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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虬冷哼一聲:「三日前你在我嘉定州界山處殺害了我的兩個手下,你敢不敢承認?」

  此話一出,方才還坐在大廳看熱鬧的人們連忙起身,一股腦地往外走。

  張老財看著一陣肉疼,也不知道這幫人給沒給錢。

  走動聲極其喧譁,但現下夜色已黑,嘉定州的宵禁時間還未到,現下街上行人形隻影單。

  「殺人而已,有何不敢承認,在下殺的不是什麼無辜善良的阿婆,而是橫行搶劫的山匪,爾等山匪在此地為非作歹,如今強搶不成卻惱羞成怒,又威脅酒家,你敢不敢承認?」

  女人眯起狹長的眸子,她俯視著秦虬,並不客氣。

  秦虬沒想到她一個女人這麼硬氣,怒極反笑:「好一個義正辭言,嘉定州內誰不當匪首,你殺了我的弟兄,就必須拿你的命來償!」

  阿命眸色發冷,與他對視:「倒是猖狂。」

  元嬰站在她身後冒出一個小頭,又被剛踏出房門的伊奇薅了回去:「小孩子家家就會礙事!」

  元嬰瞪他一眼:「你懂什麼。」

  伊奇看向下方:「你要想打架光這個由頭可不行,當地官府呢?我要是把你打死怎麼辦,難不成我要吃牢飯嗎?」

  話音一落,底下一幫匪寇都笑得十分開懷,掌柜張老財又抹了把額上的汗。

  秦虬打量著伊奇,卻也不敢輕視,意識到這個女人說話的底氣是他之後,戒心又放下幾分。

  「嘉定州州縣的官府可管不到我們,我看你這大漢身形強壯,倒是有幾分本事,我們比三局,不用武器赤手雙拳,若你贏了,我就知會嘉定州所有的山寨,以後嘉定州任你們橫行——但你們若輸了,你們的這個女首領,必須自刎,以人頭祭奠我們回龍寨死去的弟兄!」

  阿命淡淡道:「可以,我們三個人,一人一局,你們隨便派人。」

  此話一出,底下笑成一鍋粥:「就你?還有你身後那個奶娃娃?」

  元嬰氣得跳腳:「你們給我等著!!!」

  她氣紅了脖子,「我要上第一局!」

  伊奇又將她薅回去:「第一局我來。」

  ......

  阿命背手上樓,剛要打開客房門,就聽秦虬焦急的聲音傳來:「女俠止步——」

  「女俠」有些不耐煩地回頭。

  元嬰嘟嘴:「你好煩啊,這都後半夜了,有什麼事白天說不行嗎?」

  身後五彩斑斕的秦虬捂著胸口,虛弱道:「方才見您的刀恢弘大氣,制式華美,敢問是什麼刀?」

  阿命瞥他一眼:「你想知道?」

  秦虬用力一點頭。

  女人神色淡淡:「繡春刀。」

  說罷,她帶著元嬰回屋。

  元嬰還還對著男人的方向嘚瑟道:「不說要取我們的項上人頭麼,來呀,你怎麼不來呀?」

  秦虬被喊得害臊,將刀名記於心間,打算回去找一把同樣的。

  下了樓,方才還在叫囂殺人償命的匪寇們躺的躺,趴的趴,張老財站在櫃檯處優哉游哉算著帳,「秦大當家,回頭咱這損失送到您寨子上,麻煩結算一下。」

  秦虬看著弟兄們這副模樣,別說回寨子了,連上馬都費勁,乾脆大手一揮:「剩下的客房我都包了,來幾個夥計把他們扶上去。」

  張老財笑開了花:「好嘞,您歇著,亮子——丘子——」

  等收拾的差不多,他又問道:「您可問那刀叫做什麼?」

  秦虬嗦著碗裡的面:「叫什麼繡春刀,趕明兒個我叫天門隘的弟兄打聽打聽。」

  張老財總感覺這名字耳熟,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

  第二日,阿命等人睡了個美覺。

  一出門,秦虬等人在一樓坐著,見她下樓來,點頭哈腰道:「女俠,可睡好了?這是我讓酒樓備好的招牌,聽說您今日就不住店了,您看老弟我能為您幾位做點什麼?」

  「就是就是,孩子剛這麼高,也得吃點兒好的多補一補,」

  幾個小弟面上堆著笑去摸元嬰的頭。

  元嬰連忙跑到阿命身後,瞪了她們一眼:「不許摸我的頭!」

  「不摸不摸。」

  一堆大老爺們兒和藹可親地擺手。

  伊奇:「......」

  第65章

  嘉定州的情形與阿命先前所設想的有很大不同,她早在北元派暗探對南魏進行探查時,搜尋到的嘉定州情報最少,對嘉定州只有一個粗略的了解。

  本以為南魏吏治嚴謹,但觀瞻南魏上下,只有京城還能勉強維持現狀。

  自酒樓與秦虬一行人別過後,三人繼續踏上前往天門隘的道路。

  伊奇坐在馬背上,看著周遭行人,搖頭道:「依我看,此處官民不和,山匪橫行,不像平民百姓居住之地。」

  三人在城門處讓官兵查驗過所後,就順利出城。

  距離天門隘腳程快的話是兩日半,腳程慢一些至少三日。

  阿命緩緩道:「嘉定州情勢與其他州縣不同,九江地處安寧繁華,地方三司尚能安穩運轉,但是此處地靠樓蘭韃靼,只怕百姓和官員皆以蕭家軍馬首是瞻。」

  元嬰好奇道:「我聽說南魏在畢節的安寧要靠那個什麼徐陵,這裡有蕭家軍,他們的將領是誰啊?」

  伊奇:「蕭家軍一直以蕭全為首,蕭家是保皇黨,但因為蕭全掌有二十萬兵權,皇帝近年來頻繁讓蕭全進京覲見,只怕也對其起了疑心。」

  阿命:「我們這次前往天門隘,就是去看看當地蕭家軍的情形。」

  元嬰:「將軍,那我們為什麼還要去京城?京城好遠,我要是再想回畢節,只怕就難了,我阿嬤還在山裡等我呢。」

  阿命:「放心吧,過段時間毛督幾個會護送湯湖等人進山,到時候讓習則幫忙給你的阿嬤捎口信。」

  元嬰放下心,又不死心地問道:「你不是要對抗劉浮山他們嗎?為啥咱們現在要去京城了。」

  阿命瞥她一眼:「傻孩子,我是當朝錦衣衛指揮僉事,官階不高,但只有皇帝能調動我。」

  元嬰瞬間瞪大了眼睛:「是皇帝讓你回京城的嗎?」

  皇帝這個詞,好遙遠好陌生,但是元嬰沒忘,正是因為這個皇帝,他們苗人才會受這麼多苦。

  想到這兒,她撇撇嘴:「哼,你要是當皇帝,肯定要比現在這個皇帝強。」

  伊奇哈哈大笑,越過馬身,摸了摸她的腦袋:「你這小丫頭片子。」

  阿命莞爾一笑,卻也沒反駁:「到了京城注意言辭,切不可像現在這般童言無忌。」

  「那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到京城?」

  元嬰又問。

  阿命估量著皇帝的那封信。

  皇帝連發兩封信,第一封信只是允她調兵之權,第二封信卻言語急促,希望她能儘快回京。

  阿命判斷京城應該是又出了什麼事情。

  當初從京城離開時,接連發生了很多樁暗詭,當時高諶正在查探地下交易市場對人口的販。賣等等,皇宮中剛死了公主吳音柔,行賄案又接連事發,慶願的淮安府又時常宴請群臣

  攪動著朝堂風雲,一直以來都是季明敘在替皇帝暗中行走。

  但是這次皇帝卸掉她的領兵之權,不顧九江戰局,興許真有什麼要緊事。

  阿命保守道:「差不多要半個月。皇帝著急,我們卻沒有必要著急。」

  元嬰高興道:「我就知道你不向著皇帝。」

  阿命的回答取悅了她,女孩兒登時高興地哼起歌來。

  三人駛出城門後,仍舊慢悠悠地騎在馬背上走,說笑半晌,城門在眾人身後已經縮小成一個極小的輪廓。

  伊奇看了眼天色:「還是快些走吧,免得到時候又遇上打家劫舍的匪徒。」

  阿命一點頭,催動馬匹,三人立時飛馳起來。

  ...

  兩天以後得下午,天色方暗,天門隘城門即將關閉,守門的官兵正欲加強巡邏,就見自南邊的官道上趕來兩女一男。

  三人皆戴斗笠,其中有一個是女娃娃,剩下一個男人又高又壯,肌肉將衣服緊緊撐起,臂圍足有一棵小樹那般粗實。

  守門的官兵隊長金文翰見這三人不像一般人,尤其是居於中間的女子,身形勁瘦,也像是有功夫在身。

  天門隘早些年是匪亂最重之地,後來蕭全重兵把守,著重治理了幾年,天門隘城內的定居百姓人數才多了起來,也正是因為蕭全治軍嚴明,天門隘近些年的居民越來越多,經濟也愈發地繁榮。

  恰逢天色轉暗,即將深夜,金文翰見三人是外鄉人,直接攔下,呵斥道:「馬上何人?」

  伊奇先一步下馬,拱手道:「官爺通融,我等三人皆是從九江行來,這是我三人的過所。」

  金文翰視線在伊奇身上那價值不菲,繡著萬字符的外衫上駐留半晌,語氣微微和緩:「既然有過所,那就等本官查閱片刻。」

  阿命翻身下馬,從包袱中翻出三人的過所。

  翻開包袱時,使職和錦衣衛的令牌在其中一閃而過,天色有些暗,金文翰看著那疑似官印的信物,只以為自己是看錯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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