想搬出去宮去,不是在躲我,我不信!」

  前頭她說的有多真情實意,情意綿綿,後頭她就講的有多咬牙切齒,恨海情天。

  「沒錯,我的確是在避嫌,而且我覺得只有這樣才能保得住你我平安。」

  「雖然你的話很動聽,但我知道,你想要的不只是這些,還有別的,而那個別的,我給不了,也不能給!」

  林清源這次沒有再迴避,而是很坦然的回答了她,並再次表明了自己的底線。

  「為什麼不能給?以前她在的時候你不能給,現在她不在了,你為什麼還是不能給?」

  「你曉得的,你心裡曉得的,從始至終,我喜歡的,想要的,就只有你一個!」

  「為什麼,為什麼你一直對我這麼冷漠?這到底是為什麼?」

  他的態度深深刺痛了她,方才在席間又喝了點酒,如今後勁兒上來,竟是讓她不管不顧衝到他面前抓住他的胳膊,用力搖晃質問起來。

  「因為……」,他沉默了一會兒後。

  「我的心已經給了別人了。」他如是說。

  「可她已經死了!她死了!」竇漪房聽到這兒,情緒更失控了,她右手握拳重重的錘在他肩膀上,不住的強調著這點。

  仿佛劉元的人不在了,他們之間也不應該再有障礙一樣。

  「所以我的心也和她一起去了。」他依舊是那樣的冷靜。

  「我不要聽這些,我不要聽!」

  「你怎麼能對我這麼殘忍?」

  「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有多痛苦?我有多痛苦?」

  她更覺得無法接受,一拳又一拳的打在他身上,近乎發泄一般的錘打著。

  「漪房,你的痛苦來源於你自己,你總是追尋著你沒得到的,卻忘了珍惜自己擁有的。」

  「你痛苦,難道盈兒就不痛苦嗎?我就不痛苦嗎?這個家,又不痛苦嗎?」

  「你要我體諒你,回應你,那你至少也該體諒體諒我吧。」

  「今天的這些話,我就當沒聽過,回去了,便忘了,你也應當如此,也只有如此,這日子才能過下去。」

  他沒有還手,而是輕聲輕語的勸說了幾句,隨著這些言辭出口,她捶在他身上的力道也在漸漸變小,直到徹底消失,只拽著他的衣服,低頭垂淚。

  「夜深了,天寒地凍的,不宜在外面久站,沒什麼事就回去吧,我也要走了。」最後,他輕嘆一聲,拍了拍她的肩膀,扶她站穩後,自己便離開了。

  第299章

  既然真心打動不了他,那我就用權力留下他!

  竇漪房年節夜宴離席,別人不知道她的意思,哥哥竇長君卻最清楚不過,特別是見到林清源也離開的時候,他就知道得出事。

  而為了不讓出事,竇長君也只得以不勝酒力為由,提前退場,偷偷跟著他們,然後就目睹了梅林里那一幕。

  聽著自己妹妹那堪稱離經叛道的表白,竇長君幾次都差點厥過去,好在林清源那邊一如既往的堅持原則,才讓他稍稍有所安慰。

  但他也沒敢貿然衝出去做什麼,而是繼續給他們兩個把風,確保除了自己之外沒人知道這事兒,又擎等著林清源走了,這才上前去扶竇漪房。

  她哭的什麼似的,這個樣子顯然是不能回夜宴當場了,竇長君背著她回了椒房殿,又派人去稟報劉盈一聲,說她不太舒服,先行回宮了。

  等一切都料理好了,也得了劉盈傳來的信兒,讓她好好休息,竇長君這才屏退左右,自己進去安撫妹妹。

  彼時,竇漪房正坐在內室的軟榻上,手裡還握著一支馬鞭,口中不斷喃喃的說著話。

  「他說過的,他會幫著我的,幫著我成為皇后,幫著我得到應得的一切,難道他都忘了嗎?忘了當年答應我的諾言嗎?」

  「妹妹,說話留點神,虧得是我在這兒,不然若讓外人聽了去,傳到陛下耳朵里,那豈有不心生芥蒂的道理?」

  聽她這膽大包天的發言,竇長君實在忍不住提醒著。

  「外人?方才在宣室殿裡那麼多外人,我不能說,現下回了椒房殿,我自己的地兒,還不能說嗎?」

  「我倒要看看有哪個吃裡扒外的敢去陛下那兒告我的刁狀,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竇漪房卻冷哼一聲。

  「話是這麼說不錯了,可這人心哪兒說得準兒?我們還是謹慎些吧。」竇長君繼續勸道。

  「人心若真說不準就好了,也許這樣,他就可以見異思遷,我也能得償所願。」竇漪房苦笑一聲,顯然是想起了林清源剛才的話。

  「妹妹,你這又是何苦呢?」竇長君簡直是恨鐵不成鋼啊,「幾十年都過去了,他都做了外祖父,你也快做祖母了,怎麼還是放不下啊。」

  「正是因為我想了幾十年,念了幾十年,我才不願放下,也不能放下!」

  「不然我之前的那些堅持又算什麼?!」竇漪房提高聲音反駁道。

  「……」,竇長君看她這個樣子就知道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再勸也沒有用。

  可也不能任由她這麼下去啊,竇長君覺得,自己必須想想辦法,不然遲早得出了事兒。<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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