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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日子,過一陣是舒適,過久了覺得可憐,老師和鄰居時常用這樣的話對他的生活做出評價。但他不這麼覺得,他的父母又不是不愛他,不過孤獨是孤獨了點。

  後來去到雲水村,他很快適應從一個人變成很多人生活的感覺,從那以*後,孤獨離他十萬八千里遠。

  江韞北牽著她停在江邊,遠遠看那座發光的樓塔,「工作累到不行的時候,我經常想起在雲水村的日子,不太認真地上課,非常放肆地玩,每天這裡逛逛,那裡吃吃喝喝。我就想著等回來了,一定要和你把那些事再做一次。也會想回來後和你一起生活的場景。」他為那些滑稽的場面笑出來,「早晨會因為搶廁所洗漱小鬧一下,然後一起出門,上班偷懶的時候,會互發一些搞笑的東西,或者討論一下晚餐吃什麼。晚上下班,早的話一起買菜做飯,晚的話找一家還不錯的小店,一起吃飯,說說開心不開心的事。周末有時間,就帶你四處逛逛,想家了就回去看看,想阿斂他們就請個假飛去北京玩。很簡單,很普通的生活,每次一想,我就瘋狂想回來。」

  「徐澄月,」他轉身,握住她的肩膀,「和你在一起開始,我未來所有的規劃,每一步都與你有關。我很確定,我愛你,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我想給你更好的生活,給我們更好的未來,所以我一定得先處理好家裡的事。可是我們分開越久,我就越愧疚,越害怕,怕你會後悔,怕我拖累了你。」

  徐澄月認真地看著他,「我什麼時候後悔了?」

  江韞北苦笑,「你不後悔,我更愧疚。」

  他情緒有些收不住,握在徐澄月肩膀上的手,力道也不自覺變大。徐澄月知道這是他的癥結,從在一起時就有,只是他們避而不談,深信他們有足夠的能力面對。可人畢竟是人,吃五穀雜糧,有七情六慾,會出現弱點,就會產生問題。

  短時間內,她沒辦法解決這個問題,但她願意用承諾,平復他的不安,「江韞北,是,異地這幾年確實很辛苦,我從不和你抱怨,也是不想給你壓力,我知道你很累,我想懂事點,能讓我們都輕鬆點。可我忽略了,太過理智和懂事,讓一方委屈另一方自責,情緒長久得不到抒發,也會成為感情的隱患。以後我會改,但你要知道,我願意承受這些的前提,也是因為我愛你。」

  「澄澄……」江韞北覺得自己好沒用,她還在冷靜地分析問題思考對策,他卻聽到想哭,他好脆弱,沒有一點男人樣。

  「我以後,有事情就和你說,有脾氣就朝你發,你不許嫌我煩。」江韞北拼命點頭,徐澄月摸摸他的腦袋安慰,「你也不許胡思亂想,愧疚,自卑什麼的,不許再有,如果這段感情帶給你的是這些,那我寧願我們沒在一起。」

  他眼眶變紅,蓄勢待發,徐澄月立馬按住他的嘴,「我只是做假設,總之你不要再這麼想,要是還覺得虧欠我,就想辦法,對我再好點。」

  江韞北把她緊緊抱住,身體因先前的剖白微微發汗,貼在一起,潮熱一片,但他還想抱更緊,「徐澄月,再給我一年時間,一年之後,我就回來。」

  *

  徐澄月今晚和江韞北視頻,激動的恨不得把鐵盆當家鄉熱鬧時敲的鑼鼓,狠狠敲上幾槌。

  江韞北出餿主意,「那你躲到被窩裡敲,拿棉被蓋住,就不會被鄰居投訴。」

  徐澄月就瞪他。

  夏天到冬天,她獨立負責的舊屋改民宿方案,從畫圖到落地到建成,歷時整五個月,終於完成。

  劉老闆說今天是吉日,民宿開張,邀她去觀禮,她帶同事們參觀她的設計,一起吃劉老闆的入伙飯,玩了一天。領導還說,項目獎金會隨這個月工資一起發放,周一上班,她能拿到三倍月薪。

  「厲害啊徐澄月,」江韞北對著屏幕誇了十分鐘,最後總結:「回去第一時間就去看徐大師的首作。」

  徐澄月被誇得暈乎乎,好一會才清醒,「劉老闆給了我體驗券,等你回來帶你去住。」

  「不,我要自己花錢,付費才是對我女朋友作品的最大敬意。」

  「油嘴滑舌,」徐澄月嗔他一眼,「我拿獎金給我爸媽買了禮物,還給江叔買了桌球拍,我爸說他們最近打得可起勁了。哦我也給你買了禮物,本來想等你回來再給你,但我等不及,想讓你早點看到,我媽說我是雞蛋籃子裡放不住雞蛋。」

  江韞北眼睛發亮,急哄哄問是什麼。

  徐澄月賣關子,「快遞過幾天就到,到時你就知道了。」

  江韞北不再問,保留住神秘感,轉而問她,看到設計圖上的線條變成現實是什麼感受。

  「什麼感受啊?」徐澄月思考著,突然把腿上睡得好好的烤鴿舉起來,碩大的一條擋住屏幕,「就跟『我居然能把烤鴿養這麼大』的感受一樣。」

  江韞北大笑,抱來四圓,讓他安撫一下受到驚嚇的姐姐,自己全神貫注在徐澄月身上,「以後你會有第二個第三個作品,成為更優秀的建築師!」

  徐澄月說對,她會像阿爺耕種一樣,一個坑一個坑埋下她的種子,等待秋天,金黃遍野,風吹成浪。

  在2018年前。

  第94章

  凌晨兩點的北京,寒風刺骨,水落成冰。

  岳清卓和兩位同僚今晚執勤,三人守最擁擠的一段路。聚集跨年的人群退散,帶走擁擠和熱氣,街頭巷尾空蕩得只剩風。

  人前還要保持公務人員的形象,這會清靜,根本站不住,不是來回走就是原地跺腳。

  岳清卓打了兩次八段錦,身上勉強產生點熱氣,很快沒用,這時候什麼都比不上開了暖氣的被窩和男朋友熱騰騰的懷抱。

  她搓著冰冷的手,小聲嘆氣,有點想阿斂了。

  跨年夜,他們一個執勤,一個加班,都不是能安穩過個節的職業。微小的不滿出現,她立馬默念「為人民服務」壓回去。

  正想著交班去醫院找他吃早飯,就聽同事大呼一句:「阿清,妹夫來了!」

  她值晚班的時候,他經常來給她送宵夜,時間長了,她的同事幾乎認識。

  岳清卓驚喜望過去,大雪裡那個身形挺拔,拎了滿手東西的人,也笑意盈盈望向她。

  如果不是警服在身,岳清卓會衝過去擁抱他,會跳到他身上給新年第一個吻。但現下只能故作平靜走過去,問他怎麼來了。

  工作一天,周身疲憊,但看見她,眼間難掩笑意,方之斂說:「加完班12點了,睡不著,想給你弄點吃的,這麼冷的天,凍一晚難受。」他把其中一部分分給其餘兩人,「是湯和粥,暖暖身體。」

  跟著沾光的人不好意思白吃,指了指不遠處的椅子,讓他們過去,這邊他們看著。

  方之斂道謝,摸出一個暖水袋塞她手裡,另一隻握進口袋中。

  熱湯熱粥暖了身體,說話都有力氣了,「阿斂,你知道嗎,我正想你呢,你就來了,我們簡直心有靈犀。」

  方之斂繼續給她手取暖,「是嗎,想我什麼了?」

  岳清卓偷望四周,在他肩上蹭蹭,很快撤開,「想你這個時候應該抱著我睡大覺。」

  方之斂笑了,「明天我休假,你也不用上班,我們可以睡一天。」而後意識到話有歧義,他不好意思地補救。

  岳清卓笑話他在一起都快七年了,怎麼還動不動害羞。睡一天沒錯呀,可以是動詞也可以是名詞嘛,他們是正經情侶,又不是別的什麼。

  腦筋簡單的人不懂彎繞,說話做事都直白得很,方之斂有時難以招架。

  岳清卓把他的沉默當羞赧,捏捏他耳垂,「好啦,我繼續執勤去了,你快回家睡覺。」

  「等等,」方之斂探頭往那邊看,路口沒有行人,車輛寥寥,兩位同事還應付得來,「再陪我一會。」

  「阿斂,你怎麼了?」岳清卓察覺他的反常,他很少有這麼黏人的時候,不管怎麼,都是以她的工作為主,「發生什麼事了?」

  方之斂終於露出疲憊,渴望地看著她的肩膀,「我可以靠一下嗎?」

  岳清卓拉他再往後走,路燈照不太到的台階,捧住他臉貼在自己肩上,「你說,我聽著。」

  方之斂在黑暗中攥緊她的手,「清卓,可以和我講講為什麼那麼堅持要做警察嗎?」

  岳清卓捏他手指,微弱光線下看到他指甲上的月牙,他很健康,每個月牙都很飽滿,「你知道的,那會學拳,是為了保護我媽,女人多麼弱小啊,朝夕相處的丈夫,一巴掌就可以把她打倒。我不想讓我媽挨打,也不希望自己挨打,等不了別人來救,就只能自己救自己啊。」

  「我不會!」方之斂聽到這裡急忙自證,但轉念一想,誰知道當年的岳叔會呢?男人的承諾,多數時間大概是腎上腺素刺激的結果,這其中,當然也包括他,即便他堅信自己做得到,可瞬息萬變的東西,誰都說不準。他應該教她,相信行動,而不是沉溺承諾。<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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