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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青怡眨著眼,又揉了揉眼。這人禮數最是周全的,眼下八字只有半撇,就隨著她喊上「姑母」了?

  當真自覺啊。

  容回自知尷尬,虛掩著唇輕咳嗽,又改口道:「許夫人。」

  許青怡低聲在他耳畔道:「沒事的,姑姑大大咧咧,一個稱呼而已,你若是喚慣了姑母,她也就接受了。」

  頭頂清亮的聲音響起,容回含著笑應了一聲,「明白了。」

  這個過場結束,許蓉便笑了笑,當真同她侄女說的一樣:木頭一塊。

  照許青怡的性子,可別提有多享受雕刻木頭的過程了。

  兩盞茶的時間裡,許蓉也算看明了這位的性子。雖說出生尊貴,可為人架子不大,不光端方守禮,還如一塊皎潔的玉,澄澈透亮。

  一言一行間,許蓉看得出,他是真心喜歡許青怡的,只是為人略鈍。這也不打緊,憑許青怡的本事,日後多加調/教便是。

  最後,許蓉笑著頷首,見他從善如流,便將憋在肚裡半天的話問了出來,「靖陽夫人怎麼看?」

  容迴轉了轉手中的青玉扳指,眼裡噙笑,目光落在許青怡身上。她推開了黃花梨木的窗子,手裡端著盞茶,百般無聊地盯著窗外,日光打在她眉宇,眸中映著明亮的金光。

  他笑道:「母親很喜歡她,很滿意。」

  從前在王府便是,現如今更是迫不及待等她進門。

  許蓉這才勉強放下心來。

  ——

  許青怡自打這次回京後,一直住在許蓉芳澤坊的宅子中。先前許蓉懶得每日來回,索性宿在醉瀾的後院,如今許青怡快定親了,她便同一同宿在許宅。

  靖陽夫人這邊,一直想親自去見見許青怡,無奈忍了再忍,終於等到七夕這日。

  巳正時分,宗親王府那邊帶著媒人上門,媒人手拿大雁進了宅子,靖陽夫人和容回則走在後頭。

  許青怡和容回家中都無男性長輩,於是婚事都是由她姑母以及他母親做主。

  六禮分為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照理說六禮過完至少也得三五個月,可這一日就過了納采、問名、納徵三禮,這是想著在冬日前將婚事辦妥。

  小半日過去,親事就定了下來。

  一行人一前一後出了正堂,屋內靖陽夫人刻意慢了步子,等著許青怡跟上,楹柱前她停下步子,回頭笑看。

  身後的姑娘方圓臉、遠山眉,一雙杏眼明亮有神,應了那句「水是眼波橫,山是眉峰聚」,端方大氣。靖陽夫人目光微微下垂,不禁笑了笑,還是身青綠色的衣衫,多年不改。

  她將許青怡額前一縷碎發撫到耳後,「那小子可否常惹你不悅?」

  容回那性子她這個親生母親有時都惱,總總氣定神閒地氣人。

  靖陽夫人是個直性子,自幼的生長的環境讓她極少拐彎抹角,這話問出來就是擔憂自家兒子真給她氣受。

  臉頰一抹溫熱划過,許青怡抿抿唇,無奈地笑道:「表哥有時著實讓人氣惱。」

  榆木一塊。

  誰能不氣?!

  靖陽夫人「噗嗤」一聲笑出來,抬眸望了眼四周,確認沒看到容回的身影,揶揄道,「從前分明不願叫他表哥,今兒怎麼一口一個表哥?」

  在容回面前不比在他母親面前,任許青怡臉皮再厚,此刻還是面色緋紅,只好囁嚅道:「他讓我這樣的,先前還說只把我當妹妹。」

  這便把容回賣了。

  也不算賣,畢竟這話他真真切切地說過。

  聽到這話,靖陽夫人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突跳起來,震得她腦顱嗡嗡響。

  她這兒子,沒繼承她一點好。

  安撫性地拍了拍這姑娘的肩膀,靖陽夫人幽幽嘆息,「確實惱人,同他成婚苦了你了。」

  許青怡也咯咯笑出聲,原先緊張的心緒一掃而空。

  容回啊容回,你究竟多不招你母親待見。

  ——

  燭火紅光將宴州城籠罩在一派歡聲笑語中,大晉民風開放,不設宵禁,乞巧節有銅雀橋會的習俗。所謂銅雀橋會,便是官府組織,在城市中心的宴水橋上一番裝飾,張燈結彩,沿街巷陌辦乞巧市集,設立穿針女紅賽場……其間郎君娘子穿梭停留,有比穿針的、拜織女的、祈福祈願的,人影繽紛。

  從前,天階夜色涼如水,臥看牽牛織女星,今夕,許青怡抬眼一看分明覺得星河明亮,夜色似水柔情。

  容回生得過於惹眼,許青怡給他戴了面具,二人十指相扣在人群中穿梭。

  「娘子可要比比女紅,繡一片花瓣,只考驗速度和成效,獎品一對銀耳璫。」一個大娘攔住許青怡,拿著對耳鐺在她面前晃。

  許青怡頓了頓,朝燈籠下正繡著花瓣的幾個女子看去,微微抿唇。

  接著手心被人捏了捏,容回上前一步,朝著大娘道:「我夫人不擅女紅。」

  大娘一怔,這京中不擅女紅的姑娘娘子那是真少。

  在橋會逛夠了,許青怡斗膽主動拉著容回去了椒院,待沐浴過後已是亥正一刻。

  她精心挑了本話本,趴在軟榻上一頁頁翻著,看入了迷。

  容回從淨室出來坐到榻上,貼心地給她揉著腰,「今夜走了一個多時辰,腰酸麼?」

  話本停在「故人七夕相會」那頁,許青怡側過頭反問:「表哥腰酸麼?」

  他也走了一個多時辰的路。

  腰上力道猝然重了,許青怡悶哼一聲,容回的聲音在耳畔鋪開,「就那麼喜歡叫表哥。」

  許青怡小腿在空中晃了晃,「喜歡啊……」

  話音低綿入耳,手下是她柔軟的腰肢,容回霎時眸色一深。

  直接堵住她微張的檀口。

  半晌,他問:「癸水走了麼?」

  乞巧之夜,心愛之人就在身側,所有的禮數都被拋之腦後。

  第80章

  成婚正文完

  他問:「癸水走了麼?」

  話音在耳畔迴響,許青怡怔了怔。

  這還是她家容回麼?

  如今這般主動了。

  接著她臀動了動,坐起來,雲淡風輕地道了句,「走了。」

  接著便狀似不知何意地拿起話本子,翻了個身,擺著個舒適的姿勢繼續看起書來。

  容回不解地蹙眉,都這時候了,她還能不明白?

  他走到桌前飲了盞涼茶,目光撞入無盡的夜色中,兩息過後他闔上支摘窗,欲走回榻前。

  途中被銅鏡的一束光亮刺得雙眼一閉

  ,稍稍移了位置,容回不禁望著自己鏡中的模樣。

  鏡中,男子眉宇似劍,一雙含情的桃花目,眼尾一抹粉紅,俊朗無邊,不說寰塵獨有,但至少能讓人難移開眼罷?

  自幼他聽過無數誇讚他容貌的話,甚有數名詩人為之作詩……難道不比話本子好看?

  容回陷入了自我懷疑。

  深吸一口氣,他又飲了盞涼茶,還是想不明白。直到……

  鏡中,榻上的女子目無焦點地盯著手頭的書,時不時抬頭朝他望一眼,猝不及防間,視線在銅鏡中交匯,容回眸光霎時一亮。

  他明白了。

  許青怡本想假裝鎮靜,就等容回完全主動一回,不料不到半刻鐘心思便暴露了。

  罷了,罷了。

  容回又不是不懂她。

  兀自低頭感嘆之時,一雙手再次攥上她的腰,接著頎長的身子壓下來,手裡一空,話本子被容回扔開。

  「唔……」

  男人帶著茶香的吻落下來,許青怡被他逼得退無可退,接著容回在她腰間撓了撓,她身上癢,剎那間笑出來,唇瓣張合間對方直接探進來。

  屋內水聲輕響,連綿不斷。

  容回額頭貼著她的額頭,唇瓣淺淺地在她唇上輕啄,「想不想啊,你想不想?」

  說著,壓根不等她的答覆,他靈活的手指不知何時解開她腰間的系帶,熾熱的掌心滑入衣裙,貼著她。

  七月天本熱,許青怡還是被他掌心燙得一顫,腰肢不由往前傾了傾,容回順勢叩住,讓她緊緊貼著自己。

  這個動作更能感受到他身體的反應,她扭了扭身子,輕輕蹭了蹭。

  容回被這一下弄得頭皮發麻,手臂青筋暴起,「許大夫故意的罷?」

  許青怡躺在榻上,直勾勾地對上他滿含欲色的眸中,「我做甚了,怎地就故意的?」

  「還裝。」

  容回往下沉了沉,他的身子就像一簇火,點點火星燒成火苗,也燃到她身上。他騰出只手,一把闔上床帳,大掌在她身上四處點火,「一會兒別叫表哥。」

  ……

  夜深風起,椒院旁宴水水波似乎也被夜風吹起,雨水砸落水面,掀起一圈圈漣漪。風雨中河水波濤洶湧,浪花一浪高過一浪,仿佛要將河岸淹沒,摧其心智。

  窗外風聲直至丑正才緩緩停息,滾滾雷聲消匿於耳,只有雨還在淅淅淋淋地下著,連綿不斷。

  被容回抱入淨室,許青怡又累又困,在他懷中就睡了過去。<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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