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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好奇地眨眨眼睛,「什麼東西?」

  芽生笑道:「是從禪院家翻找出來的相冊和一些舊東西,順便給你看看那些老照片。」

  「是你和老爸小時候的照片?」

  「差不多,應該是從我七歲到十七歲的那十年間裡拍下來的。」

  「我要幫忙!」

  惠純粹的綠眸瞬間亮了。

  原來這就是讓媽媽感到開心的那件事。——惠這麼想道。

  於是在這天的上午,惠都沉浸在了幫芽生整理相冊的特別任務中,整理的同時,也讓他看到了不少不曾見到過的父母與其他長輩們的年輕模樣。

  有大家一起在外面過聖誕節的合照、過生日時塗了滿臉奶油的丑照、入學和畢業時站在校門口的留影……出現在相冊中的人有很多,所跨越的時間線也很長。

  他甚至在裡面看到了幾乎與此時的自已同歲的芽生,後者衝著鏡頭在做鬼臉,而身邊合影的就是滿臉寫著彆扭的兒時甚爾,惠這才意識到父母所認識和相伴的時間,遠比自已所知道的要更遠。

  最後,惠來回打量著裝滿了各色彈珠的玻璃瓶,芽生開玩笑說這是他老爸甚爾送給她的定情信物,而被造謠的另一位當事人則也就是笑笑不說話,變相地承認了這個說辭。

  躺在自己臥室的床上,惠疲憊又滿足地開始了這一天的午睡。

  ……

  「……惠!」

  突然,睡夢中的惠被一道興高采烈的喊聲吵醒了,他懵懵地從床上坐了起來,頂著頭飄揚又張狂的海膽頭,直愣愣地看向臥室門口。

  以及正站在門外的父母

  二人。

  其中格外興奮的芽生拎了拎她領口處的布料,邊將身上的衣服展示給惠看,邊揚聲說道:

  「乖寶,快來看媽媽和爸爸的情侶裝!」

  惠:……

  好吧,這對過於奇葩和富有個性的父母,在有些時候無疑也是他的煩惱之一。

  第115章

  禪院雀回國的時間定在了三月底。

  但這天芽生剛好需要出席一場有關搜查五課的記者會,於是大名鼎鼎的女課長師走芽生此時便出現在了現場直播的畫面中,而負責接機的人自然而然地就變成了順位下的禪院正雪和甚爾。

  不過就算沒有這個臨時活動的搗亂,禪院正雪和甚爾在沒有要緊工作的前提下,肯定還是會樂意跟過來同行的。

  惠也在。

  小孩穿這身背帶褲,裡面的上衣則掏了件棕褐色的小熊長衫,自己斜挎著在家出門前就裝滿溫水的保溫杯,瓶身上貼滿了HelloKitty的貼紙——是重拾童心的芽生在買了一沓的貼紙後,拉上他一起裝飾的大作。

  有次他被甚爾帶去警視廳門口接芽生時,也背了這個小水杯。

  國小生的個頭略有遜色,而為了能在第一時間就發現芽生的身影並給到對方一個大驚喜,惠需要一個良好的視野。

  於是整個人便被甚爾二話不說地給架到了肩膀上。

  小短腿盪在孔武有力的老爸身前,雙手抱住甚爾的腦袋以穩定重心,其中一隻手的手腕上還拴著一根長長的線繩,連接著漂浮在空中的熊貓樣氫氣球——是在過來時的路上甚爾買給他的。後者則用單手護著他,就輕輕鬆鬆地往那一站,毫無壓力。

  神態上頗有如出一轍那味道的父子倆很吸睛,很快就被疑似是對芽生有一定淺薄了解的人給認了出來。

  對方所表露出來的態度不怎麼友好。

  都不用他說話,只是瞥了眼其臉上流露出的神情,甚爾就能想明白——畢竟他本就曾在禪院家中,見識過數不勝數的白眼和鄙夷。

  這讓甚爾下意識地想起,禪院正雪有跟他提過一嘴的有關芽生在警視廳這邊工作的現況。

  大致意思是說,年輕且突然空降到課長這麼高職位的女性很少見,甚至可以說是稀少……五課內了解芽生身為咒術師實力和身份的術師們對此當然毫無怨言,而且還會全心支持和完成任務,但普通人(不論廳內還是外界)都芽生的來歷都持有部分的猜忌,諸如是靠家庭背景或潛規則上位云云的質疑層出不窮。

  當女性以上位者的身份活躍在社會當中時,普遍被擴大的聲音總是懷疑、揣測大於讚美,哪怕她們所展現出來的工作能力和成果要比某些男性更拔尖。

  芽生已經由內而外地將老古董禪院家改造成功了。

  所以對於上述的情況,她當然也會迎難而上,甚至越發加深了她勢在必得的決心。

  除此之外呢,也還有另外一種情況,那彼時走到他們身前,試圖和父子倆套話的這傢伙就是歸於後一種分類的了。

  芽生是未婚狀態的消息是透明的,所以……

  甚爾咋了下舌,老實講他並不想讓惠碰到這種場面……但就這樣在警視廳大門前倏然動手揍人的話,顯然也行不通。——甚爾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很多時候他反感的就是這些條條框框。

  而偏偏這男的就是有些想不開,偏偏要從惠的身上尋找切入口,還用著副在開玩笑似的語氣說:「男孩子喜歡HelloKitty可是會被笑話的,對了,聽說師走課長孩子的名字是『惠』來著,欸……是不是換個不這麼像女生的名字會更好些。」

  就在甚爾差點要揮手給他這個不盡如人意的腦袋開個瓢時,坐在他肩上的惠先開口了。

  惠說:「叔叔,你是覺得女孩子有哪裡不好嗎?」

  對方一愣,隨即尷尬地笑了笑,問:「哈哈沒有這回事,小朋友你怎麼會這麼想?」

  惠:「那我的喜好和名字像不像女孩子又有什麼問題?」

  「而且,我媽媽說只要做我喜歡的事情就好了,叔叔你說這些事和我是男孩還是女孩都沒有關係。」

  對方被一個小孩子一本正經地反駁(指正)以後,很是下不來台,眼見有些人已經隱隱在注目和留意這裡時,立刻就啞口無言地灰溜溜跑路了。

  惠低頭,問已經笑出聲而且有被爽到的甚爾,「爸爸,我說錯什麼了嗎?那個叔叔怎麼突然臉色變得那麼難看?」

  甚爾沒上兒子的當,因為熟悉這對母子的他當然能分辨出這倆人的無辜作態到底是不是演的。

  甚爾:「你是故意這麼說的,還是心裡就這麼想的?」

  「……都有,我不太喜歡他看你時的表情。」

  惠扒在甚爾的耳邊,鄭重其事地說出了這番話。

  就當前而言,他對這個世界的理解幾乎都來源於自己的父母。

  他可以感受到自己所遇到的、看到的世界的樣貌,有很多其實都是被父母在小作裝點後才呈現在他面前的。

  惠明白,自己每時每刻都在享受著來自父母的愛和保護。

  就算老爸時常表現出喜歡和他拌嘴,或是見不得他在家粘著媽媽不撒手,但有時他在睡下後並且還隱約有著點意識的時候,也曾感受到過老爸給他抻被角,還小聲對他說「爸爸也愛你」。

  所以……

  他也會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去保護自己所愛著的老爸和媽媽。

  惠眨眨眼睛,安慰似的抱了抱身前老爸的腦袋。

  甚爾無聲地輕笑,顛了顛背上的小傢伙,說:「周末帶你去上野動物園看大熊貓。」

  「好!」

  從腦後傳來了激動的聲音。

  ……

  「既然已被確認為是自殺死亡,那麼在類似的事件中增添人手、甚至額外劃分出一個新的搜查五課,是否是種不必要的資源投入?」

  「哪怕是自殺,讓死者做出這個決定的過程中也同樣會存在各種誘因,而對自認為沒必要的潛在因素選擇視而不見,高高在上的冷漠和不重視無疑會成為另一種形式的推手。」

  「是否會導致人手不足呢?」

  「搜查五課內超過九成的工作人員,都不是從其他課調配過來的,而是以其他人員配備的方式選出合適的人選,其中的一條途徑是從各地中學設立的特別班中提前錄用預備隊員,可以將這看作是警察學校的翻版。」

  車內。

  緊緊靠著甚爾的惠正聚精會神地看著被前者舉在手中的手機屏幕,從裡面傳出的畫面和聲音,正是有關搜查五課的記者會的現場直播。

  身穿制服、佩戴警徽的芽生便出現在其中,在回答來自記者們的提問。

  負責開車的是禪院正雪。

  甚爾和惠一起坐在後車座上看直播。

  甚爾跟著看了會兒,然後就把手機丟給了看得全神貫注的兒子,同時還用手掌把小孩的腦門往後推了推,示意他注意用眼距離。

  隨後便轉移了注意力,問向禪院正雪,「你怎麼沒跟著芽生去參加這個?」

  以目前的職位而言,禪院正雪無疑是最適合和芽生同行的人員代表,但此時站立在芽生身後一同出鏡的少年卻是禪院直哉,現在被年長者們調侃穿上隊服後就變得「人模狗樣」的人也輪到了後者——之前還是禪院正雪吐槽穿上校服和教師正裝後的甚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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