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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聚精會神看著,每一幀都不曾放過。

  視頻放完,謝禮的呼吸從澎湃化作一潭月光下靜謐的水,眉頭都被這活潑的小東西拂開。

  久久難以從視頻里緩過神。

  陸雋年把手機塞給謝禮,「今天走了這麼久的路,腿酸嗎?」

  謝禮拿著他的手機反覆觀看視頻,心情很好:「有一點點。」

  聽到這話,陸雋年當即去拿床頭柜上的精油。

  等他坐回床上,謝禮聞到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笑著說:「你今天用了我帶過來的沐浴露嗎?是不是超級好用,超級香。」

  陸雋年被他這句話哽住,眼神變了變。

  謝禮看著他,頗為疑惑,以為自己猜錯了。

  半晌,陸雋年滾滾喉結,一邊擠出精油給他揉腿,一邊說:「嗯,是很香,你身上也是這種味道,很好聞。」

  「那當然了,這款沐浴露還是我找朋友特意調的。」謝禮說:「你喜不喜歡這個味道?」

  陸雋年腦袋空了一下。

  這種感覺,真像謝禮在和他調情,但他清楚,謝禮只是在問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

  「喜歡......」喟嘆著,別的意思他沒有說。

  「那你下次就直接用我的就好了。」謝禮慷概道。

  陸雋年不語,垂眸點頭,隨後手上開始使勁。

  揉謝禮的腳踝,慢慢往上到小腿,陸雋年的手掌很大,輕而易舉包裹住整個腿圍,為了方便,他把謝禮的腿搭在自己腿間。

  似乎按到什麼酸疼之處,謝禮的腿在他手中細微地戰慄。原本躺在那還看著視頻,這會兒昂著頭小腿肌,小幅度抖動,這模樣太過於奇怪,謝禮緊緊咬牙,眉心一皺,含糊道:「這兒按得有些疼,感覺給我肉按青了。」

  陸雋年垂下頭仔細找他腿上的淤青,還真給他找著了,在膝蓋往下幾厘米的位置,也不知什麼時候磕碰上的。

  陸雋年擰擰眉,「我給你按通,消得快些。」

  「好,但你要輕一點,我怕這肌肉那太疼了,給我疼暈過去。」謝禮朝陸雋年看了一眼,他這才注意到他現在腿擺放的姿勢和陸雋年的胯好近,過於親密了。

  他正想找措辭開口說什麼,陸雋年就開始行動,又擠了泵精油,著重按腿淤青處。

  酸疼感瞬間從腿上蔓延到上半身,謝禮感覺全身都跟泡沫軸壓了似的,但他不想疼哼出聲,生怕被陸雋年聽見,手指緊緊扣著枕頭。

  疼,但真的爽。

  謝禮偏著頭,不去看陸雋年,朦朧檯燈光在他側臉上留下晦暗的陰影,將他的眸光照得清明,整個人安靜地躺在那,手機也摁關了,似乎很是享受。

  陸雋年的視線從他的小腿逐漸往上遊走,定格在謝禮把手放在唇邊的那張側臉上,眸中的冷靜沉穩壓了壓其他隱晦情緒。

  眼神看別處,心緒在別處,手上的動作就忘乎所以,失了輕重。陸雋年不小心用足了一絲力氣,謝禮當即被他下手沒輕沒重按得生疼。

  謝禮罕見疼哼出了聲。

  先前還夸陸雋年會按摩,絕對跟老師傅學過手藝,這會兒打臉嘍。

  「陸雋年,你下手時別按這麼重啊,我感覺腿跟用棍子打了一樣......」

  謝禮的聲音又啞又輕,漂亮大眼睛都疼紅了,在那張白嫩小小的臉上十足明顯。

  「別按了,睡覺吧。」謝禮的聲音還藏著彆扭。

  說完,謝禮試圖從陸雋年手中抽出自己的腿。

  人有時候就是那麼不小心。

  就比如現在。

  謝禮把腿縮回去時,無意間碰到了一個什麼東西。

  瞬間,謝禮大腦跟過電一般。

  兩人皆是沉默。

  謝禮頓感羞惱,他不清楚是他一不小心擦碰導致陸雋年這樣,還是剛才陸雋年就已經這樣了。

  越想越惱,謝禮把腿縮回來,伸出手想扇人,陸雋年卻沒躲開,就坐在那等著他扇。

  眼瞳之中朝他看過來的光亮幾乎要把他灼傷。

  他只能惱怒道:「陸雋年你...你管管你自己啊!」

  「你自我掌控能力怎麼這麼差?」謝禮把一切原因都歸結到陸雋年管不住自己的東西上。

  但其實陸雋年自覺委屈。

  他可是一直忍著,痛苦地忍耐了很久,好不容易消下去,謝禮的腳卻往他那傢伙事兒上摩擦而過。

  陸雋年說話的聲音失去了往日的沉穩鎮定,呼吸也明顯有些急促,他說:「我控制不住,情難自已是人之常情,抱歉啊。」

  黑燈瞎火,又是這種氛圍,孤男寡男共處一室,同床共枕,陸雋年也開始給自己找理由,對象還是謝禮,這根本不怪他。

  謝禮扇巴掌的手還揚在半空中,他身上沐浴露的香氣夾雜著精油味,可比陸雋年在洗澡水裡滾了一遭之後要香多了。

  濃郁卻不齁甜的香氣順著他的巴掌飄過來,明明沒有扇到陸雋年,但他卻感覺身上,皮膚上,尤其是臉上已經火辣辣了。

  表情也有些迷戀,跟憋了許久似的。

  謝禮瞧他副吃了藥似的模樣,氣得臉都紅了,想扇又下不去手只得提起枕頭就朝陸雋年的臉砸去,「陸雋年,你快下床滾去浴室里解決了!不處理完畢,不許上床!否則就滾到邱士房間裡打地鋪!」

  謝禮越想越氣,陸雋年幫他不止按了這一次腿,難道上一次也......?

  陸雋年瞧著謝禮兇巴巴的模樣,也忒像當時狠心扇自己巴掌那回了。

  那雙桃花眼都瞪他瞪出了水痕,陸雋年被他這樣說,絲毫不生氣,反而覺得謝禮怪可愛。

  「馬上去,謝禮你別生我氣,我真心不是故意的。」陸雋年說得有些心虛,麻溜下床,拿了一套新的睡袍打算去浴室快速沖個涼解決。

  瞧他離開的背影,謝禮縮在從被子裡把自己藏得死死的,心跳太快了,感覺馬上要跳出來,而且剛才被陸雋年這廝揉過的小腿那因為抹了精油,這會兒火辣辣地發熱。

  太過分了......

  謝禮縮著一雙腿。

  陸雋年不是三十歲都沒有感覺的老男人嗎?

  怎麼對著他的腿就......

  正想著,某人屁顛屁顛地從浴室里出來,小心謹慎道:「謝禮,浴室好像停水了。」

  謝禮悶著不說話,陸雋年自顧自道:「壓不下去......」

  謝禮捂住耳朵卻還是聽到完整的話,臉色徒然一變,「那,那你自己想辦法啊,跟我說算什麼?」

  「能不去邱士房裡打地鋪嗎?我真的嫌晦氣。」陸雋年說得特別誠懇,這是他此刻唯一的倔強。

  「我就在房間地上打地鋪。」陸雋年說得可憐,謝禮哽了哽,勉強同意,「但你先解決完再打地鋪。」

  陸雋年說好,又走進浴室,可陸雋年進了浴室,謝禮反而更見覺得煎熬。

  這種感覺就像在等待家人的高考成績,明明跟你沒什麼關係,卻依舊緊張到無可自拔。

  謝禮縮成一團,強迫自己不再去想剛才的窘迫。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陸雋年的手機在他枕頭邊亮了一下又一下,時間從一分鐘走到八分鐘,謝禮輾轉反側,陸雋年怎麼還不出來?

  三十歲還能這麼持...嗯,嗎?謝禮趕緊呸呸呸掉腦海里的壞想法,逼迫自己入睡。

  可十分鐘過去,陸雋年還沒從浴室里出來,謝禮的心越發焦灼,甚至自己身上都忍不住開始發熱了。

  這時候,陸雋年跟鬼似的陰魂不散,從浴室里紅著一張情慾臉走出來,喉結上下滾動:「就這樣吧,一會兒就好了,我找被子。」

  謝禮驚愕地想,不是吧?還沒下火?

  這就是當時害自己痛不欲生的作案工具嗎?

  陸雋年說打地鋪就打地鋪,躺在生硬的地板上作勢入睡。

  四周一片寂靜,許是因為緊張,謝禮能清晰地聽見陸雋年沉重的呼吸聲。

  他受不了這樣的聲音,事情起因是他,到讓他覺得陸雋年是在對著他那啥一樣。

  可大家都是老大不小的成年人,謝禮難免愧疚,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受。

  陸雋年正想辦法壓抑火氣,縮在被窩裡,這時,他忽地聽到謝禮的聲音,仿佛從天上傳下來似的。

  「上來,我幫你兩下,快一點好睡覺。」

  謝禮帶刺的嗓音,聽得陸雋年心神恍惚了好一瞬。

  「三秒鐘,不來就算了,自求多福吧。」

  他不會是在醫院長廊里睡著了還沒睡醒吧?

  「1。」

  「2。」

  陸雋年連滾帶爬上了床。

  「......」

  陸雋年人一上來,滾燙的呼吸就打落在謝禮耳邊,濃郁的玫瑰味鑽入他鼻腔,陸雋年手上精油的味道。

  謝禮顫抖著伸出自己的手。

  嚇得他想抽回來,陸雋年卻拉著他的手不許他逃走。

  超乎尋常。

  陸雋年看他的眼神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興奮,渴望。

  謝禮邊罵道:「真可惡,陸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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