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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醫院外面是什麼情況,也不知道趙文川和那個保鏢在哪裡,南蕾總感覺處處危險,生怕他們會找到她。再加上警察那邊登記了信息,說不定會去查她的出入境記錄,一旦信息對不上,很可能會來調查她的真實身份。

  南蕾心急不已,不敢再待下去。眼看著從外面送進來的受傷災民越來越多,醫院快盛載不下了,到處都亂鬨鬨的,似乎也沒人會注意她。她單腳跳著出去,在衛生間那邊找到一隻拖布的棍子當拐杖,趁亂離開了那個醫院。

  身上衣服髒兮兮的,沾滿各種血跡和髒污,半邊頭髮也燒焦一塊,看上去頗有些慘不忍睹。

  好在大街上那些流民也差不多,走在外面倒是也不算顯眼。

  南蕾撿著逼仄狹窄的小路往居民區走去,遠離開醫院和城市主幹道,一路走出很遠,最後在臨近天黑的時候,終於找到一家還在營業的小旅館。

  南蕾推門進去,看到裡面黑黢黢的,沒有亮燈,前台擺著一張木桌,上面燃著一支蠟燭,對面有幾排貨架,擺著些日常用品,兼做半個小商店。店老闆是個女的,看上去四五十歲,皮膚微黑,眼窩凹陷,手上正在鉤織什麼五顏六色的東西,抬頭詫異地打量著她。

  抬手將自己的頭髮捋順,顯得整齊一些,南蕾用英語說她是新加坡人,來這裡做生意,結果遇到戰亂受傷了。她想在這裡住一段時間養傷,但是她的包丟了,身上沒有錢,所以去不了醫院。

  她解下腕上的手錶,鑽石錶盤、鉑金鍊身,那是DL家去年的限量款,當時售價四十多萬。將手錶放到前台桌上,她問女老闆,能不能用這塊表做抵押,讓她住在這裡,等她有錢了再付房費,不然就將這塊表抵做房費。

  那女老闆拿起手錶看了看,顯然能看出那塊表不便宜,沒怎麼猶豫就同意了,潦草登記一下,然後便帶著南蕾去挑房間。

  在這個戰亂的節骨眼上,大批流民流離失所,基本都會去政府救助的難民營地,那裡會有免費的食物發放,所以這個居民區裡的小旅館入住率不高,有七八間房都空著。

  南蕾選了一間帶窗可以透氣的,只是衛生間很小,勉強可以洗澡,但是沒有熱水。

  知道她身上沒錢,女老闆告訴她,需要食物可以去前台那邊的貨架拿,到時候一起算房費。

  暫時有了個還算安全的容身之處,也不知道段長華他們三個人怎麼樣了,南蕾如今自顧不暇,只能期盼他們自己好運了。洗了澡又洗乾淨衣服,她也沒法挑剔這房間的條件,勉強在床邊躺下,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一周之後,南蕾的右腳基本恢復,走路已經不需要拐杖。

  外面天氣一日冷似一日,快到年底了,聽說那些大財閥們已經達成談判,封鎖區即將全面解封,這場戰亂馬上就要結束,每個人都長鬆一口氣。

  只是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情況,南蕾找女老闆借帽子和厚外套,說要出去一趟。

  她的手錶還在女老闆那裡,倒是不怕她跑了,所以那個女老闆也很放心。

  出了旅館門,南蕾用衣帽將自己裹嚴實,又把自己的臉抹髒一些,沿著路邊慢慢走,準備去市中心那邊打探消息。

  她先去了之前那個醫院,想找服務台問問有沒有收治過段長華他們,結果竟然在那裡遇到之前那個保鏢,差點和他撞上照面。

  南蕾連忙拉低帽檐,低頭彎腰佝僂著背,假裝成一副上了年紀的樣子,挪到旁邊的人群中。只聽那個保鏢連比帶劃地問服務台,有沒有叫南蕾的患者,中國女人,右腳踝受傷……

  南蕾不敢再聽下去,連忙急匆匆離開醫院。

  看來是趙文川擔心她沒死,正在四處找她。

  之後一段時間,南蕾都沒敢再出門 ,一直躲在那個逼仄的小旅館裡。

  她本想聯繫盛如馨她們報個平安,可是周圍沒有能打國際電話的地方,她不敢再冒險跑去市中心,只能過段時間再說。

  不出預料,大約兩周後,南蕾在女老闆的電視上看到寫有自己名字的遇難者名單。她能出現在這份黑底白字的哀悼名單上,說明已經有人確認過她的身份,認定她已經死亡。

  這樣的話……趙文川和那個保鏢,是不是就能放心地回國去了?

  為了保險起見,南蕾又等了四五天,終於忍不住跑出去,找到一家能打國際電話的酒店,撥通盛如馨的號碼。

  算算時差,國內應該是晚上,突然接到她的電話,果然把盛如馨嚇壞了,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抖。

  旁邊還有酒店前台的工作人員守著,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聽懂中文,南蕾不方便說太多,只能麻煩她幫忙。

  盛如馨緩過神來,很快便冷靜下來,問清南蕾住的那個小旅館的地址,當即訂了機票,恨不能立馬插翅飛到卡拉里納去見她。

  飛機臨近半夜起飛,第二天中午趕到,盛如馨找到南蕾的時候,抓著她左看右看,像做夢一樣,緊緊抱著她,又哭又笑的,萬分慶幸她還活著。

  南蕾問清段長華他們已經安全回國,總算放下心來,又把她的事情經過大略講了一遍,氣得盛如馨咬牙切齒,聲稱要回去扒了趙文川的皮。

  南蕾連忙勸住她,千萬不能驚動趙文川,更不能讓他知道她也知曉那個走私單據的事,不然恐怕她也會落入危險。

  好在盛如馨的老公沒有參與過趙文川走私的事,對此並不知情,盛家可以保全了。

  「那你怎麼回去?」盛如馨擔心不已,「你現在是黑戶,無法出境,總不能偷渡回國吧?」

  「我先不回去。」南蕾搖頭,「那個單據被燒掉了,現在沒有證據。雖然我之前拍了照片存在我的電腦和郵箱裡,估計他已經想辦法毀掉了,現在回去也拿他沒辦法。不過我在辦落地簽的時候,看到他在這邊有好幾次出入境記錄,他自己也說過在這邊有業務,我猜應該就是那些走私鋼鐵生意。我準備留在這裡找證據,等找到了再回去。」

  盛如馨皺著眉頭考慮半天,覺得她還是留在卡拉里納這邊比較安全。

  畢竟趙文川以為她已經死了,不可能再來這裡追殺她。但若是南蕾恢復身份回國,可就未必了,那黑心肝的畜生指不定會怎麼想辦法除掉她。

  為了保證南蕾的安全,盛如馨誰都沒驚動,悄悄從國內找來一名特種兵退役的保鏢,又從黑市搞了一套新加坡籍的假身份,帶著一箱美金現鈔,給南蕾留著用。

  由於卡拉里納這邊戰亂多發,各種管理也比較混亂,所以也好也不好的,只能暫時先這樣。

  南蕾有了新保鏢,又找到新住處,心裡安定許多。

  她和盛如馨都覺得先瞞著宋卿比較好,畢竟傷心已經傷心過了,只是將這份開心推遲一段時間。

  不然的話,讓宋卿知道趙文川的事就會多一份危險,還是不告訴她比較好。

  盛如馨加上南蕾的新微信,約定好每天發個「1」報平安,然後便急匆匆回國去了。

  因為段長華辦事效率太高,已經找好墓地,不日就要舉行南蕾的葬禮。

  第43章 043遺產

  南蕾的葬禮,在月底舉行。

  她的父母從澳洲趕回來了,同時來的還有致和設計那些同事,以及盛如馨、段長華、晏游他們。

  趙文川也來了。

  儀式是由段長華親自主持的,他專門為南蕾寫了一篇奠文,洋洋灑灑,數度哽咽,台下眾人無不含淚哀思,悵然嘆息。

  宋卿哭得臉上妝都花了,從包里拿出紙巾擦淚,順手也給了盛如馨一張。

  盛如馨接過紙巾,半遮在眼前擦了擦並不存在的眼淚,目光瞥向和南蕾的父母一起站在對面的趙文川,神色幽冷又古怪。

  「段師兄,辛苦你了。」趙文川兩手交握在身前,黯然道,「我和南蕾雖然離婚了,但她依舊是我的家人,她的葬禮,本該由我來操辦才對……只是我昨日才剛出院,也沒能盡心力,一切都多謝你了。」

  段長華紅著眼圈默默嘆息,搖搖頭,什麼話都沒說。

  南蕾的父母一直在哭,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後悔,沒有對逝去的女兒好一點。

  儀式按照流程走完,最後將靈盒葬入墓地,裡面裝的是南蕾留下的那半件染血的風衣。

  看著新豎起的墓碑,看著墓碑上的照片,黑白色的笑容,南蕾的父母癱坐在那裡,痛聲哀哭。

  宋卿看不過去,上前勸了幾句,將他們扶起來。

  盛如馨冷漠地站在一旁,臉上戴著墨鏡,兩手揣在大衣口袋裡,暗自不屑地小聲嘀咕:「早幹什麼去了……」

  趙文川在那墓碑前鞠了一躬,然後便率先離開了。

  其他人也紛紛鞠躬道別,離開墓地。

  晏遊走在最後面,不動聲色地打量周圍那些人。

  那個偷走南蕾電腦的「熟人」,會是誰?是否在他們其中?

  要偷電腦,顯然是電腦里有東西,難道是南蕾工作上的事?<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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