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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站在對面的舞女看見雪茶,心頭一個激靈,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說,身體抖成篩子。

  雪茶能在麗都屹立不倒兩年,靠得是她一身無人能超越的舞姿,以及眾多喜歡她、願意給她花錢的客人。她性子冷,極少與人接觸,旁人有意討好,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誰曾想,她竟然會為了一個剛來一周的舞女出頭。

  「雪茶姐對不起,對不起,我再也不說了。」方才還冷嘲熱諷姜猶的舞女此時一臉惶恐,顫著聲向她道歉。

  雪茶:「和清嬋道歉!」

  那舞女聞言滿臉醬色,心裡憋屈得很,但又沒有任何辦法。只能又對坐在角落裡的姜猶道歉。

  爭議漩渦的姜猶呆愣地眨了眨眼,瞅一眼雪茶,又瞅一眼她。

  舞女說完灰溜溜地跑了。

  化妝間再次剩下雪茶和姜猶兩人。

  迎上姜猶疑惑的目光,雪茶耳朵微紅,裝作很忙碌地翻翻找找妝架子,匆忙移開眼,沒好氣地說:「我可不是幫你。」

  姜猶對惡意、善意敏銳,眼前少女待她沒有半點惡意,只有善意。

  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還是誠懇地道謝:「謝謝你雪茶。」

  「哼!」雪茶手指更抖了。

  屋子安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雪茶實在忍不住,說道:「曼琳是故意化和你相同的妝,仗著有幾分像你,替代你的位置。」

  姜猶點頭:「我知道。」

  雪茶氣急:「那你還讓她替你。」

  怎麼會有這麼笨的人,在舞廳摸爬滾打兩年的雪茶很清楚舞女之間那些事,她也吃過虧,險些被趕出麗都,但她不想看見姜猶吃虧。

  姜猶心虛地蹭了蹭鼻尖,小聲咕噥:「我故意的。」

  她無法向真心實意對她好的人撒謊,所以這是她的真話。

  雪茶聞言,也是一頭老狐狸,細細琢磨一番,當即想明白:「我懂了,原來你還有這樣的手段。」

  姜猶:「?」

  雪茶也不再擔心她,起身多看了她一眼,扭著盈盈一握的腰肢離開化妝間。

  什麼手段?欲擒故縱唄。

  ……

  卸完妝換上來時的衣服,姜猶穿過狹窄甬道,從後門出去,依然沒有想明白雪茶說的手段是什麼。

  夏夜晚風拂過臉龐,吹起幾縷散落在肩側的烏髮,姜猶打算坐黃包車回家。

  巴士晚上六點就停運,舞廳離家裡遠,走路要好幾個小時。

  剛走兩步,一堵牆似的身影攔在她的面前。

  「我等了你很久。」

  低沉而溫柔的嗓音隨著夜風吹入她的耳畔。

  姜猶腳步驟頓,睫毛輕簌,驚愕地看向眼前的青年。

  屹立在夜幕里的麗都霓虹燈招牌閃耀得十里外都能看到,交錯搖曳的燈光鋪在陸長眠溫潤清俊的眉宇間,暈染的光影里,為他頎長挺拔的身形鍍上一層暖光。

  黑襯衫米色長褲,襯得他矜貴迷人。

  「怎麼?以為我會看上別人?」青年眸子蘊著清澈的浮光,唇畔笑弧微深,好整以暇地凝視著她:「阿猶,我不花心,一生只愛一人。」

  「………」

  姜猶的回答是捂住臉。

  陸長眠之所以會喜歡她,是因為這張臉。可如今,她皮膚過敏,紅點密密麻麻長了滿臉,密集恐懼症看了都頭皮發麻。若他見了,恐怕會嚇跑。

  支線任務攻略目標還剩祁俞白一人就能成功,她不想前功盡棄。

  陸長眠見狀,走近一步,後者卻後退一步。

  他神色微怔,「聽麗都經理說你身體不適,哪裡不適?」

  姜猶把臉捂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淺褐色鳳眸在燈光里忽閃忽閃,透著緊張。

  「沒、沒事。」躲開他伸過來的手,她瓮聲瓮氣、結巴地說。

  第182章

  民國:穿成水性楊花的舞女(19)

  一個小時前。

  大廳燈光奼紫嫣紅,懸吊在頭頂的水晶球燈旋轉,爭妍鬥豔的舞女在舞池擺動,歌女吟唱著現下最流行的歌曲。

  跟在經理身後的曼琳時不時整理肩側垂落的捲髮,努力扮演著清嬋的樣子,那雙眼線勾畫出的眼睛不像她的鳳眼,曼琳只能半垂著眼皮,才有幾分相似。

  清嬋的鳳眸極為出色,鑲嵌在那張本就漂亮的臉蛋里,在一眾舞女之中脫穎而出。曼琳即使學了兩分,容貌比平常都要耀眼一些。

  接觸到路過的客人情不自禁將目光落在她的臉蛋,曼琳心裡得意不已,這個妝容她下了血本,精心雕琢了三個小時才畫成。

  曼琳眼底是藏不住的野心。

  今晚她也不指望一眼被陸爺喜歡,至少得留下來,再慢慢取代清嬋。

  「進了包廂,千萬要哄好陸爺,別跟清嬋一樣,好好把握這次寶貴的機會。」

  曼琳若被陸爺看上,便是麻雀變鳳凰,不再是低賤的舞女,而是高高在上、陸爺的女人。

  「我明白的,經理。」她遞給經理一袋東西,裡面都是金粒。金子在哪個時代都是貴重東西,到哪都能換錢,經理自然不會推脫,接過布袋子,又囑咐了她兩句,才轉身離去。

  守在包廂門口的黑衣保鏢只看了她一眼,朦朧光線里,是熟悉的面孔,他單手為她開了門,恭敬地喚:「姜小姐請進。」

  無論是昨晚還是現在,黑衣保鏢都不敢多看她兩眼,能被陸爺喜歡的人,他身為一個保鏢,對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十分清楚,陸爺女人不能多看,切莫搭訕。只需戰戰兢兢當個雕像就夠了,否則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曼琳聞言,越發滿意自己的妝造。連陸爺的貼身保鏢都認不出來,顯然,她的妝容很成功。

  她迫不及待地推門而入,屋裡光線略暗,只點了一根蠟燭,擺在茶几上。

  不愧是VIP貴賓包廂,裝修擺設都極致奢華高雅,空氣中揮散著一股淡淡的雪鬆氣息。而一道身影正坐在寬敞的真皮沙發上,純黑襯衣,衣袖螺鈿紐扣散發出暗金光澤。

  在曼琳踏進包廂那一刻,沙發上的青年遽然坐起身。她看見的是,他溫柔似水的清雋眉眼,那雙子夜似的瞳眸蘊含著無限繾綣深情,曼琳儘管做足了準備,但當親眼看見傳說中的陸爺時,依舊忍不住發出驚呼,心臟仿佛要跳出咽喉,驚艷的目光逐漸變得痴迷。

  但下一秒,青年眉眼溫柔驟然褪去,眼底的繾綣戀慕轉變成冰冷,是深若寒潭裡的冷。

  尤其近距離的曼琳,忽而看見陸長眠看自己的目光有點恐怖。是一種完全不帶感情、根本不像人類會有的眼神,反倒像那種冷血的爬行動物。

  曼琳只覺得後頸的毛髮都豎了起來,渾身血液都在叫囂著逃跑,猶如撞見天敵一般,雙腿發軟,強烈的死亡預感近乎要將她吞沒。

  她轉身想跑,但已經來不及。

  親眼看著自己體內血液漸漸流失,看著自己年輕漂亮的身體變成一具乾屍,最後連骨頭都沒能留下來,成了一撮細灰。

  又聽著惡魔般的油畫青年居高臨下地看著那撮細灰,冷冷道。

  「阿猶是獨一無二的。」

  誰也無法取代。

  ……

  時間回到現在。

  把臉遮得嚴嚴實實的姜猶躲避陸長眠的接近,垂眸思索的她沒看見他像狼犬一樣晦暗的眸子,正緊緊盯著她。

  「才一夜,阿猶連看都不願意看我一眼嗎?」陸長眠輕嘆,話尾染上了一絲苦澀。

  姜猶從未在陸長眠身邊感受過久居高位的壓迫感,更多的是清雋溫柔,以及小心翼翼的討好。明明他們身份懸殊,姜猶也不止一次聽見旁人議論陸長眠,說他瞧不上各大豪門世家的名媛千金,卻對一個低賤舞女。

  大人物一點小事都會傳得沸沸揚揚,何況是關於陸長眠的私事,離開前雪茶讓她千萬別從正門出去,那裡此刻聚集了不少新聞記者,為了能從她這裡知道陸長眠的事。

  姜猶心底生出一股子衝動,若依努努的話,陸長眠是因為她的臉而喜歡她,那如果看見她過敏的臉……思及此,她連忙止住這個念頭。

  「不是。」

  她絞盡腦汁地想,能夠順利回家的辦法。

  第一『打暈陸長眠』,反正黑衣保鏢不在這裡。第二……沒有第二。

  陸長眠朝她又靠近一步,低沉的嗓音微顫,仔細聽一股沙啞的嗚咽從他的喉嚨溢出。

  「阿猶喜歡我的對吧?不要躲開我,我找了你很久…很久很久……」

  囁嚅的低語,透著無盡執念。

  姜猶看見他眸底浮現出自己看不懂的情愫,也聽不太懂他的話,找她很久?舞廳占地面積雖大,但他如果要找,不要多久就能找到她的。

  可是青年看起來很可憐,好歹一手創立商業帝國,人人俯首的陸長眠,在她面前,卻可憐到了極點,乞求著她的愛意。

  姜猶再次生出一股熟悉感,卻如一縷消散的光湮滅。見面次數屈指可數,可她有點心軟,甚至忍不住伸出手,在他柔順烏黑髮頂輕輕揉了揉。<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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