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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談槐燃想聽聽怎麼個氣人法,便繼續聽他說了,卻沒想到那是個日常文,他不適合聽這個故事,聽著聽著,真睡過去了。

  湛月清:「我正要說囚禁部分師尊給徒弟餵春藥呢,你怎麼就……」

  談槐燃發出了平穩的呼吸聲。

  「好吧,」湛月清低頭在他唇上一吻,無奈一笑:「哥哥晚安。」

  翌日清晨,二人卻是被談明止的死訊給驚醒的。

  「他怎麼突然死了?!」湛月清坐了起來,談槐燃卻已經在穿衣服了。

  暗衛們陸陸續續給談槐燃佩飾,湛月清還有點沒清醒,坐在床上一臉懵。

  「他的死很麻煩,我要進宮一趟,你去不去?」談槐燃低頭看他。

  談槐燃穿了身玄色繪金龍袍,戴了帝王旒。

  湛月清搖搖頭,「我不去,我去趟安王府。」

  二人分了道,談槐燃走後,湛月清才起來洗漱換衣,令他意外的是詩畫竟然也來了。

  他敲了下997,發現仍然灰白一片。

  它去哪兒了?湛月清皺眉,本想問問它是怎麼回事,不料它又臨陣脫逃。

  大清早下著雪,安王府來了不少弔唁的人,檐下白燈籠飄飄蕩蕩。湛月清走進靈堂,卻發現空無一人。

  他正欲退出去時,垂簾一掀,竟然是一身白衣、臉色蒼白的談明止。

  「你不是死了嗎?」湛月清一驚。

  談明止笑了一聲,吐出一口血來,面色蒼白詭異:「是啊,快死了……這不是想把你一起帶走嗎?」

  許是談槐燃也亂了陣腳,竟然沒把湛月清帶進宮去。

  湛月清腳步一退,連忙轉身就跑,卻被談明止拽住了——

  「得知我的死訊,你為什麼要來?你不是很恨我嗎?」

  湛月清:「……」他只是想來看看情況。

  談明止驀然逼近他,神色猶如蛇蠍,猩紅著眼睛,臉色浮上不正常的潮紅,「你到底是湛月清,還是小月?小月……是你想來看我嗎?」

  他看著湛月清,不由自主的又被那張臉給蠱惑到了——

  湛月清抬腳一踢,卻是掙脫開了他,推門而出。

  這一次,談明止沒有攔他了,劇烈的嗆咳著,倒進了靈堂里的棺材。

  「成生……交給你了。」

  門外大雪紛飛,一道黑衣身影攔住了湛月清。

  正是成生。

  湛月清抬眸一看,卻是瞳孔驟縮,腦海里也嗡的一下炸了——

  怎麼會是他?!

  成生原本都是遠遠的看著湛月清,從來沒有近距離的看過,如今看清了,也驚異的挑起眉頭——

  「……是你。」

  湛月清一身白衣,顫慄的身軀立住了,攥緊了拳頭,臉色冰冷:「我不認識你,放我離開,否則陛下會殺了你。」

  然而這又怎麼能騙的過成生。

  成生大笑起來:「湛月清,你知道嗎,你殺我的時候,和你剛才的眼神一模一樣!!」

  湛月清垂眸,心間俱震,冷笑一聲,「我沒想到你這種人都會穿越,還依然是……這麼丑的一張臉。」

  他抬手,趁著成生沒回過神,狠狠的一巴掌扇了上去!!!

  ——成生,七歲那年和他打架,被他潑墨的男同學。

  初中時,他們念到了同一個班。

  「對,你最美,」成生聞言深深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哈——來,告訴我,你這一次又是怎麼過得這麼滋潤的?還是靠這張臉嗎?這裡可沒有你那下賤的私生子哥哥可以靠了吧?」

  第78章 陰暗

  湛月清沒想到他還敢提這個,臉色難看起來。

  他這輩子除了談老以外,最厭惡的人就是這個人。

  成生兒時和他一個小學,後來還一直和他一起讀到高中畢業。

  他動不動就騷擾他,湛月清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做。

  後來,初三將要中考時,成生突然在學生群里散布一個謠言。

  ——不,那也不算謠言。

  那時談槐成績極好,湛月清的也不錯,成生居於二人之下。

  湛月清也不清楚怎麼回事,但偶然的一個晚自習,他聽到班裡的人說談槐是私生子,談槐的媽媽是小三。

  那時他剛吃完下午飯回教室,看到談槐沉著臉和成生吵架——

  「你成績好怎麼了?會鋼琴怎麼了?不都是你媽給人當小三換來的嗎?」

  這聲音傳到了教室外,湛月清腦海里瞬間湧上一股怒氣,撥開人群,卻只看到談槐沉默的站在那裡、攥著手指,少年俊秀的臉色上滿是冷漠、麻木,他一個人站在那裡,仿佛與世隔絕。

  外界的話好像都影響不了他。

  突然,湛月清穿了進去,擋在了談槐的面前。

  「你才小三,你全家都小三!他爸我又不是沒見過!」

  談槐一怔。

  所有人的目光也落在了湛月清身上,湛月清火速轉移注意力,「以前我和你在一個班的時候,就沒見到你爸來過你的家長會,你這麼想抓別人是不是小三,怕是你自己就是小三的兒子吧!」

  成生一呆,惱怒至極,「湛月清!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怎麼胡說八道了?!難道有人見過他爸來家長會嗎?」湛月清看向班委,「上次我和你一起登記名冊,是不是沒看到他爸爸簽字?!」

  班委嚇到了,「是!是啊……」

  趁著注意力全都轉到了成生身上,湛月清特意又道:「成生,我知道,你上次比談槐落後幾名,一直都想超過他,超不過就來這造謠,但你有這造謠的功夫,不如多去看幾本書!免得以後讓你媽拼死拼活給你交高費!」

  晚自習的鈴響了。

  那一天的爭吵戛然而止,但湛月清記得,那個晚自習,談槐沉默了很久,連筆記都是湛月清幫他記的。

  湛月清也不敢多問他什麼,直到兩人下了晚自習回家時,談槐才終於開口了。

  「你想吃冰淇淋嗎?」談槐扭頭看著他。

  湛月清盯著路邊的烤雞腿,差點流口水,「啊……吃!」

  他聲音頓了頓,忽然注意到了談槐的眼睛紅了。

  「也想吃這個吧?那我們也買這個……老闆,要兩個雞腿。」談槐低笑著掏錢。

  老闆:「只有一個啦!」

  談槐當即扭頭看湛月清:「那就烤一個,給他吃。」

  湛月清瞪了他一眼,對老闆說:「剪碎,去骨頭,幫我拿個盒子裝,謝謝你啦!」

  老闆一般不幹這種事,但看他小,無奈的笑著幫他弄了。

  灑滿紅色醬汁的雞腿肉很香,湛月清扎了一塊,遞到談槐嘴邊,笑了笑,「哥哥,你想吃就吃,我也有辦法,不用總是讓著我。」

  談槐眼眸一動,笑出聲。

  兩人悄無聲息的揭過了私生子的事,月光將他們的身影拉得很長。

  而高中時……成生也撞破了他們的感情,嚷嚷著要告訴老師。

  老師叫來二人一問,出於對好學生的信任,加上他們倆演技精湛,便沒有信。

  長輩不信,成生翻不出浪花來,卻能在同學間傳他們的謠言。

  高三那一年,他們是在流言蜚語中度過的。

  談槐不愛和人交朋友,湛月清也不喜歡,所以沒有人給他們說話。

  書桌被刻滿惡毒的詛咒話語、還有看到他們時露出的異樣神情,都沒阻止他們繼續好下去。

  他們依然相愛,依然一起吃飯、讀書、做題,一起被老師表揚,仿佛一對真正的兄弟。

  湛月清也突然發現——原來一個人是痛苦,兩個人,卻能成幸福了。

  「過段時間就好了,」談槐抱著他說:「等畢業,我們去別的城市,就不會有人認識我們了……以前都是這樣的。」

  湛月清其實並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他點點頭:「好呀,那到時候我們養一隻貓,一隻狗,晚上我從醫院上班回家,你就給我煮蟹粉獅子頭。」

  他很愛吃蟹粉獅子頭。

  談槐寵溺著點他腦袋,「你換個菜吃行不行?」

  湛月清拱進他懷裡,依戀的抱著他。

  他以為這就結束了——卻沒想到,在談家,也能見到成生。

  那是湛月清入談家的第三年,他已知道談家黑白通吃。

  「你說,他是我的保鏢?」湛月清坐在次位,看著跪在地上的成生,低笑一聲:「那可真是……冤家路窄。」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成生,如玉的手指一抬,卻是拿過了談老的武器。

  談老那時很看重這個藥人,見狀也只是眉頭一挑:「怎麼?你和他有仇?」

  湛月清微笑著,扣動扳機——為何殺他,一來是怕他暴露自己和談槐的關係,二來是恨。

  血濺了滿地。

  外面卻忽然傳談槐回來了,他連忙把手裡的東西放回談老手邊,一抬頭,又是一副乾乾淨淨的樣子了。

  「……爸?」談槐臉色一變,「你怎麼能在這裡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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