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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窈。」
「這些年，母親對不住你。」
趙萱突然說出這兩句話，宋婉和宋窈姐妹二人都始料未及。
宋婉詫異地看過去。
宋窈僅僅只是挑了下眉，適才留有的羞囧退去，笑容是皇后對外的官方，心中沒有什麼波瀾起伏。
「不必了。」
言簡意賅，非常客套。
三個字輕描淡寫，卻像是尖銳的針一樣扎進趙萱心裡，張了張嘴，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
小女兒，是真的跟她半點母女情分也沒有。
趙萱不知道說什麼，可她是母親，這個時候不說點什麼好像說不過去，於是乾巴巴道。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你現在也是個母親了，以後……」
宋窈不認同這個說法，打斷。
「哪裡弱？」
趙萱一噎。是了，她這個小女兒有本事得很，根本不是過去在家裡她所看到的樣子。
就算當初沒嫁入東宮，就算沒有丞相府撐腰，她自己也有本事得很，能活得很好。
宋窈：「阿姐也不弱，母親你，也不弱。」
許是自己現在有了粉糰子，宋窈就格外聽不得這些多少帶著點枷鎖意味的話。
「是你信了女子本弱這句話，把自己放在一個弱勢的地位上。」
「您出身比父親好，各方麵條件放在當年的官家貴女中雖然不是數一數二，但也排在前頭。
成婚後當了當家主母，把府上府下的所有管理得井井有條，經營鋪子也很有一手。」
「殺人你也下得去手，狠得了心。」
「你覺得，你弱在哪？」
發現別人身上的優點這一點算是個美好的品德，恰好，宋窈具備這個美好的品德。
當然，她更多的是缺德。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不在乎
趙萱：「……」
趙萱從未想過這些，不，她也曾經這樣想過。
可從小到大在父親母親條條框框的教導下、處處約束下，她漸漸地也認同了這些。
除此之外，便是想離開家，擺脫父親母親的管束。
可她早已經變了，變成了和父親母親一樣的人，所以她能想到的唯一擺脫娘家束縛的法子，就是找個把自己寵上天的人嫁了。
所以，她就被宋軒的花言巧語哄騙到手。
她不傻，不是沒想過宋軒娶自己是想借娘家的勢，可那時想著這樣也好，
她出身比宋軒好，成婚後心中有底，多少也能壓宋軒一頭。
哪知男女之情這事並不受自己控制，後來她一頭陷了進去……
她變得不人不鬼，眼裡只有宋軒一人，後來還有了阿霖和阿燁，因為阿霖和阿燁是宋軒喜歡的兩個兒子。
雖然這一年來自己有所改變，不再將宋軒當回事，可還是會怨天尤人，恨命運待她不公，沒給她一個真心待她的夫君。
常常會嫉妒別人，嫉妒別人有一個好的夫君，甚至，會嫉妒自己的女兒。
嫉妒宋窈，嫉妒這個小女兒，怎麼就比自己這個母親命好這麼多，能有新帝這樣一個好夫君。
她怨恨所有，可卻從未想過自己是不是也有一兩分的錯。
趙萱端坐在那裡，看著自己的兩個女兒，整個人微微失神，好一陣恍惚。
宋窈沒再多餘說什麼，繼續喝參湯。
想要自己喝，卻被宋婉拒絕，宋婉一邊把參湯一口一口餵到小妹嘴邊，一邊無聲地笑。
很高興，也很欣慰，她一手帶大的妹妹，長成了很好的模樣。
……
夜，華燈初上。
除了在皇宮住下的太上皇和太后，其他人都已經回去。
龍吟宮，燈火輝煌。
奶娘剛給小公主殿下餵完奶，剛出生的小娃娃很能睡，到母后懷裡沒一會兒，就又困了。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喜歡母后和父皇，還是說剛出生對周圍所有的一切都很好奇，眼睛困得一眯一眯，就是沒睡。
乖乖地躺著，可乖。
宋窈想說點什麼，又怕打擾小粉糰子。
於是伸手，手指小心翼翼碰了碰女兒的小手，下一秒，小傢伙的小爪子攤開。
宋窈哪裡接觸過剛出生一天不到的人類幼崽，覺得神奇，
腦海里飛快過了一遍阿姐說的能做的不能做的，這才將手指放進小小狐狸的小爪子裡。
剛放進去，手指就被抓住。
「夫君。」
宋窈很是驚喜，眼神示意讓南宮燚看。
南宮燚寵溺失笑，看著母女這一幕心中柔軟不已，卻是不像宋窈一樣什麼都覺得驚奇，
雖然夫妻一起看了許多與孩子相關的書籍，可南宮燚帶過弟弟妹妹，到底不一樣。
柔聲，夸：「真厲害。」
也不知道是被誇了的原因還是什麼，南宮曦很給父皇面子，另一隻小爪子也握住了父皇的手指。
你看，小公主殿下剛出生一天不到就學會了一碗水端平，聰明極了，未來可期。
不過，終究還是個剛出生的人類幼崽。
未來可期的小公主殿下很快抵擋不住睡意，呼呼大睡。
被父皇抱著到隔壁的偏殿，給負責照顧的嬤嬤和餵奶的奶娘，帝後的寢殿和偏殿是相通的，就是隔了一扇門。
這扇門原來沒有，是為了迎接南宮曦的到來特意打通的。
剛出生的孩子哪能經受得起風雨，尤其是現在這麼個寒冬臘月，自然萬事都要有所準備。
像這樣的門，鳳鳴宮也有。
不過等到回鳳鳴宮住，恐怕得是開春後的事了。
小公主休息，帝後也很快跟著休息，不稍片刻，整座龍吟宮就暗了下來。
冬夜，北風呼嘯，雖然沒有下雪風卻是一陣一陣沒有停歇地刮著，凍進人骨髓里。
寢殿內燃燒著銀絲炭，倒是暖和，空氣中還有花瓶中的梅花傳出的淡淡梅香，十分好眠。
帷幔之下，宋窈依舊睡在床榻裡頭，倒沒有什麼方不方便的，有皇帝陛下在，她一切都很方便。
夫妻說著夜話，都是和女兒相關的，不過說著說著也不知道怎麼地，就偏離了話題。
南宮燚：「接下來的四年裡朕打算休養生息，暫時不打了，窮兵黷武，不是好事。」
有許多穴位利於產後恢復，南宮燚從剛剛便一直給宋窈按揉著，這話說完，手掌卻被宋窈牽住。
不解看去，入眼是妻言笑晏晏的臉。
宋窈：「好了，妾身很舒服，陛下累了，該休息了。」
宋窈沒忘記在她生產的時候，南宮燚在外面站了一整夜的事，等皇帝陛下聽話休息，稍微側身，人便依偎過去。
闔眸休息的同時，接上南宮燚剛才的話：「陛下這樣想是對的，仗一直打於國於民沒好處。」
「對了，與各國的經商往來，妾身想著有的該繼續的還是要繼續，不能說斷就斷了。」
「一來，經商往來有利於我朝與這些國家的人文交流。」
「二來，這些迫切需要與大淵往來經商的小國，多數是因為國土大多土地不適合耕種。
民以食為天，人要是吃不飽飯活不下去就會被逼急了，到時候他們若是聯合在一起與大淵為敵，於大淵而言可是個威脅。」
「何況他國有的東西我們大淵不一定有，好比有些東西他們多有富餘，卻是我朝所欠缺的。
若真從此斷了經商往來，那我們上哪兒找那些欠缺的東西去，地界不同產出的東西就是不同，沒辦法的事。」
「是可以開疆拓土，可就像陛下說的，哪能窮兵黷武，開疆拓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別說休養生息四年，一年的時間，我朝與他國就可以往來許多東西做許多事了。」
皇后的話讓君王沉思好一陣，很久，也沒說認不認同皇后這樣的說法，反而是將妻輕輕摟進懷裡。
「窈窈可會一直留在曦兒和為夫的身邊？」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宋窈一頭霧水，不過當睜眼看到南宮燚的神情，一切便已明了。
手指撫平男人不知何時攏起的眉峰，笑道：「會的，妾身，會一直留在曦兒和夫君的身邊，哪兒也不去。」
「陛下放心，妾身不是神女，也不是妖……」
話沒能說完整，盡數沒入南宮燚的深吻里，柔情蜜意情意交纏的一吻結束，耳畔傳來醇厚悅耳的笑聲。
「會一直陪著朕和我們的曦兒就好，至於夫人是神女還是妖物，身為夫君，為夫不在乎。做為君王，朕，一樣不在乎。」
第一百二十九章 過年
宋窈指尖點了點南宮燚顏色瑰麗的薄唇，笑：「陛下還是這麼會講話。」
夫妻二人又說起其他，例如如何治理烏單，早在寒冬來臨前，大淵就將烏單完全吞併，
不過烏單離中原比較遠，烏單與中原有很多不同之處，各方面治理起來比較困難。
宋窈給了些建議，好比一視同仁、保留本地好的風俗文化、普及官話、因地制宜、設立學堂諸如此類。<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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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母親對不住你。」
趙萱突然說出這兩句話，宋婉和宋窈姐妹二人都始料未及。
宋婉詫異地看過去。
宋窈僅僅只是挑了下眉，適才留有的羞囧退去，笑容是皇后對外的官方，心中沒有什麼波瀾起伏。
「不必了。」
言簡意賅，非常客套。
三個字輕描淡寫，卻像是尖銳的針一樣扎進趙萱心裡，張了張嘴，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
小女兒，是真的跟她半點母女情分也沒有。
趙萱不知道說什麼，可她是母親，這個時候不說點什麼好像說不過去，於是乾巴巴道。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你現在也是個母親了，以後……」
宋窈不認同這個說法，打斷。
「哪裡弱？」
趙萱一噎。是了，她這個小女兒有本事得很，根本不是過去在家裡她所看到的樣子。
就算當初沒嫁入東宮，就算沒有丞相府撐腰，她自己也有本事得很，能活得很好。
宋窈：「阿姐也不弱，母親你，也不弱。」
許是自己現在有了粉糰子，宋窈就格外聽不得這些多少帶著點枷鎖意味的話。
「是你信了女子本弱這句話，把自己放在一個弱勢的地位上。」
「您出身比父親好，各方麵條件放在當年的官家貴女中雖然不是數一數二，但也排在前頭。
成婚後當了當家主母，把府上府下的所有管理得井井有條，經營鋪子也很有一手。」
「殺人你也下得去手，狠得了心。」
「你覺得，你弱在哪？」
發現別人身上的優點這一點算是個美好的品德，恰好，宋窈具備這個美好的品德。
當然，她更多的是缺德。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不在乎
趙萱：「……」
趙萱從未想過這些，不，她也曾經這樣想過。
可從小到大在父親母親條條框框的教導下、處處約束下，她漸漸地也認同了這些。
除此之外，便是想離開家，擺脫父親母親的管束。
可她早已經變了，變成了和父親母親一樣的人，所以她能想到的唯一擺脫娘家束縛的法子，就是找個把自己寵上天的人嫁了。
所以，她就被宋軒的花言巧語哄騙到手。
她不傻，不是沒想過宋軒娶自己是想借娘家的勢，可那時想著這樣也好，
她出身比宋軒好，成婚後心中有底，多少也能壓宋軒一頭。
哪知男女之情這事並不受自己控制，後來她一頭陷了進去……
她變得不人不鬼，眼裡只有宋軒一人，後來還有了阿霖和阿燁，因為阿霖和阿燁是宋軒喜歡的兩個兒子。
雖然這一年來自己有所改變，不再將宋軒當回事，可還是會怨天尤人，恨命運待她不公，沒給她一個真心待她的夫君。
常常會嫉妒別人，嫉妒別人有一個好的夫君，甚至，會嫉妒自己的女兒。
嫉妒宋窈，嫉妒這個小女兒，怎麼就比自己這個母親命好這麼多，能有新帝這樣一個好夫君。
她怨恨所有，可卻從未想過自己是不是也有一兩分的錯。
趙萱端坐在那裡，看著自己的兩個女兒，整個人微微失神，好一陣恍惚。
宋窈沒再多餘說什麼，繼續喝參湯。
想要自己喝，卻被宋婉拒絕，宋婉一邊把參湯一口一口餵到小妹嘴邊，一邊無聲地笑。
很高興，也很欣慰，她一手帶大的妹妹，長成了很好的模樣。
……
夜，華燈初上。
除了在皇宮住下的太上皇和太后，其他人都已經回去。
龍吟宮，燈火輝煌。
奶娘剛給小公主殿下餵完奶，剛出生的小娃娃很能睡，到母后懷裡沒一會兒，就又困了。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喜歡母后和父皇，還是說剛出生對周圍所有的一切都很好奇，眼睛困得一眯一眯，就是沒睡。
乖乖地躺著，可乖。
宋窈想說點什麼，又怕打擾小粉糰子。
於是伸手，手指小心翼翼碰了碰女兒的小手，下一秒，小傢伙的小爪子攤開。
宋窈哪裡接觸過剛出生一天不到的人類幼崽，覺得神奇，
腦海里飛快過了一遍阿姐說的能做的不能做的，這才將手指放進小小狐狸的小爪子裡。
剛放進去，手指就被抓住。
「夫君。」
宋窈很是驚喜，眼神示意讓南宮燚看。
南宮燚寵溺失笑，看著母女這一幕心中柔軟不已，卻是不像宋窈一樣什麼都覺得驚奇，
雖然夫妻一起看了許多與孩子相關的書籍，可南宮燚帶過弟弟妹妹，到底不一樣。
柔聲，夸：「真厲害。」
也不知道是被誇了的原因還是什麼，南宮曦很給父皇面子，另一隻小爪子也握住了父皇的手指。
你看，小公主殿下剛出生一天不到就學會了一碗水端平，聰明極了，未來可期。
不過，終究還是個剛出生的人類幼崽。
未來可期的小公主殿下很快抵擋不住睡意，呼呼大睡。
被父皇抱著到隔壁的偏殿，給負責照顧的嬤嬤和餵奶的奶娘，帝後的寢殿和偏殿是相通的，就是隔了一扇門。
這扇門原來沒有，是為了迎接南宮曦的到來特意打通的。
剛出生的孩子哪能經受得起風雨，尤其是現在這麼個寒冬臘月，自然萬事都要有所準備。
像這樣的門，鳳鳴宮也有。
不過等到回鳳鳴宮住，恐怕得是開春後的事了。
小公主休息，帝後也很快跟著休息，不稍片刻，整座龍吟宮就暗了下來。
冬夜，北風呼嘯，雖然沒有下雪風卻是一陣一陣沒有停歇地刮著，凍進人骨髓里。
寢殿內燃燒著銀絲炭，倒是暖和，空氣中還有花瓶中的梅花傳出的淡淡梅香，十分好眠。
帷幔之下，宋窈依舊睡在床榻裡頭，倒沒有什麼方不方便的，有皇帝陛下在，她一切都很方便。
夫妻說著夜話，都是和女兒相關的，不過說著說著也不知道怎麼地，就偏離了話題。
南宮燚：「接下來的四年裡朕打算休養生息，暫時不打了，窮兵黷武，不是好事。」
有許多穴位利於產後恢復，南宮燚從剛剛便一直給宋窈按揉著，這話說完，手掌卻被宋窈牽住。
不解看去，入眼是妻言笑晏晏的臉。
宋窈：「好了，妾身很舒服，陛下累了，該休息了。」
宋窈沒忘記在她生產的時候，南宮燚在外面站了一整夜的事，等皇帝陛下聽話休息，稍微側身，人便依偎過去。
闔眸休息的同時，接上南宮燚剛才的話：「陛下這樣想是對的，仗一直打於國於民沒好處。」
「對了，與各國的經商往來，妾身想著有的該繼續的還是要繼續，不能說斷就斷了。」
「一來，經商往來有利於我朝與這些國家的人文交流。」
「二來，這些迫切需要與大淵往來經商的小國，多數是因為國土大多土地不適合耕種。
民以食為天，人要是吃不飽飯活不下去就會被逼急了，到時候他們若是聯合在一起與大淵為敵，於大淵而言可是個威脅。」
「何況他國有的東西我們大淵不一定有，好比有些東西他們多有富餘，卻是我朝所欠缺的。
若真從此斷了經商往來，那我們上哪兒找那些欠缺的東西去，地界不同產出的東西就是不同，沒辦法的事。」
「是可以開疆拓土，可就像陛下說的，哪能窮兵黷武，開疆拓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別說休養生息四年，一年的時間，我朝與他國就可以往來許多東西做許多事了。」
皇后的話讓君王沉思好一陣，很久，也沒說認不認同皇后這樣的說法，反而是將妻輕輕摟進懷裡。
「窈窈可會一直留在曦兒和為夫的身邊？」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宋窈一頭霧水，不過當睜眼看到南宮燚的神情，一切便已明了。
手指撫平男人不知何時攏起的眉峰，笑道：「會的，妾身，會一直留在曦兒和夫君的身邊，哪兒也不去。」
「陛下放心，妾身不是神女，也不是妖……」
話沒能說完整，盡數沒入南宮燚的深吻里，柔情蜜意情意交纏的一吻結束，耳畔傳來醇厚悅耳的笑聲。
「會一直陪著朕和我們的曦兒就好，至於夫人是神女還是妖物，身為夫君，為夫不在乎。做為君王，朕，一樣不在乎。」
第一百二十九章 過年
宋窈指尖點了點南宮燚顏色瑰麗的薄唇，笑：「陛下還是這麼會講話。」
夫妻二人又說起其他，例如如何治理烏單，早在寒冬來臨前，大淵就將烏單完全吞併，
不過烏單離中原比較遠，烏單與中原有很多不同之處，各方面治理起來比較困難。
宋窈給了些建議，好比一視同仁、保留本地好的風俗文化、普及官話、因地制宜、設立學堂諸如此類。<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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