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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溫岐本人對他並沒什麼印象,但姜蘅卻記得很清楚, 賀蘭淵就是那個滿口仁義道德的修士。

  沒想到最先提出封印溫岐的人也是他。

  姜蘅甚至懷疑,說不定早在溫岐與聖魔開戰之前,賀蘭淵就已經在醞釀如何對付他的計劃了。

  畢竟他在說出封印這個提議的時候,完全沒有一點思考的間隙。

  顯然是早有準備。

  不過這都是六百年前的事了,現在最詭異的是,賀蘭越為何會有賀蘭淵的記憶?

  難道他們本就是同一個人?

  姜蘅還想繼續看下去, 但假死狀態的時間不多了。

  如果她繼續待在這裡,一旦假死狀態解除,必定會被屋裡的賀蘭越發現。

  姜蘅沒有猶豫,即刻退出記憶, 轉身快速離開。

  她走得悄無聲息,並未被賀蘭越察覺。

  意識到自己隱藏得很好,姜蘅不由鬆了口氣。

  然而她剛走出沒幾步,一道身影突然從前面的亭子裡走了出來。

  對方身形挺拔,面孔清雋俊秀, 眼睛漆黑而明亮, 在陽光下閃動著不馴的細碎光芒。

  ——賀蘭攸。

  姜蘅心跳驟停。

  蟄伏在靈識里的蝴蝶忽然躁動起來, 姜蘅一邊安撫, 一邊走了過去。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率先開口。

  賀蘭攸歪頭看她:「從你進去的那一刻起,我就在這裡了。」

  原來這傢伙早就來了, 她竟然一直沒發現。

  估計他也用了假死術。

  姜蘅不由暗暗懊悔:「你都看到了?」

  「你指哪方面?」賀蘭攸慢吞吞地說, 「如果是指你偷窺賀蘭越這件事, 那我確實看得很清楚。」

  姜蘅:「……」

  本來她沒打算把自己剛才看到的記憶告訴他——或者說,她還沒想好要不要告訴他,但既然被他撞了個正著, 那不說也不行了。

  或許謝冬宜也該知曉這件事。

  姜蘅想了想,低聲道:「去謝夫人那裡吧。」

  賀蘭攸深深看了她一眼,沒有多言,側身給她讓道。

  二人一同向謝冬宜的小院走去,一路上很安靜,誰也沒說話。

  姜蘅的心情有點複雜。

  一來是因為昨天的對話讓她有點尷尬,二來是因為她不確定賀蘭攸現在是什麼態度。

  雖然他平日很討厭賀蘭越,但他畢竟是賀蘭家的人,如果溫岐真的與賀蘭越起了衝突,他會站在哪邊還不可知。

  況且他與溫岐本就互相看不順眼。

  姜蘅心下忐忑,不由時不時瞄他幾眼。

  就在她第三次偷瞄的時候,賀蘭攸終於開口了。

  「你一直偷看我幹嘛?」他語氣懶散,和往常一樣,倒是沒有一點尷尬。

  「……隨便看看。」姜蘅淡定回答。

  「如果是想反悔的話,現在還來得及。」賀蘭攸繼續懶洋洋道。

  姜蘅疑惑:「反悔什麼?」

  「反悔你和那傢伙的婚事。」賀蘭攸側頭看著她,似笑非笑。

  姜蘅:「……」

  靈識里的蝴蝶躁動得更厲害了,她不得不揉捻眉心,將這份躁動平復下去。

  「我不會反悔的,你不用再試探了。」她平靜地說,「我剛才頻繁看你,只是想知道,你現在對我和溫岐究竟是什麼態度。」

  「什麼態度?」賀蘭攸摸了摸下巴,做出認真思考的表情,「你是想問,我現在是如何看待你和那傢伙的嗎?」

  姜蘅點頭:「算是吧。」

  賀蘭攸笑了一t下:「那當然是我天真的妹妹和她那令人厭惡的伴侶了。」

  「……」

  姜蘅一時不知道該從哪裡吐槽。

  但不管怎麼說,他似乎已經接受了她和溫岐在一起這個事實。

  雖然聽上去不是很樂意——但至少讓她放心了些。

  大概是因為賀蘭攸的態度很坦然,沒過多久,姜蘅心裡的那點尷尬也都消失了。

  兩人又聊了幾句,大約走了半柱香的時間,終於來到了謝冬宜居住的小院。

  謝冬宜正在院子裡看書,見他們兩人一起出現,頓時面露驚喜,起身迎了上來。

  「蘅兒,攸兒,今日是有什麼喜事麼,你們兩個怎麼一起過來了?」

  姜蘅略一思忖,還是決定先不把成親的事告訴她。

  畢竟她又不能參加,告訴她反而徒增煩惱。

  「是這樣的,我剛才看到了一些東西……」姜蘅簡明扼要地說,「我們還是進屋說吧。」

  她與賀蘭攸對視一眼,後者打了個響指,一道肉眼不可見的屏障瞬間籠罩了整座院子。

  謝冬宜不明所以,但見他們神色嚴肅,也沒有多問,先遣散了院裡的僕役,接著便與他們一起進了屋。

  進屋後,謝冬宜關緊房門,三人在桌案前坐下。

  姜蘅直奔主題:「這段時間我一直覺得咱爹……賀蘭越有點奇怪,再加上他總是暗戳戳地打探溫岐,我就一直想找機會查明他的目的。」

  謝冬宜好奇地問:「溫岐是誰?」

  「就是不周神君。」姜蘅頓了頓,看向賀蘭攸,「還記得之前你傳給我的那道秘術嗎?」

  「你是說那個回溯記憶的術法?」賀蘭攸挑眉,「別告訴我剛才你對賀蘭越使用的就是那個術法。」

  「是的,溫岐幫我修復了一下,現在可以用了。」姜蘅無視了賀蘭攸眼裡一閃而過的驚訝,繼續道,「總而言之,我在賀蘭越的記憶里看到了六百年前的事情。」

  「六百年前?」賀蘭攸的表情頓時嚴肅起來,「什麼意思?」

  「準確地說,那不是賀蘭越的記憶,而是賀蘭家的先祖——賀蘭淵的記憶。」

  謝冬宜柳眉微蹙:「賀蘭淵?他不是早就仙逝了麼……我記得六百年前的積雲山之變,他也參與其中,賀蘭氏的綿延壯大,便是從他開始的。」

  「對,就是那個賀蘭淵。」姜蘅點頭,「我不知道賀蘭越為什麼會有賀蘭淵的記憶,但我確定沒有看錯,所以我懷疑……」

  賀蘭攸眯了眯眼:「你懷疑什麼?」

  姜蘅停頓一下,認真地說:「我懷疑,賀蘭越和賀蘭淵其實是同一個人,或者說,現在的賀蘭越已經被賀蘭淵取代了。」

  謝冬宜曾經跟她說過,賀蘭越以前並不像現在這樣,他是在某個時間段忽然發生變化,之後才變成現在這樣的。

  一個人的記憶里不會無端出現與他無關的內容,除非他真的經歷過。

  「你是說,他被賀蘭淵奪舍了?」謝冬宜難以置信地睜大眼,「但賀蘭淵早在幾百年前就過世了,怎麼會……」

  「或許不是奪舍,而是某種特殊的復活術。」一旁靜靜思索的賀蘭攸突然出聲,「賀蘭家有一門失傳已久的秘術,講的就是如何通過自身血脈復生還魂,但過程十分複雜,且幾乎不可能成功,因此這麼多年也沒人嘗試過。」

  姜蘅想起同樣殘缺失傳的記憶回溯:「說不定就是賀蘭淵自己讓這些秘術失傳的。」

  「這個可能性很大。」賀蘭攸嗤笑一聲,「不過如果他真的是六百年前的賀蘭淵,那他這些年的古怪舉動也就能解釋得通了。」

  「若他是賀蘭淵,那真正的越郎……」謝冬宜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一點點蒼白下來。

  姜蘅知道她在想什麼。

  如果賀蘭淵真的是在賀蘭越體內復活了,那就說明真正的賀蘭越早在賀蘭淵復活的那一日便死去了。

  姜蘅不由聯想到自己。

  如果謝冬宜知道她也不是真正的賀蘭蘅,又會作何感想呢?

  看著謝冬宜慘白的臉色,她實在不忍心再在她的傷口上扎刀了。

  「無論他是怎麼復活的,你們最好都小心點。」姜蘅語氣凝重,「他從六百年前就開始算計溫岐了,如今又急著張羅我和溫岐的婚事,指不定又在謀劃什麼。」

  「婚事?」

  謝冬宜還沒從震驚與傷痛中回過神,聽到這句話,臉上的神情頓時更迷惑了。

  姜蘅:「……這個過會兒再說。」

  「照這麼推測,現在最應該小心的是你才對。」賀蘭攸直勾勾地盯著她,「你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有多危險吧?」

  「知道。」姜蘅對上他的目光,真誠地說,「謝謝你提醒,我會小心的。」

  賀蘭攸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移開了視線,什麼都沒有多說。

  在這之後,姜蘅又將婚事的來龍去脈與謝冬宜講了一遍。謝冬宜越聽越震驚,加上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賀蘭攸一直在旁邊添油加醋,讓姜蘅很是頭疼。

  直到傍晚時分,姜蘅才回到自己的住處。

  溫岐已經在等著她了,她一進門,就聞到了熟悉的香味。

  姜蘅的口腔立即開始分泌唾液。

  「餓麼?」

  溫岐將她拉到案前,拿起準備好的帕子,溫柔細緻地幫她把手擦拭乾淨。

  看著面前豐盛的飯菜,姜蘅連連點頭,口水分泌得更多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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