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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明琰道:「知道了。」

  芳華進殿,就見寢殿早就沒了皇后的身影,只能由李渝宗伺候皇帝更衣洗漱。

  她忙去淨室,就見紀青梧已經自己洗好了臉,她遞過巾帕,勸道:「娘娘,別怪奴才多嘴,皇上還在外頭,您得去幫把手才好。」

  紀青梧接過帕子,沾了沾臉上的水珠。

  「別管他。」

  芳華頓時噤聲,不敢再多話。

  等她們出來時,皇帝有事已經先行離開,但特地把李渝宗留下,陪著紀青梧用早膳說說話。

  芳華看出了兩個主子在鬧脾氣,她悄悄地走到李渝宗身邊,委婉地道:「李公公,皇后娘娘性情率真,並不是存心對皇上不敬,還請公公多多美言幾句。」

  李渝宗努嘴搖頭道:「這事兒你就甭操心了。」

  以他在北境軍營的觀察來看,兩人之間哪還講究什麼敬不敬的。

  若不是皇后還在生氣,懶得搭理皇帝,恐怕自家聖上早就進去伺候皇后梳洗了。

  *

  勤政殿。

  龍涎香混雜著一股甜香的氣味,在殿中沉浮著。

  武肅帝撂下黑子,但石灰色長袍的男子手中的白子卻遲遲未落。

  最終,對方放下了手中的白子,道:「皇上的這手棋,妙哉。」

  趙明琰道:「現在是要稱呼你為瞭然大師,還是…….」

  「沈威。」

  石灰長袍男子正是瞭然大師,但他並未穿著僧袍袈裟,他笑著道:「隨意,佛祖在心中,不在這些身外之物。」

  「皇上剛大婚,就著急地命段大人找我來,可不是為了和我對弈一局吧?」

  趙明琰道:「自然是有要緊事。」

  瞭然大師將白子收回瓷罐,道:「是關乎皇后娘娘?」

  趙明琰道:「你又算到了什麼?」

  瞭然大師臉上掛著笑容,道:「之前我還憂心皇上動情,會有損國運,看來是我眼界窄了。」

  「皇上出征前,我觀測過星象,還卜了一卦,皆為大吉之兆,而且吉星就落在紀家。」

  他嘆服道:「看來皇上之前所言靈驗了,陰陽合一,果然也是天道。皇上和皇后越是陰陽相和,北黎就越是風調雨順。」

  這又與紀青梧所說的特殊能力對應上了。

  趙明琰道:「你算得不錯。」

  之前,瞭然大師就為

  他批過命格,也為他預言過幾件事,都一一應驗。

  比如,何年何月會出現一女子,破解他的絕嗣命格。

  「皇上這也算是苦盡甘來了。」瞭然大師一臉感慨地道:「天命之女看似是應孕而來,其實是與皇上的命格應運而生。」

  趙明琰的黑玉棋子還捏在指尖,道:「但朕叫你來,不是因為這個。」

  瞭然大師訝異地道:「那是何事?」

  他算得了天下之人的命數,卻唯獨算不了自己的。

  趙明琰淡聲道:「是安華宮的那位。」

  瞭然大師手中的瓷罐被打翻。

  小東子遙遙地見到往勤政殿方向走過來的人影,就高聲道:「皇后娘娘駕到!」

  第479章

  安華宮的人,你要帶走

  紀青梧剛邁進來,一枚白玉棋子,就滾落在她的腳邊。

  她彎腰拾起,笑著道:「原來是大師。」

  瞭然大師已經收起錯愕的表情,站起身道:「見過皇后娘娘。」

  有外人在場,紀青梧的禮數極為周全,她提步走到皇帝面前。

  因著還是新婚還需穿紅色,她換了身明黃底滾邊大紅繡蓮紋錦緞鳳袍,裙擺盪起,走起路來步步生蓮。

  紀青梧側著身子屈膝問安,語氣恭謹又柔和。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

  趙明琰終於從皇后的口中聽到了一聲臣妾,他欣慰地揚起嘴角。

  「到朕邊上來。」

  紀青梧穿著裙子,不能像男子那般盤腿而坐,只能跪坐著。

  趙明琰望著她道:「阿梧怎麼這般快就過來,額上都有汗了,又沒人催你,慢慢來。」

  等了一早上才把皇帝等來的瞭然大師,默然地看著皇帝拿起巾帕,姿勢熟稔地給皇后擦汗,還給她捋了捋被風吹亂的鬢髮。

  瞭然大師偏過視線,嘆了口氣。

  紀青梧走得急了些,是因為她急切地想知道今日到底是何人來。

  她打量著這位身負盛名的大師,與上次在寒山寺的禪房相見相較,他的外貌沒什麼變化。

  雖是帶髮修行,依舊滿身清華沉靜之氣,年紀約莫三十五六歲。

  紀青梧眸光流轉著,她進門就瞧見瞭然大師的失態,他與梁沐惠的關係想必不簡單。

  趙明琰長指點了點桌上的棋盤,李渝宗立馬過來收拾,還上了六碟精緻的點心。

  瞭然大師看了眼點心,剛想探手去拿,結果皇帝就把那碟蟹粉酥挪到了紀青梧面前。

  趙明琰笑著道:「嘗嘗,看看和阿梧之前在慈寧宮吃的,可有區別?」

  紀青梧心思不在吃上頭,但武肅帝都這麼說了,她只能心不在焉地拿起一塊,咬了一小口。

  入口香酥餡料豐富,紀青梧點點頭,眯了眯眼眸,趙明琰心情不錯地飲了口茶。

  瞭然大師可真想念幾句心經來靜靜心,他道:「皇上怎麼連塊糕點都這麼吝嗇。」

  趙明琰道:「因為這就不是給你備下的,你若想吃,待會走之前,讓御膳房給你打包帶走。」

  瞭然大師道:「吃了皇上的,早晚都得還回來,老衲就不帶走了。」

  趙明琰倒了杯茶水,擱在紀青梧的手邊,隨意道:「點心可以不帶走,但是安華宮的人,你要帶走。」

  瞭然大師和紀青梧皆是一愣。

  紀青梧轉頭看皇帝,蹙眉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沒有將梁沐惠趕出宮門的想法,就算這位前朝郡主曾與皇帝有過婚約,但都是前塵往事。

  趙明琰攥住她垂在案幾下的手,握得緊緊的。

  紀青梧抿了抿唇,望了他一眼,沒再說話。

  趙明琰道:「她是前朝遺孤,身份若是被別人發現,你知道的,朕不會再留她的命。」

  「但若由你看著她,朕放心。」

  只見瞭然大師的手掌按在桌子上,指節由於用力都變成了青色,哪裡有出家人六根清淨的模樣。

  趙明琰道:「沈威,你該去看看她了。」

  *

  安華宮。

  門口布有迷陣,是與寒山寺禪房後院一樣的陣法。

  梁沐惠躺在藤蔓編織的搖搖椅上看書,院門被人推開。

  由於許久沒有人來,這門軸都生了鏽,發出刺耳的吱呀聲。

  她沒抬頭,道:「皇上新婚燕爾,竟還有空來我這裡做客?」

  皇宮內能破了這陣法的,除了武肅帝沒有旁人。

  梁沐惠翻著書,爽朗地道:「上回燕兒在門口見過您那位皇后,生得美脾性也好,皇上真是撿了大便宜。」

  來人不作聲,徑直走到她面前,梁沐惠皺眉道:「勞駕邊上讓讓,擋住光了,我正看到張生辜負心愛姑娘,被一刀砍死的情節呢。」

  這人往邊上讓了一步,光線重新投在梁沐惠的臉上。

  「木木,我來接你回去。」

  聽到這聲音,梁沐惠的手一頓。

  全身的雞皮疙瘩頓時都起來了,她把書扔到來人的臉上去。

  她瞪著他,高聲罵道:「沈威你有病吧!木木是你能叫的?想死找別的墳頭去,別污了我的一畝三分地!」

  侍女燕兒聽見動靜,從後院跑過來,拉住看著要暴走的梁沐惠,見到在院中站著的人是沈威。

  燕兒哆哆嗦嗦地道:「郡主,您別生氣,氣大傷身。」

  梁沐惠不知從哪抽出一把上著鐵鏽的劍,道:「我生氣,一向是傷別人的身!」

  說著,這把劍就刺進了沈威的腰上,但沒刺穿。

  梁沐惠頗為可惜地又罵了一聲。

  這劍已經鈍了,刺進去很吃力,梁沐惠的手勁兒也不比從前在皇城招搖惹事的時候大了。

  但還是有汩汩的鮮血流出,很快將劍身染紅。

  梁沐惠毫不留情地將劍拔了出來,道:「大師裝深情給誰看?狗都不願意看。」

  沈威像是感覺不到痛一般,道:「跟我走。」

  梁沐惠道:「讓我猜猜,大師又在發什麼瘋?沒喝醉也沒中毒,噢,我知道了。」

  她雙眉挑起,道:「皇上下令趕人了,不願意再留我這個天煞孤星了?」

  沈威道:「你不是天煞孤星。」

  見他沒否認,梁沐惠知道他這人的死德行,定不是他主動來找他的,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來見她的。

  梁沐惠道:「滾吧!死也別死在我這裡。」

  宮牆之外,紀青梧悄悄露出個腦袋,看見了院內的情形,吸了一口氣,急忙彎下腰。

  小聲道:「陛下,大師中劍倒下了,要不要派人進去救救他?」<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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