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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也沒努力多一會兒,他剛坐下翻了兩頁奏報,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了。

  因為兩個大人連睡了三天而被遺忘的小丫,和之前自稱自己是小丫師父的那個小老頭。

  「喲,我就說這兩個伢子應該醒了麼。」

  小老頭笑眯眯的,背著手溜達了進來。

  小丫跟在他屁股後有樣學樣,也背著兩隻小手,走路走得晃晃悠悠。

  「我來把閨女還給你倆。」

  小老頭的第一句話,就給溫容和謝悟德弄了個面面相覷。

  到底是溫容轉得更快一點,他下意識擺出了一個防禦的姿勢,在謝悟德身後皺眉看向這個師父。

  「您的意思是,小丫是您的女兒?」

  「哎,可不是可不是。」小老頭揮了揮手。「以後就是你倆的閨女咯。」

  謝悟德也沒太聽懂,倆人就這樣被老頭帶出了這個大型「書齋」。

  臨走之前,溫容注意到了一個小細節,周品應該是認識這個小老頭的。

  那個表情,該怎麼形容呢,大概是震驚、激動,還摻雜著一點點的敬佩。

  這個老頭到底是什麼身份?能讓當世儒學領頭人周品露出這種表情?

  溫容心裡隱隱有種預感,但又不是很確定。

  好在,他們馬上就要揭曉答案了。

  ... ...

  「事實上,小丫真的不是我的親女兒。」這是老頭的第一句話,他快樂地看著兩個無語的小朋友,捧著酒杯嘿嘿笑了兩聲。

  「但我們也是有血緣關係的,嗯... ...從親戚方面來看,她應該算是我的曾外孫女吧。」

  「她的親生父母已經去世了,我也沒辦法繼續當她的親人了,我真的是算到在你們身邊有一線生機,才會把她送過來的。」

  ... ...

  原來這位老人,是一個越巫。

  這應該算是最古老的巫覡之一了,可惜後來,越人愈發愚鈍且心思紛雜,有能力和真本事的越巫越來越少。

  「我應該算是最後一個越巫了,哦不,不對,現在小丫應該才是最後一個。」

  「小丫還不僅僅是越巫的獨苗,她還是胡巫的獨苗。」

  與越巫不同,胡巫代表著的不僅僅是一個地方,而是整個北地。

  和越巫一樣的地方在於,他們也沒落了。

  「最後一個胡巫,應該算是我那女婿的一個親戚,但不知道為什麼,其他人都沒有再繼承到這個本領,除了小丫。」

  也只有小丫。

  「這孩子從出生起就代表著不尋常,一般娃娃都是閉著眼睛出生,只有我家娃娃,是睜著兩個黑琉璃一樣的眼睛出生的。」

  小丫的眼睛是真的很漂亮,當時越巫就斷言,十里八鄉的小孩里,沒有哪個比他的小孫女更漂亮。

  但光是漂亮沒用。

  小丫長到三歲上,他們才發現,這孩子實際上是看不見的。

  「兩歲前小丫都不怎麼說話,後面又因為她是天眼,所以我們一直沒發現異常。」

  直到一次卜筮。

  第183章

  哪怕越巫有這個本領, 他們也不是每時每刻都會占卜的。

  平日裡,他們就像每一個最普通的莊稼漢一樣,日出而作, 日落而息, 只有有熟悉的人求到他們頭上,或者逢三逢五這樣的大年歲,他們才會起個儀式。

  小丫的異常, 就是越巫在她洗三的儀式上發現的。

  發現小丫有越巫的天賦時,越巫十分高興,發現她還繼承了胡巫的能力是,越巫高興地都要飛起來了。

  但下一刻, 他的心就跌落到了谷底。

  小丫竟然是天盲。

  他的功力有限,只算到了這裡, 那時候還不知道天眼的事情, 是後面,小丫自己長大了一點點, 他們從小丫的描述里猜出來的。

  天眼這種情況, 典籍中雖然也有記載,但記載實在是少,他們心裡也很慌。

  因為這點慌亂,他們又用了其他方法去卜筮這件事情。

  結果更加令人震驚。

  結果顯示, 小丫或許會給自己的血脈至親,帶來不幸。

  「準確的說, 是小丫的能力太強,一般的人壓不住。」

  越巫有點遺憾地搖了搖頭。

  「我們哪怕心裡再喜愛她,也的確因此不敢和她太過親近,但後來, 還是出事兒了。」

  具體什麼事兒越巫也沒有細說,但總而言之,現在小丫只有他一個血脈上的親人了。

  「不過你們沒事的,放心啊,我沒坑你倆,你倆這個命是完全可以的。壓制一個小丫不在話下。」

  「我們倒也沒有那個意思。」謝悟德擺了擺手。

  「我們很喜歡小丫,和小丫很投緣,無論怎樣,而且我們還覺得,小丫是我們的小福星呢。」

  「這種話以後就不要和別人講了,對小丫不好。」

  越巫微微愣了一下,隨後捻須點了點頭,心裡對這兩個小子的滿意程度又提高了一點。

  「好,好。小丫以後有你們照顧,我就放心了。」

  老頭像是了卻了什麼心頭大事一樣,又背著手站了起來,溜溜達達地往外放。

  「老頭子我在你們這裡再多留幾天,有什麼用得上我老頭子的,儘管說。」

  想要幹活兒那肯定是少不了的。

  一行人又整整齊齊走回了大「書齋」,小老頭目標明確地溜達到了周品旁邊。

  「讓讓了小同志,給我個座位。」他看起來也是認識周品的,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怕和我坐在一起吵起來吧?」

  「怎麼會!」周品瞬間站了起來,神色里還帶上了點激動。

  「有賢人為伴,品榮幸之至!」

  ... ...

  「所以,他們現在這個情況,不叫吵架嗎?」謝悟德和溫容伸著兩個腦袋瓜,小小聲地和他們大哥說小話。

  「我怎麼看著,感覺他們都快打起來了?」

  「... ...老師只是在和先生論道。」謝悟成有點無奈的一個腦門上戳了一下。

  「論道都是這樣的,不是吵架。」

  「說起來,小丫這個師父到底是誰啊?」謝悟德早早就被溫容同步過信息了。

  「我怎麼沒見過他。」

  「... ...你能見過誰?」謝悟成這次戳他的時候更加了點力氣。

  「若不是有仙人,你怕不是連我長什麼樣子都忘記了!」

  謝悟德捂著腦門嘿嘿笑了兩聲,表情有點憨。

  謝悟成被他哄開心了,端著蜜糖牛乳喝了兩口,這才繼續說。

  「這位或許很多人沒聽說過,但只要聽說過他的想法,都會知道他的厲害的。」

  「他就是自然宗的創始人,越子。」

  「... ...是因為他是越巫所以叫越子嗎?」

  「... ...算了,你還是好好去工作吧。」

  謝悟成張了張嘴,最後選擇搓了搓弟弟的狗頭,放棄溝通。

  解釋起來太複雜,算了,不解釋了。

  就這樣吧,反正知不知道,也沒有什麼特別大的影響。

  謝悟德無形之中感覺自己被鄙視了,他轉頭把腦瓜埋進了溫容懷裡,委委屈屈地要媳婦兒安慰。

  「書齋」里一半人表示沒眼看,另一半人表示磕到了。

  他們這一大堆人坐在這裡,鬧鬧吵吵的嘮著,工作效率倒還不降反升。

  只小半個月過去,他們就已經完成了目前的官員體系定立,並且把現有人員的賞罰都排好,只等著過兩天儀式一過就正式發行。

  謝悟德還趁機做出了幾個改變,比如把自己的名號換了換,比如推行了正經的學堂制度和報紙制度。

  表面上看都是無傷大雅的決定,實際上,都是謝悟德和溫容在商量過後,認為阻力較小,還能在潛移默化間產生影響的東西。

  還有一個,就是廢除了跪拜禮儀。

  這個倒是容易些,怎麼說呢,周朝本來就沒有完全的進入封建制度,很多地方還殘留著原始的痕跡,禮儀也一樣。

  如果不是他們統一了,各個地方的禮儀制度本就不同,也不是所有地方都有跪拜禮的。

  「咱們這個社會形態,可是真的直接跳躍了。」

  「但咱們現在這算什麼啊?」溫容自豪之餘也覺得有點好笑。「半封建半社會主義萌芽形態?」

  「不知道,但適應就行。」謝悟德誠實地搖了搖頭,然後做了個打住的手勢。

  「好吧,政治就先談論到這裡吧,我們來看看我們給主系統派發的任務完成的怎麼樣了。」

  之前純睡覺的三天裡,他們也不是什麼事情都沒做的。

  至少,有一個事情他們就完成了。

  ——那個許願丹丸到底怎麼用。

  可不要小瞧了這個事情,決定雖小,影響卻大。

  他們在睡夢間隙和吃飯的時候,經過多番商談,終於確定了最後的心愿。

  「我要穿越回我們自己的時間線,帶著所有記憶重生到溫容死之前,改變我們死亡的命運,順利幸福美滿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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