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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萬萬沒想到,我那濃眉大眼的小師弟,白狐雪空,居然也是我要斬的因果之一。

  「小師妹?」

  雪空帶著一隊小妖巡邏,與正在研究結界裂隙的我,撞個正著。

  「哼,你不是進宮當王妃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他冷著一張俊臉,傲慢地哼笑。

  看來,在這裡,我倒是成了他的師妹了。

  「你聽誰說的?」

  「是你自己回來,親口對我說,你要報恩,非金闋國那個廢物皇子不嫁……」

  雪空深吸一口氣:「當初,你我的訂婚信物,就是那個時候被還回來的!」

  「你我還有婚約?」我詫異。

  雪空雙眸怒瞪:「你怎麼連這個都能忘?」

  「當初,師父面前,你我可是發過誓,要相互扶持……你是被師父親手託付到我這個師兄手裡的!」

  這點,倒跟我們在妖界時的關係很像。

  老狐狸臨死前,也託付我照看雪空這個紈絝小子,但沒有訂婚這碼事。

  那時,我已經跟韶幽訂過婚了。

  由於我不會看孩子,平時又忙於修煉,雪空一直是被我扔給韶幽管著。

  他素來頑皮散漫,修為不濟,卻總喜歡去大妖洞府搗亂,每次闖了禍都要讓人去擦屁股。

  但他笑起來乖巧嬌憨,最喜歡撒嬌。

  每次看到他眼淚汪汪,一身狼狽叫師姐救命,我也就沒有脾氣了,畢竟他是老狐狸唯一的兒子。

  韶幽應該也挺喜歡他。

  大部分情況下,我閉關的時候,都是韶幽替他料理那些禍事,以及監督他修煉。

  後來,他終於化形成人。

  那天,韶幽久違地敲開了我修行的洞府,平日裡,他很少來打斷我的功課。

  「雪空化形了。」

  現在想來,他那天的神情非常冷淡。

  他木著臉問我:「這是他蛻下的狐皮,你想要個什麼外套嗎?我拿去做。」

  「啊?既是給你的,怎麼給我做外套,你留著做些什麼吧。」

  韶幽愣了一下,但抿著嘴,沒有說話。

  我放下手中的心法,微微揚眉,讚許道:「他真是長大了,難得能有這份心意,不枉你一直照看他。」

  韶幽定定地看著我,倏爾,臉上有融化的笑:「這可是罕見的雪頂千尾狐,他們的皮毛沒機緣可不好得,你真捨得給我?」

  「瞧你說的。」

  我直接拉著他的手:「你我是道侶,穿在你身上跟穿在我身上有什麼兩樣?」

  「再說了,這種亮銀色月暉似的裘衣多好看,難得有這麼襯你發色的,你素來畏寒,不如做件大氅?咱們有空去冰谷抓兔子,我記得上次你就很喜歡用花蜜烤小野兔,你穿著這個,它們絕對發現不了……」

  韶幽被我拉著坐下。

  他姿態溫順,環抱住我,額頭緩緩蹭著我的頸窩,一頭雪緞子般的銀髮散開,透出淡淡的寒香。

  我貼近他,笑問:「你好像開心了一些?」

  「沒有。」

  他笑著,抬頭輕碰了一下我的頭,雙眸內星星點點,透著滿足的小雀躍。

  現在回想起來,那狐皮……該不會是雪空打算送給我的吧?

  那時候韶幽來找我,肯定是吃味了。

  唉,他還是這麼懂事,讓人心疼。

  因為不想離間我跟師弟的關係,被欺負了也不告訴我,反而自己承擔了所有。

  第8章

  我跟隨雪空,回到了小妖們在人間的駐紮地。

  這些流散在人間的妖族,都是在妖域結界破碎後,被迫滯留的小妖。

  他們普遍修為不高。

  雖然能在人間找到很多裂隙,但結界主體並沒有崩壞,外界想要強行闖入,依然得有一定的實力保底,才能嘗試。

  「結界因何被毀?」我問一個小妖。

  「還不是天庭那些小人!」

  「他們就是趁著陛下閉關,欺我妖界無人!」小妖憤憤不平。

  我眉頭一挑:「怎會無人?除了妖主白淵,不是還有副君韶幽,三位妖王,三十六元聖,七十二洞主,有他們在,豈能讓天庭侵犯至此?」

  「你怎麼去了趟凡間,什麼都忘了。」

  雪空冷冷地瞧著我,神色不悅:「花瑤,給她倒杯茶。」

  給我端茶的小妖,一個不慎把茶杯掉在了地上。

  她眼眸濕潤,看我的神色像是見了鬼。

  我仔細打量了一下她的臉,微微抬眉,饒有興味。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直接看向雪空。

  讓這隻小狐妖,頂著一張跟我九分像的臉,神色受驚地給我敬茶。

  「這是我新任的未婚妻,很不錯吧。」

  雪空傲嬌地哼了一聲,揚起下巴。

  「你跟我退婚那日我便說過,既然要走,就千萬別回頭,我這裡可沒有回頭路等你。」

  「你以為回到妖族這邊,還能有從前的待遇嗎?」

  「哈,待遇?」

  我笑了,一下子站起身,用拎小狗崽的方式,薅住了他的領子:「我以前什麼待遇?你是師父的徒弟,我也是師父的徒弟,你有什麼待遇是我沒有的?」

  這才當了幾天師兄啊,飄成這樣。

  我鬆開雪空,看著他粉嫩白玉的面頰,心中嘆氣。

  到底是一手看大的親師弟,沒捨得打。

  「白玄師妹,你因我心中有氣,大可不必發泄在雪兄身上,至少他對你……」

  花瑤努力跟我對視,眼神怯怯,卻毅然擋在了雪空身前:「是我不好,是我執意愛上了他。」

  「你把愛給了一個不尊重你的人。」

  我抬手,指尖一點,花瑤面上的幻容之術,立刻消散。

  這是狐族特有的秘術,施法者只能是雪空。

  「啊!別看我!」

  花瑤驚慌失措地捂臉,躲著雪空的視線。

  我上前,一把扯下她顫抖掙扎的手:「你躲什麼?」

  「作為容顏艷麗的花妖一族,你們一化形就比九成的妖精們貌美,你有你獨特的魅力,當別人替身,一味委曲求全,只會白白磨損你。」

  花瑤哭得梨花帶雨。

  雪空站在一邊撇著嘴,目光下瞥,一句話都不說。

  我正要給花瑤擦眼淚,指尖探向小花妖的脈搏,眼神驟然冷了下來。

  「你還修煉了採補之術?」我目光如箭,刺向雪空。

  雪空下意識縮了下脖子,旋即,又找補般冷哼:「你又不是我未婚妻,我如何行事,你管得著嗎?」

  「我記得,採補之法早在吞魘君白淵成為妖主後,便被列為禁術。」我面無表情,一字一頓道。

  「我輩妖修,想成為一方領主大能,只有發奮圖強這一條正途,凡靠吸食下位者的靈根血髓填充自身者,一律廢去其剝削所得全部修為,永久逐出妖界。」

  雪空目光一凜,冷笑:「但這裡是人間,你少拿這些條條框框壓我!」

  「妖界遭天庭攻打,妖主至今下落不明,你還拿她的那套嚇唬誰呢?」

  雪空轉而看向花瑤,看著她哭得發腫的眼眶,目露嫌棄:「你自己說,你難道不是自願的?」

  花瑤一個激靈,顫巍巍去拉我的袖子:「是、是我自願。」

  我看向花瑤的目光幽深起來。

  花瑤抽抽噎噎:「是雪兄幫了我,我娘被鎮妖司的道士打傷,急需玉澤芝救命……可我、可我根本不具備衝破萬陰谷瘴癘之氣的實力……」

  「若無雪兄,我娘恐怕早已重傷身亡……我一介小妖,不過是做個替身,哪怕是純粹當個爐鼎,能報答雪兄一二,也是好的。」

  這話像給足雪空底氣,他仰起臉,看著我諷刺道:「怎樣,事急從權,難道你要為了維護所謂的教條,就要讓生命白白流逝於眼前嗎?」

  「好高尚的論調,真是慷慨大義極了。」我抬手拊掌,笑容卻是冷的。

  「一株玉澤芝,對小妖而言確實難以摘取,但對大妖來說,卻如探囊取物般輕易。」

  「而你,僅用自己不甚稀缺的靈草,便讓一個小妖甘願捨棄一切可能性,為你當爐鼎當奴僕,還要反過來感激你的大恩大德。」

  雪空橫眉冷對:「這有什麼錯?世間之事,做什麼不要付出代價?我用她要的東西,交換我想要的,很公平。」

  「你聽,這很有道理,對不對?」

  我看向花瑤,語氣和緩:「但這個道理成立的前提,是建立在你的全部價值,都與一株玉澤芝完全相等的條件下,包括被你放棄的未來。」

  花瑤咬了咬嘴唇,淚眸內閃爍出疑慮。

  確實是這樣嗎?

  這不重要,因為對主人來說,這樣的交易就是公平的。

  只是兩個交易對象的關係不平等罷了。

  「很有趣吧,他能定義你的價值,為你制定規則,只給你『服從』這一個選項,卻能自稱是你的恩人。」<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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